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末將雖說練兵有自己的方法,但是千戶所的千戶大人並未同意此法。”張國棟凝眉說道:“這些兄弟們,都是末將私自訓練出來的,您看”
因爲錦衣衛所代表的乃是帝王的威嚴,對於錦衣衛的篩選也是極其嚴格的。每一個錦衣衛都是登記在冊,所以說每一個錦衣衛的損失,對紀綱而言都很重要。
“無妨!”朱鬆擺擺手,道:“你儘管說就是了,本王可沒有打小報告的心思。”
“既如此,末將便說上一說。”得到朱鬆的保證,張國棟也不矯情,將他訓練手下兵士的方法,與朱鬆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張國棟訓練兵士的方法,其實和朱鬆前世的時候訓練軍中兵卒的法子類似,只是眼下的法子要簡化了很多。
比方說跑步,只是每日跑個二三裡就了事;體能訓練也很少,一般也就是簡單地蹲起、擡舉木樁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還有就是站軍姿變成了扎馬步,至於令行禁止的練隊列,那根本就是平日裡沒事的時候守門站崗,站出來的。
“這些法子都是你自己琢磨的?”朱鬆道。
張國棟點點頭,道:“末將以爲,我大明的兵卒雖勇武過人,但是在軍規方面卻是要差上一些。末將琢磨的法子,雖說訓練的時候有些苦,但是至少能夠減少兵卒門在戰場上的犧牲。”
“你說得很有道理。”朱鬆點點頭,道:“但是你這練兵的法子還是有些太過容易了。”
“啊?”張國棟有些懵了,這什麼情況?
就這樣的法子都容易,那什麼樣的練兵法子算困難啊?到時候還不得把手下兵卒門給練死啊?
“國棟啊,你過來”朱鬆見張國棟的表情不對勁,嘴角一咧,衝着對面的椅子點了點。
張國棟暈暈乎乎地走了過來,還是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朱鬆微微一笑,道:“你聽本王說”
翌日清晨,朱鬆直接領着張國棟前往了宮裡。
暖閣中,朱棣召見了朱鬆。
“鬆弟,朕聽說,你昨日將高熾還有楩弟招去了火器營。”朱棣坐在龍榻上,問道。
朱鬆愣了一下,道:“臣弟正想向四皇兄稟報此事。”
朱鬆倒沒想瞞着朱棣這件事:“四皇兄,臣弟以爲高熾身爲皇長子,又是太子,這火器營乃是整個大明的重中之重,不能光掌控,卻沒有人監管吧?臣弟以爲,高熾和楩哥最爲合適。”
朱棣搖搖頭,盯着朱鬆道:“你知道朕是什麼意思。”
“四皇兄,你就饒了我吧。”朱鬆苦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你讓我掌管火器營,是信任我,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這般懶散,萬一火器營出了什麼差錯,那臣弟就是百死難贖了。”
朱棣沉默了下來,最後嘆了口氣道:“今日你來做甚?”
朱棣的話音有些沉悶,能夠聽出不高興來。
朱鬆聽到朱棣開始轉移話題了,心頭也是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帝王喜怒無常,朱鬆也拿捏不準朱棣對昨日之事是個什麼態度。
至少現在看來,朱棣是默許了這件事。
“四皇兄,你可讀過孫子兵法嗎?”偷眼瞥了朱棣一眼,見朱棣臉色有些黑,朱鬆出聲問道。
朱棣心裡頭正生着悶氣,聽到朱鬆的話,賭氣一樣地冷哼了一聲,道:“不曾讀過!”
朱鬆心下暗自搖頭,嘴上卻是說道:“四皇兄,孫子軍爭中曾有言,‘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
“哦。”朱棣應付興地張張嘴,道:“怎地?”
“四皇兄聽我慢慢解釋。”朱鬆繼續說道:“這句話所講的意思是,軍隊快的時候要如風一般,隊伍要整齊。攻勢的時候要像烈火一樣猛烈,防守時應當像山”
“你與朕說這些作甚?”
作爲曾經跟隨在朱元璋身邊南征北戰的軍事悍將,朱棣自然是讀過孫子兵法的,他只是怪朱鬆之前沒給他打個招呼。
現在聽朱鬆淨說這些有的沒的東西,心頭的火自然是越積越多,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客氣。
“四皇兄,軍隊行軍打仗,無非就是步調一致,行動統一!”朱鬆沒在意朱棣的語氣,而是直接說道:
“昨日前往火器營,臣弟看到了一支百人的錦衣衛小隊。他們集結起來,不過用了十數個呼吸的時間,動作上亦是令行禁止,動作一致。臣弟在想,若是我們大名的軍隊也能如此的話,你說,這天下間,還有能擋我大明軍隊之鋒的嗎?”
“當然沒”朱棣幾乎是脫口而出,不過當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卻是直接愣在了那裡,看着朱鬆道:“鬆弟,你說的錦衣衛百人小隊,朕怎麼不知道?”
“若非是內東城千戶所的千戶有眼不識才,把那名負責練兵的百戶長給調往了火器營,臣弟也不知道錦衣衛中竟然還有這麼一位人才。”
朱鬆亦是輕笑着搖起了頭。
“就是隨你一起前來宮中之人嗎?”朱棣道。
朱鬆點頭。
“傳他進來吧。”聽自己這個弟弟這般誇讚,朱棣心裡也有些好奇起來了。
“末將內東城錦衣衛千戶所百戶張國棟,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張國棟依舊是那身錦衣衛的飛魚服,進暖閣之後便推金山倒玉柱地叩首行禮。
“張愛卿平身吧。”朱棣擺擺手,道:“朕聽韓王說,你練兵有一套自己的法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張國棟不敢隱瞞,直接按照朱鬆之前吩咐的,將一些竹筒倒豆子般全說了出來。
“聽你這麼一說,你手下的一百名兵卒,要遠比我大名那些普通的兵卒要厲害得多了。”朱棣稍稍沉吟,道:“只是口說無憑,任你說得天花亂墜,若是不曾眼見爲實的話,朕還是不能相信。”
“四皇兄,你是行伍之人,這麼多年的治軍經歷,想必你對訓練兵卒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朱送這個時候站了出來,道:“不如,咱們賭上一把,四皇兄以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