福建東廠在泉州捉拿參與罷市動盪商人的消息迅速傳了出去,在周圍幾個州縣迅速被傳播..
越來越多的商人發現此次朝廷的動作怎麼看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每一天街上都有越來越多的稅丞在挨家挨戶的登記,並且周圍還有大量的錦衣衛或者朝廷衙役陪同,這樣子怎麼看都像是準備秋後算賬的模樣。
爲了防止被拉清單到最後一起像泉州一般統統下了東廠詔獄。
各地方的小商人們紛紛頂不住壓力。
一瞬間各地工商局門口瞬間擺出了長龍。
排隊的人絡繹不絕,就算是原本那些參與了罷市,但還未被發現的商號掌櫃們,頓時也是有些慌亂。
悄悄的將自家的鋪子門口都用薄薄的椴木板封死。
你以爲這是要繼續罷市與朝廷抗爭?
走進一看只有一行大字,上書“掌櫃正在排隊辦營業執照,辦回來就開業!”
......
對於馬懷仁的雷厲風行,坐在馬車之上的魏忠賢在路上就得知了消息。
當場輕笑般說道:“咱家手底下聰明人果然不少,這馬懷仁還不算太蠢!行了,不管怎麼說都要去福建看看,不然怎麼給皇爺覆命!”
泉州皇家稅務局內此刻更是人聲鼎沸!
至於爲何?
抗稅是要殺頭的!
補繳所漏商稅的窗口已經從內部開到了街道之上。
稅丞手中的算盤不斷敲響。
“噼啪噼啪!”
稅丞們正緊張覈對着各大商號彙報上來的數字和手中的賬本能否對得上號。
至於賬目真僞?
僞造納稅賬本!殺無赦!
並且這進出都有賬,像大宗的商品交易之間,朝廷要求交易雙方無論是非納稅,都應當此次交易記錄下來。
並且按時還會有稅務局上門查賬、盤庫,一旦有紕漏,面臨的都將是鉅額罰款。
這樣的畫面不斷在整個福建及周邊蔓延。
大有春風隨野火一般的大勢。
而大明皇家銀行的分行也就開在稅務局的旁邊,稅務局的左膀右臂幾乎在每個地方都是一樣的配置。
左邊是工商局,右邊是稅務局,再右邊便是大明皇家銀行。
因爲在朱由檢的政策推動下,大明皇家銀行在各地都在小範圍的試點地方性用來交稅的專用紙鈔。
而距離京師比較近的地方甚至已經開始了新的大明帝國銀幣的兌換。
以散銀兌換銀幣,以銀幣兌換交稅紙鈔!
而這種紙鈔因爲只可以在大明皇家銀行內兌換,並在有效期不超過一個月的時間內省內流通用來繳納較大額的商稅。
在各個地方老百姓對此都有不同的叫法。
“稅錢”、“稅紙”、“稅鈔”。
完善的稅務制度逐漸開始深入人心。
成爲了所有人都要明白,都必須明白的商業新規矩,那就是做生意。
是要交稅的!
......
福建福州。
對於隨同的其他官員,曾櫻並未驚訝。
但魏忠賢的到來還是讓這位剛剛出任福建布政司右參政的三司大員之一的他有些慌亂。
大明朝各個地方的行政系統其實比較複雜。
主要還是通過設立地方承宣布政使司來掌握一省之內的行政要務。
然後就是提刑按察使司掌管司法系統。
而都指揮使司負責省內一切軍務。
這樣的三司制度徹底讓一省的權利不再集中在一個人的手裡。
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
三司長官都應當按照律法進行會商後決斷。
一聽魏忠賢要來,福建三司長官早早的就等候在了福州城門之外,急忙來見。
但是魏忠賢是什麼樣的人?
只是在馬車上擺了擺手,便大搖大擺的向福州城內進發。
全然不顧路邊等待的三人。
“走吧,曾大人,在下是看出來了,這次朝廷是真的對福建動真火了!”
“唉..!百姓的憂愁咱們誰能不知道呢?走着看吧,聽聽魏公公怎麼說..”曾櫻每每想到商稅一旦在福建境內開展,每年要從福建地方中吸納多少銀子迴流京師,對於這樣的結果,曾櫻一時難以接受,便也在暗地裡漠然面對朝廷的支持皇家稅務局的指示。
卻沒想到危機爆發的如此之快,朝廷根本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
大量朝廷直屬部門被安插在了各個地方,並且逐漸有了地方化但高度直屬化的趨勢。
人雖在地方,但地方需要配合,所以其中還有不少非核心的本地人。
什麼叫高度直屬化。
曾櫻也曾觀察過,所有打着皇家旗號的各個朝廷單位,核心幾位都是極其嚴密的。
一般人都很難接觸的到,首先就是就算是地方一個小小州縣的直屬官員,面對他這個掌握一手政務的地方高官。
同樣也是絲毫不懼。
爲什麼?
因爲曾櫻發現,自己根本就拿人家沒辦法。
這壓根就不是自己人!
......
而一旁魏忠賢的車隊直接無視了所有人的迎接,在一小吏的指引下徑直開往了福建省官府所在的衙門。
走下馬車,魏忠賢身後幾位小太監,立即上前,用手中的繡花蒲扇輕輕搖擺,爲魏忠賢找尋着一些陰涼。
“這南北方之間差異真大,初春的京師還有些冷,眼下的福建卻讓人感到有些燥熱。”尖銳的聲音訴說着眼下這位主的身份。
而衙門內的官員見此早已是躬身一片。
大氣也不敢喘。
曾櫻也從城外坐着馬車一路攆着魏忠賢進了城。
眼下緊跟忙趕終於及時的出現在了衙門之外。
“下官..曾櫻,拜見魏公公!”
“別和咱家玩這些花哨的,你知道咱家爲何而來,帶咱家進你的府裡,咱家事情還多着呢!”
“是是是!魏公公快請進!”
曾櫻伸出手做出了請的手勢,躬身等着魏忠賢先進門。
進到府內,院內與大多數的衙門並無二致,都是前堂後院的佈局,只不過因爲是省級。
相比於州縣可以說也算是大了數倍。
轉頭打量了幾眼,不知是不是提前做了安排,發現並無逾越的地方魏忠賢才邁步緩緩走向了前廳。
先行坐在了主位之上,一旁的曾櫻連忙派人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