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皇宮暖閣之中。
“萬歲,鴻臚寺送來了朝鮮王國的國書,具體的還是那個意思,想要挑戰咱們大明朝各派的武道宗師。”
鄭和將手中拿着的一份奏章放到了朱棣的龍案上,恭聲道:“聽鴻臚寺卿崔大人說,這一次韓東道似乎很急,若是萬歲爺再不安排大比武的話,怕是他等不及就會回到朝鮮王國去了。”
“回去,他會甘心回去嗎?”朱棣冷笑了一聲,道:“你去把韓王還有龐博叫來宮裡。”
“是。”鄭和應了一聲,下去吩咐了。
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朱鬆與龐博在再宮門處相遇了。
“下官龐博,見過韓王殿下!”龐博穿着蟒袍,腰間配着玉帶,原本充滿草莽氣息的鐵漢子,倒是有了幾分威嚴。
“哎,這不是龐同知嗎?”見到龐博,朱鬆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親自上前扶起了龐博,道:“免禮,免禮,快快免禮吧!”
龐博順勢站起身來,道:“王爺,萬歲爺也召您入宮?”
“嗯,不過在這裡看到你,本王倒是猜到了四皇兄召本王入宮是爲了何事。”朱鬆哈哈一笑,道:“走走走,一起去見四皇兄。”
朱鬆這一番話可是把龐博給說愣了,合着就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
暖閣之中,朱棣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此刻正坐在外堂吃着點心,在他身前還蹲着一條狼犬,正一臉親呢地瞧着朱棣,尾巴搖地那叫一個歡騰。
“四皇兄,你倒是挺有興致的嘛。”剛進了暖閣,一眼就瞧見了朱棣正吃着點心,逗着狼犬,“你這樣子被都察院的老傢伙們看到了的話,怕是又要說你不理政事,貪圖享樂了。”
身手摸了摸那狼犬毛茸茸的腦袋,朱鬆繼續說道:“這傢伙叫什麼?怎麼這麼老實,都不帶叫人的。”
這狼犬看着似狼非狼,耳朵豎着,皮毛不長,瞧着就像是普通的中.華田園犬,看樣子應該品種不純。
“微臣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龐博緊隨朱鬆之後,向朱棣行禮。
“哦,龐卿也來了。”朱棣見到龐博笑了笑,沒有回答朱鬆,而是說道:“龐卿,你可知道這條狼犬是什麼品種?”
龐博一愣,瞧了那條狼犬半晌,苦笑道:“萬歲,微臣未曾見過這種狼犬。”
“哈哈哈!”
朱棣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狼犬乃是紀綱前段時間從應天府邊緣的小山村裡撿到的。據他所說,這狼犬乃是咱們大明朝的土犬與狼的崽子,因爲它是異類,所以在小山村裡的時候,別的犬都疏遠他,百姓們認爲它是不詳之物,連點吃的東西都不想給它。”
“啊?”朱鬆倒是沒想到,這條狼犬竟然還有如此經歷。
若這條狼犬是人的話,斷不會仍舊會如此地親近人,能夠不變成仇視大明、仇視百姓的人,也會變得冷漠、孤僻。
“紀綱瞧它可憐,給了它兩個肉包子一碗水,這傢伙竟然就黏上了紀綱,甚至還在紀綱露宿野外的時候,幫他捕獲獵物。”
朱棣從盤子上拈起了一塊肉脯丟給了那條狼犬,繼續說道:“紀綱知它報恩,便在回京的時候將它給帶進了宮裡,送給了朕,朕爲它取名爲忠明。”
“忠明啊,倒是一個好名字。”龐博摸了摸下巴,低語道。
武道能夠進入化勁後期的高手,腦子可不是練武練傻了,如果是個武癡的話,是斷斷進不到化勁後期的。
朱棣之所以解釋這件事,分明是在告訴龐博,朕能給你的自然也能夠收回來,只要你能夠忠心於朕,忠心於大明,榮華富貴、高官厚祿,想要什麼,就給你什麼!
龐博不是傻子,他知道朱棣的用意,所以只是鄭重地點頭。
“哈哈哈,這條犬就送給你吧。”朱棣身手一點忠明,道:“來來來,快做。鬆弟,你也坐。”
朱鬆翻了個白眼,心說你現在纔想起我來啊。
一屁股坐在了最邊上的椅子上,道:“四皇兄,你召我們過來,難不成是爲了那件事?”
“嗯。”朱棣微微頷首,道:“鴻臚寺又遞上來一份國書,那韓東道已經等不及了,若是朕再不答應他的話,怕是這老傢伙就要回朝鮮了。”
“那敢情好!”朱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道:“這樣不就省事了嗎?”
“好個屁!”
一向在乎帝王威嚴的朱棣,這次直接爆了粗口,“咱們他娘地準備了一個多月的全軍大比武,還不是爲了應付韓東道?之前你們揍了韓東道,那老傢伙就不顧麪皮地調動了朝鮮水軍,你說若是直接讓他回去的話,那些水軍會如何?”
“不至於對咱們大明出兵吧?”朱鬆眨巴眨巴眼睛,道:“李芳遠應該會攔着他的。再說了,若是答應了韓東道的請求,就能保證這傢伙不會瘋狂一把?”
“朕倒不是怕朝鮮對咱們大明動手,而是以韓東道的性子,若是朕不同意他的請求的話,這老傢伙絕對會肆意污衊咱們大明,甚至說咱們大明是怕了他。”
朱棣眉頭微皺,道:“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答應了他,而且這次定要將這老傢伙給打怕了!老虎不發威,真當朕怕了他不成?”
朱鬆點點頭,道:“四皇兄,你的意思是讓龐博去和這老傢伙比武?”
說到這裡的時候,朱鬆還看了從始至終都一直摸不着頭腦的龐博一眼。
“朕是這般打算的。”朱棣道:“畢竟此番全軍大比武,不論是武道修爲還是比鬥經驗方面,龐博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對,以那韓東道的身份地位,就算是龐博去對付他都是擡舉他了。”一邊這樣說着,朱鬆一邊扭頭對龐博道:“龐博,四皇兄的意思,是想讓你去和朝鮮王國的副使韓東道比試一場,怎麼樣,你有沒有信心?”
龐博一愣,旋即微微搖頭,道:“王爺,沒有見過韓副使與人對敵,下官也不好說能不能穩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