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鵬舉作爲紅薯的義兄,將紅薯背至花轎,關好轎門,然後伸手便向曹唯討要辛苦錢。曹唯笑盈盈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紅包,遞到徐鵬舉手上,然後迅速騎上馬,在圍觀百姓的歡呼聲中朝着曹府方向而去。
徐鵬舉感受到了紅包的分量,面色一喜,打開一看,差點把鼻子氣歪了。十張面額十兩的銀票確實讓人感到很厚重,但是加在一起還不夠徐小公爺喝一次花酒的錢,徐鵬舉再一次對曹唯的吝嗇有了新的認知。
迎親隊大鑼大鼓,牽着色彩旗幟,擡着花轎,一路上浩浩蕩蕩地到了曹府。
親迎以後自然就是拜堂了。拜堂又稱爲拜天地,它近似於古代廟見之禮。不過,廟見是對宗廟的先人靈位行禮,而拜堂則主要是對現世的長輩行禮叩拜。
從拜的範圍來看,由於家庭大小及尊親多寡不一,所以以事先均請一位熟悉宗族及戚輩的人開列程序單。同時再請一位贊禮人喝名受拜。由贊禮人發號令:一拜天地、二拜祖先、三拜高堂、夫妻交拜。
接著,在贊禮人引導下,新人逐次揖拜男家尊長,再拜賓朋。曹唯父母早亡,也沒有什麼其他長輩,紅薯倒是父母健在,但是卻不能請過來,只能將徐老公爺和老夫人請過來充當長輩。
曹唯打開轎門,紅薯由喜娘牽着跨過門口的火盆走進曹府,徐老公爺和老夫人早早便被接到曹府,此時正端坐在曹府外堂之上。曹唯看着徐老公爺滿臉不情願的樣子,很想上前去揪着他的鬍子告訴他這戲已經演得過了。雖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一般岳父看女婿都不會太順眼,然而你一個臨時認的乾爹瞎湊什麼熱鬧?
然而想歸想,給曹唯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做,否則紅薯剛過曹府的門就要守寡了……
禮讚人一般由德高望重的人擔任,此次曹府的禮讚人是管家王盛,當王盛顫聲地喊過“再拜親友”時,拜堂就算結束了。
曹唯此時才暗自舒了一口氣,拜堂的過程總算是有驚無險,看着徐老公爺神色不善的樣子,曹唯真擔心拜堂到一半就會從廳堂外涌出一羣刀斧手,見他就剁……還好徐老公爺沒有失了智。
隨後進行的就是男方在成親時最難過的一關:宴請賓客和敬酒!根據賓客的興致和數量對新郎官敬酒,有的客人敬酒是爲了表示祝福,而有的卻是因爲羨慕或者嫉妒新郎娶了年輕貌美的新娘,所以在新婚當日被猛烈灌酒的新郎比比皆是。
不少新郎官喝得爛醉如泥,不醒人事,最後還是由賓客將其送至新房,惹得新娘子咬牙切齒,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是像這樣的一夜……值個屁!
曹唯轉身看着廳下的賓客,頭大如鬥,這次成親大擺筵席,不僅請了整個南京城的勳貴,而且還通知了南京城裡大大小小的錦衣衛,前者縱情酒色,後者是性格豪爽的武人,兩者都是酒量驚人,此時他們正盯着新郎官,已經蠢蠢欲動。
敬酒一事沒有半點花哨,考量的便是新郎官的酒量,曹唯如同慷慨赴難一般穿梭於賓客酒席之間,在敬到一半時終於醉倒在地,惹地賓客們哈哈大笑。
王盛趕緊上前將自家老爺扶起來,向賓客們告罪一聲,便將曹唯往新房送去,在走到後院無人處,王盛拍拍曹唯的後背道:“老爺,這裡沒人了。”
曹唯立馬直起身子,眼裡哪裡還有半分醉意:“王叔,幹得不錯,自家人就是有默契,若不是你,我恐怕真的不行了。”
“老爺,您敬酒前給老奴一個眼神,老奴便知道是什麼意思,還是您奸滑……不!是機智!”
“王叔,我前兩天帶回的朱公子呢?怎麼一天都沒有見到他。”曹唯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依朱厚照喜歡胡鬧的性子,怎麼可能會錯過今日。
“老奴今日一直在忙於婚宴,並沒有看到朱公子,就連他身邊一直跟着的管家也不曾見到。”
曹唯思襯了一會,還是覺得娘子重要,於是就斷了尋找朱厚照的念頭,快步向新房走去。
……………………
新房內掛滿紅色的綢緞,兩支紅燭剛剛燃起,桌上放置着桂圓和蓮子,寓意着夫妻和睦,早生貴子。
“娘子,相公這廂有禮了。”曹唯朝着紅薯躬身一拜,然後上前翻開紅蓋頭,燭光下的紅薯,俏麗而不撫媚,柳眉彎彎,櫻脣微翹,看得曹唯略微失神。
“娘子,我們來喝合巹酒吧。”曹唯從桌子上端來兩杯酒,遞給紅薯一杯。
合巹酒是指新婚夫婦在洞房內共飲合歡酒,象徵夫婦以結永好。紅薯接過酒杯,兩人相互對視,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深情。
喝完合巹酒後,曹唯找來一把剪刀,各剪下一縷頭髮,綰在一處放在一個香囊裡,並將香囊放置在牀頭,這稱爲“結髮”或者“合發”,意味著的靈魂永結合在一起,永不分離,從此兩人就算是結髮夫妻了。
“娘子,我看你一直眨眼睛,莫非時着急着洞房了?有道是有花堪折只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們這便安歇!”
曹唯說完,作勢上來抱住紅薯,紅薯滿臉羞紅,着急道:“你個傻子,房間裡有人!”
曹唯大驚失色,趕緊環顧四周,忽然聽到“砰”的一聲,衣櫃被打開了,徐鵬舉和夏景初尷尬地從衣櫃裡走出來,看着曹唯神色不善的樣子,趕緊賠笑道:“你們繼續,我們便不打擾了……”
曹唯怒氣衝衝地將他們趕出房間,又翻找了衣櫃,確定沒人後才抱着紅薯道:“娘子,這下沒人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相公,還有人……”
紅薯剛說完,曹唯就驚駭地看着劉瑾從牀底爬出來,邊爬邊道:“伯爺繼續,奴才就不打擾二位雅興了。”
曹唯嘆了一口氣,道:“劉瑾都在這裡了,想必太子爺也在吧,朱厚照,你給我出來!”
牀下沒有半分動靜,曹唯冷笑道:“你若是再不出來,別怪我往牀底倒熱茶了。”
“別!我出來……有花堪折只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哈!師父連洞房都這麼有雅興。”朱厚照從牀底爬出來,朝着曹唯擠眉弄眼,曹唯作勢要打,朱厚照連忙跑出去。
曹唯將房間裡上上下下都翻了個遍,終於確定無人後,長長舒了一口氣,又抱着紅薯,朝着她耳邊道:“娘子,這下無人了,我們安歇吧。”
紅薯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蚊聲“嗯”了一下。
曹唯將紅薯橫抱着放在牀上,看着紅薯豔紅的脣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越來越輕柔,卻也越來越纏綿,一隻手,也慢慢的伸到了她的胸前,輕輕的解着她的衣釦,蕩起了一屋春色……
(不過多描寫了,太多會被和諧的,讀者可以自行發散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