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鬆皇叔!”朱高燧都快哭了,這他娘地算是怎麼回事啊?
要不要這麼巧?朱高燧是聽說他鬆皇叔近日裡,要來這邊新落成的韓王府小住上幾日,可沒想到今日來百花.樓‘搗亂‘的,竟然是他這位鬆皇叔!
早知道這樣的話,就算是打死朱高燧都絕對不會出現在百花.樓的,他寧願拋下這每年不過二十萬兩的進項不要了,也絕不會過來趟百花樓這趟渾水。
“高燧啊,你這眼界還真是高呢!”就在朱楩諂笑着,想要說兩句好話的時候,朱橚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你光瞧見了你鬆皇叔,就瞧不見本王和岷王嗎?”
“呃……”朱高燧現在倆腿都有點哆嗦了,哪裡還會瞧見旁邊的人。
聽見朱橚的冷嘲熱諷,朱楩渾身一哆嗦,轉頭看向了朱楩和朱橚,連忙陪笑行禮:“哎呦,橚皇叔、楩皇叔,小侄兒今這是沙眯眼了,沒瞧見您……”
“高燧啊,你說若是叔叔將你開花.樓之事告訴四皇兄的話,四皇兄會不會叫人一把火將這裡給火燒了?”朱楩惡作劇的計劃被打破了,索性不再掩飾了。
“高燧,你確實是做得太過了!”朱橚陰沉着一張臉,沒給朱高燧啥好氣。
“他娘地,要不要全都針對我啊?”被千夫所指的朱高燧都懵了,這,這到底是咋回事?萬歲爺寵愛的親王帶着自己的倆親兄弟,來逛花.樓,這事說出去誰信吶?
要不要這麼坑人啊?怎麼不去別的地方,單單來這裡,如果不是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過是突發事件的話,恐怕他都會以爲是朱鬆特意來坑他的!
“侄兒見過三位皇叔,侄兒知錯了!”眼下雖說不知道自己的皇叔爲啥會出現在這,但還是把身段放到最低吧,要不然的話,自己怕是這頓狠揍躲不了。
其實這貨哪裡知道,朱鬆完全就是看這裡不爽,想來這裡找一點麻煩,誰知道竟然將這麼多的人都給引了出來,這樣的話,朱鬆就開始懷疑這百花樓有詭異之處,就是不知道這百花樓的幕後黑手是誰,這幕後之事又要搞多大!
眼下,這件事情既然牽扯到了朱高燧,朱鬆對此有了兩個猜測,一個,便是朱高燧是被利用的,完全不知道百花樓後頭有貓膩;另外一個嘛,就是這所有的事情都是朱高燧策劃的,這幕後黑手就是他這位三侄子!
但是,朱鬆卻完全偏向第一個猜測,因爲就憑朱高燧的智商,做不出這事!
是以,朱鬆之前板着的臉重新變得平淡下來,單手虛擡,道:“免禮吧!”
“謝幾位皇叔!”朱高燧偷偷擦了擦額頭上溢出的汗水,這才站起身來。
朱鬆瞧都不瞧朱高燧,而是徑直走到那林浩身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道:“本王記得方纔那小娘.們管你叫林浩,是吧?還真要感謝一下你呢,如果不是你的話,本王兄弟三個,可是難得玩得這麼盡興吶!”
“你……你!”躺在地上的這幫屍體和受重傷的人,可都是他的手下,玩?這玩意可以說是玩嗎?他愣愣地看着朱鬆半晌,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韓青山反應得快,一個閃身就竄了過去,在這貨張口的一瞬間就踹了一腳。
鮮血在半空中噴濺,而林浩的身體往後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他娘地,差點賤本王一臉。”朱鬆哼了一聲,上前幾步踹了那林浩一腳,搖了搖頭道:“哎,這什麼人?說兩句就氣吐血了!你們,去把他給本王扶起來!”
一邊說着,朱鬆指揮倆韓王府的親衛,粗暴的將這傢伙從地上給拖了起來。
似有所覺地瞧了同樣神色緊張地青木美玲一眼,朱鬆像是想起了什麼,笑着說道:“黃三,你們帶兄弟們上去看看,既然這倆人如此緊張,想必這二樓、三樓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所緊張的。上去,瞧瞧樓上都有什麼!”
事情發展到現在,朱高燧算是瞧出來了,自己這幾位皇叔,似乎不單單只是來這裡找麻煩、胡鬧的啊,分明就是來抓人的,難道百花樓真有什麼貓膩?
想到這裡的朱高燧,當然是趕緊上前幫忙,道:“鬆皇叔,可要侄兒幫忙?”
聽到這話,朱鬆這才扭過頭來瞄了朱高燧一眼,見這小子眸中流露出了強烈的懇求之色,便說道:“這樣啊!要不你安排你的親衛,去封鎖百花.樓的各個出口,搜查百花.樓中的各個樓層,幫本王的親衛們捉拿這幫亂黨惡匪!”
亂黨惡匪?這都啥事啊?怎麼就亂黨了?鬆皇叔莫不是在亂扣帽子吧?
朱鬆這話剛說出口,朱高燧頓時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還好今日的事跟他並沒有一個銅板的關係,否則就算他老子是當今萬歲爺,他也是難逃干係!
“是,侄兒這便吩咐他們!”朱高燧對朱鬆拱了拱手,開始安排護衛們。
“對了,不知道百合賭坊的事處理得如何了?”瞧着朱高燧開始忙碌了起來,朱鬆突然想起,自己府上的親衛還去了百合賭坊了呢,“段鵬,百合賭坊你認得不認得?去百合賭坊瞧瞧什麼情況,若是已經處理完了,就把他們喊過來。”
“是,王爺!”段鵬點點頭,急匆匆地跑出了百.花樓。
……
聽到百花.樓百三層外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密室中的衆人嚇了一大跳。
“不好!”森川長老耳朵動了動,滿臉驚慌地站起身來。
“森川長老,何事如此驚惶?”吉澤九英直接把眸光放到了森川長老身上。
“你們難不成都沒長耳朵嗎?”森川長老面色難看地說道:“聽聲音,聽外頭的聲音似乎是有不少人都上樓來了,看來那朱高燧來了也沒什麼。”
“聲音?”森川一郎搖搖頭,道:“父親,孩兒怎麼就不曾聽……”
森川一郎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他父親是踏入化勁中期的武道宗師,他不過是個剛剛踏入暗勁的,在這耳力上就不如他父親,哪裡聽得見遠處的聲音?
“是有聲音,看來朱高燧的關係是真不行了!”吉澤九英這時候也聽見了樓下的聲音。
“怎麼辦,怎麼辦?”森川一郎頓時急了,在密室之中不安地走動了起來。
“慌什麼?”森川長老看了自家兒子一眼,道:“或許,他們搜查不到咱們?”
“那可不一定!”吉澤九英冷着一張臉,道:“知道三樓有密室的,除了青木掌櫃之外還有幾個,除了春桃,剩下的人可不是咱們組織的人。”
“難道,你不相信青木掌櫃的對組織的忠誠?”森川長老說道。
吉澤九英臉色不變,道:“在下自然是相信青木掌櫃的,只是剩下的人……”
“縱然他們搜尋到了這兒又有何妨?”森川長老稍稍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我等這段日子所行之事甚是隱秘,就連各自的行蹤都未曾向外人透露過,他怎麼可能知道我們今日在這裡呢?我看啊,就算尋到咱們,只要咬死了不透露任何組織的情況,他們也不能把咱們怎麼着,到頭來還得放了咱們。”
真是無知啊,都到現在了竟然還抱着能夠成活的幻想!
森川一郎似乎回過了神來,道:“或許是咱們想多了吧,可是……”
“不對,不對,他們似乎是筆直地向着三樓來的!”此刻,吉澤九英豁然起身,道:“接下來便要如何?難不成就此坐以待斃嗎?”
“逃,從這裡逃出去!”森川長老的聲音很篤定。
“森川長老,您是在說笑嗎?”吉澤九英扭頭瞧着森川長老,道:“在百花.樓建造這間密室的時候,就是爲了隱秘、安全。密室除了入口能夠出入之外,可是沒有其他的出口,咱們如何逃出去?”
“拼了!”森川一郎黑着張臉,咬牙切齒地說道:“實在不行,跟他們拼了!”
“不必!”森川長老摸着下巴,道:“下頭之人並未見過我等的樣貌,若是我等換身衣服,而後各自選一個房間進去的話,誰能知道這密室中呆過人。”
“也罷,眼下也沒有別的好法子了。”吉澤九英嘆了口氣,道:“咱們的計劃終究還是需要人來執行的,接下來咱們能否逃走的話,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眼下時間緊迫,想要活命只能抓緊時間,吉澤九英向兩人拱拱手,道:“森川長老,咱們生死各安天命!在下先出去準備了,您保重了!”
說完這話,吉澤九英扭動機關,轉身就出了密室。
隨着喀拉拉的機括轉動聲,密室大門重新關上,密室中只剩下了森川父子。
“那父親,咱們也出去吧。”瞧見吉澤九英出了密室,森川一郎也不敢再浪費時間了,扭頭就要去轉動機關,“咱們可是沒有多長時間了啊!”
“你小子去哪?”森川長老一把就拉住了自家兒子,道:“難道你不想活了?”
“父親,不是您想的法子嗎?”森川一郎愣了一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森川長老搖搖頭,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在面前的桌子下頭,狠狠一扭。
頓時,在森川長老方纔站立的後頭,竟然出現了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走這!”森川長老指了指黑黝黝的洞口,說道。
森川一郎有些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道:“父親,這條通道是怎麼回事?”
“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趕緊走!”森川長老拉了森川一郎一把,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洞口。
等到森川一郎鑽進了通道之後,通道口再一次合上,再無一絲痕跡。
……
喀拉拉。
一刻鐘之後,密室的機關再一次被啓動,幾名韓王府親衛衝了進去。
“嘿,竟然還建了密室,看來真是讓王爺猜對了!”接到消息的黃三慢悠悠地進了密室,瞧着密室之中的構造,頓時冷笑了起來。
“三哥,要不要將王爺請上來?”一名韓王府親衛上前詢問道。
“不必。”黃三搖搖頭,道:“再去搜搜其他的房間,看看還有沒有密室。”
“三哥,旁邊的月明閣有人!”就在這時候,有親衛匆匆跑了過來。
整個百花.樓裡的客人們,按理說都已經被朱楩的四名親衛,全都給丟到百花.樓外頭了,樓裡不應該有客人在了啊?怎麼這月明閣中還有人呢?
“你們進去了?”黃三皺起了眉頭,問到。
“沒有。”那親衛搖頭,道:“我們只是瞧見屋子中有人影晃動。”
“走,過去瞧瞧。”黃三點點頭,走出了密室。
月明閣就在這間密室的旁邊,可以說離得很近。
哐當!
一腳將房間的木門給踹開,頓時一個身着黑色的華服,長得五大三粗,臉上還有着一道刀疤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黃三的眼前。
這刀疤臉不是他人,正是扮作客人的吉澤九英。
只是令黃三微感詫異的是,這中年人瞧着總感覺有那麼一點怪異,可就是說不上來。
“小子,雙手高舉,蹲地上!”黃三一進門,就冷聲呵斥了起來。
吉澤九英就好像沒有見到衝進來的衆人,冷道:“你們是什麼人?老子來這百花樓是來找樂子的,你們闖進來是想要如何?”
“少廢話,雙手高舉,蹲地上,這話老子不會再說第三次!”黃三瞧着吉澤九英很不對勁,而且這傢伙太陽穴鼓起,八成是一名武者。
“我也再說一遍,請你們出去!”吉澤九英很硬氣啊。
“好,你這是自找的!”黃三臉上冷色一閃,腳步一晃就衝了過去。
砰!
黃三這一拳是奔着吉澤九英太陽穴去的,這吉澤九英閃得倒是挺快,右手猛地一拍桌子,整個人竟然往上彈了起來,同時手中拿着的茶杯砸向了吉澤九英的拳頭。
拳頭轟在茶杯上,碎瓷片散了一地。
“好身手!”
黃三眼睛一亮,不在意拳頭上的碎陶瓷碴子,柔身衝了上去,乒乒乓乓地和吉澤九英對拼了起來。
短短的盞茶時間,兩人拼上了三十來招。
最後,黃三抓住吉澤九英的一個破綻,狠狠地一腳踹在了吉澤九英的臉上,這貨登時就摔在了地上,頭破血流了。
“呸,他娘地,跟老子鬥,你鬥得過老子嗎?”黃三啐了一口,一擺手,“兄弟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