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的援兵到了,王得仁最悲傷了。
因爲他的五千精兵,一個新軍鎮,一個騎兵旅,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部隊被爆了。
對於李定國的長矛兵,一幫看起來稚嫩的很的,慌張害怕的長槍矛兵,他並不害怕,因爲的騎兵幾乎都是火器騎兵,只有一個團的槍騎兵,但那個團衝的是李定國的炮灰部隊,是李定國的本陣騎兵,並不對上敵人的長矛兵,雖然長矛兵都是一幫新兵蛋子,也許衝一衝就崩潰了。
前面的獵騎兵,龍騎兵部隊從兩翼給敵人的土司部隊,以及土司的戰象部隊,在五千精銳步兵跑上去使用原先馮雙禮的兵放棄的火炮,炸的土司的戰象部隊自亂了陣腳,踩踏了自己人,從而看起來打的李定國的部隊幾乎要大敗而歸,他已經看到生俘李定國的希望,後面還跟着李成棟的部隊。
自從兩個人再次迴歸明軍陣營以後,在朝中兩個人並不是很受那些道德模範的明官的待見,因此兩個人是走的相當的近,幾乎就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樣子,相當的熱乎,兩個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拼命的積攢部隊,以前他們是積攢一些炮灰部隊,自從和杜歌,王玉羣配合擊敗清軍的濟爾哈朗,莽古爾泰,孔有德的部隊以後,兩個人把華夏軍的新軍部隊的模仿的八九不離十,甚至連人數上都學着華夏軍。
火器配備,軍服,軍官的培訓,什麼都學習華夏軍。
獵騎兵,龍騎兵,火器部隊配合火炮部隊,騎兵部隊,單獨設置騎兵旅,炮兵旅,兩人是學習的相當用心,不過兩個人和李定國一樣,還是編制了很多精銳的,武器鎧甲配備齊全的直屬的冷兵器部隊。
梧州府離得他的屬地相當的近,所以他來的很快,但他狡猾,並沒有上去,而是尾隨而行,和馮雙禮的部隊相隔大約三十里地,馮雙禮能看到他,他也知道馮雙禮的用心,兩個人心照不宣,之所以有他,馮雙禮纔敢在這裡伏擊李定國的先鋒大軍。
李成棟的屬地離得也不遠,但也需要兩三天才能趕到,他就等李成棟的部隊,當聽到李成棟的部隊離這裡差不多十幾裡遠的時候,他看着戰局實在不行了,馮雙禮馬上就要徹底失敗了,才讓自己的騎兵旅衝上去,讓自己的五千精銳佔領山頭,而最後自己的新軍鎮去和自己呆在一起,沒有出擊。
李成棟的大軍進入戰場以後,他的騎兵旅和李定國的騎兵已經殺的難解難分,一部分騎兵還陷入了長矛陣勢,他馬上派遣自己的五千步兵上去幫忙。
李成棟的大軍擁有兩個新軍鎮,一個騎兵旅,一各炮兵旅,還有一萬精兵,這時候投入戰場,李定國不得不把自己最後的部隊都壓上了,才堪堪頂住,在黑暗中,雙方廝殺,雖然李定國的部隊少,可得意於黑暗,李成棟的部隊和王得仁的部隊不能使用火炮,誰知道一炮下去,打死的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所以主要是雙方的冷兵器部隊在廝殺,火器部隊則隔着老遠互相射擊,兩眼一抹黑,打着誰算誰,打了一夜的糊塗戰。
黎明時分,杜歌的部隊一來就包圍了戰場,從三面壓制敵人,炮火覆蓋,王得仁的最後的新軍鎮剛投入戰場就被火炮給打的潰散了。
因爲杜歌的炮兵用的是開花彈,有限的開花彈是李定國用了好多的資源纔買到的,不過兩千枚,這次杜歌帶來了八百枚,一下就下去了五百枚,五百枚開花彈,打了一個半時辰用完,直接炸燬三門十八磅火炮,兩門十二磅火炮。
結局就是王得仁的新軍鎮沒了,騎兵早就一夜拼的差不多了。
王得仁帶着殘兵敗將,中午的時候一下逃遁了近五十里地才收住了腳。
一清點部隊,新兵鎮差不多還餘兩千人,騎兵還有八百人,火炮都丟了,步兵部隊還有一千出頭,自己身邊的家丁親衛還有兩百出頭。
這一下兩萬多的部隊沒有了,不足原先部隊的六分之一的部隊,王得仁幾乎快哭了,心在滴血,回頭望了一下戰場,突然他看到遠處旗幟飄揚,一陣灰塵卷蓋過來,一驚,等親兵確認才知道,那是馮雙禮的部隊。
兩個人的部隊互相靠近,一個個灰頭鼠面的,灰頭灰臉,近一個星期的行軍,兩天的持續不斷的戰鬥,雙方的部隊是又疲憊,又失落,丟棄了所有的輜重,不知道前途如何。
王得仁看看馮雙禮的部隊,萬餘人的精銳部隊,如今只剩下不到八百人這還是加上他沒有投入戰場的三百親兵,那邊還有大約兩百炮兵部隊,兩百騎兵,後面還跟着近五千潰兵,零零落落的,倒是比他的部隊人數多,可那些人即便自己現在的四千部隊,一個衝鋒下來,也能全殲他們。
近一年的訓練不是白訓練的。
他的士兵都進行了一年的訓練,使用的方法是以前佟大爲派遣的教官教的方法,可如今在華夏軍支持的李定國的部隊面前,一個衝鋒就被擊潰了。
“馮兄這是去哪裡啊?”王得仁明知道馮雙禮這次也是敗北,故意揶揄他,王得仁心中有氣,這次不是爲了幫馮雙禮,用得着把自己的部隊都虧了本嗎?
馮雙禮的臉黑紅,黑紅的,靦腆的笑着,“原來是王兄啊,我當又遇到敵人了呢,王兄啊,實在對不起,我還當是這次能在半路打李定國一個措手不及,嗯――,實際上,咱們幾乎成功了,要是李定國不再後面藏着一支部隊,咱們也許就成功了這是個意外,純屬意外,王兄多擔當,勝敗乃兵家常事,常事!哈哈哈。”
王得仁大火,“虧你笑的出來,我的兩萬四千大軍,如今只剩下四千兵馬,糧草,輜重,武器全丟了,那可是我這幾年積攢起來的,你要賠的!”
馮雙禮摸摸鼻子,“王兄你這話就意外了,國難當頭,咱們都是爲了朝廷,如果讓李定國打進來,不知道這天下是姓朱還是姓李,抑或是姓張,我看多半是姓張了,你看李定國的部隊使用的那些火槍,火炮,還有他們身上的兵器鎧甲,哪一樣不是華夏軍的,唉――,這不能怪我啊。”
王得仁喊道:“你的意思是不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