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失敗了，豈不是很傷心難過？”水秋走到他身邊蹲下，看着他將毒藥一包一包塞入盒子裡。
“那也好過後悔，你可能不明白，後悔是一種多麼令人痛苦的感覺！它能讓你在夢中驚醒，當你撫摸臉龐，會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秦決將紙條貼在盒子上。
紙條上寫着——用於戰爭。
“你很喜歡戰爭麼？”水秋笑着問道。
她常聽父母說戰爭是一個地獄，無論多麼正常的人，只要經歷過戰爭都會變成瘋子，怪物，殺人狂。
在見到長城軍殺人時，她更加認定這個說法。
那羣怪物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就算是一個屠夫殺雞都沒有他們冷靜。
無論是遇到什麼敵人，他們攻擊的地方只有三個，腋下，脖子，眼睛。
他們太懂怎麼幹掉一個人。
“我喜歡戰爭！”秦決笑道：“它是世界上最暴力的存在，我相信戰爭誕生在人類文明之前，我們的血液中流淌着好戰的因子。但投身於戰爭中，是我見過最愚蠢的行爲，除非你能保證自己必勝！”
“爲何？”水秋坐下，雙手抱住小腿，將臉頰貼在膝蓋上看着他。
很可愛，就像只小貓一樣。
“首先你要知道戰爭很浪費錢，糧食，尤其是兵源這種在幾年內根本不可能完成補充的資源！”秦決皺眉道：“而且戰爭中的人民絕對不會獲益，真正獲益的是他們身後的利益高層，開戰太愚蠢了！”
“那你還喜歡戰爭？”水秋有些不解。
“你看我的樣子像利益高層麼？”秦決笑問道。
“很像！”
“對，這就是我喜歡戰爭的原因！”秦決嘆息道：“我大明不得不戰爭，否則周邊永遠不會安寧。無法穩定發展，未來的大明需要更多領土。”秦決打開地圖。
他指着大明疆土問道：“大不大？”
“大！”水秋立刻點頭。
“但還不夠大，我們需要更大的領土，在未來工業社會中。農業會被機械替代，無論多大的地，我們都能種上糧食。”他指着遼的領土說道：“這裡是草原，水稻豐茂可以放養大量牛羊，爲我們補充肉食，這下面可能還有大量礦物，這些是工業必需品。
你在看女真的地理位置，囊括新疆外部，樓蘭等對外要道，他們經常搶劫我們的絲綢之路。這些關鍵路口我們必須把握住，放在別人手裡我不放心。你在看後金的領土！”
“靠近海岸！”水秋指着後金接壤的大片海域說道：“我們爲什麼不用戰船攻擊他們呢？”
“因爲我們南京水師不是很強，接下來我們必須打造出一支強大的水上艦隊，一支能正面對抗世界上所有海權霸主的戰船！”秦決指着後金的領土說道：“後金領土我們必須全部拿到手。”
“爲什麼？”
“你看！”秦決指着後金與高麗的接壤地說道：“不越過後金我們就打不了高麗，不幹掉高麗，我們就無法得到高麗，拿下最關鍵的海港貿易區。”
言罷，他又將手指挪動大明下面的邊疆，“這裡最麻煩，小國衆多，雨林茂盛，很難打！但必須得到！一但得到這裡，我們就能控制大片半島領土，還有新加坡這片關鍵海域！”
最後秦決將右手放在倭寇島國上，“最後是這個地方。它的地理位置的得天獨厚，是一個巨大的海上貿易平臺。我要把它變成我大明的一個港口和屏障！
以它爲跳板，控制海上的島國，將這些地方全部變成中轉站，能賺一大筆從歐洲到美洲的過路費！”
這一招雁過拔毛是秦決賺錢的小手段，他知道大明已經落後，不能再繼續等下去。
“但海上領土那麼小，幾乎沒有價值不是麼？”水秋再次問道，她不明白秦決爲何如此執着於大海。
“薇爾，外面有人偷聽麼？”見她不回答，秦決走到她面前低頭看了一眼她看的書《史記》，隨後一巴掌把她的書抽飛。
她擡起頭瞪着秦決，兩隻手不自覺握緊。
“看什麼書？看書有什麼前途？看短視頻！”
女孩舉起右拳對準他的鼻子說道：“信不信我一拳打斷你的鼻樑骨？順便把你的門牙打到腦子裡？撿起來！”
秦決撿起書扔到她懷裡，見女孩臉色還是不好，他拿起書在身上擦乾淨雙手奉上。
“月纓站在外面偷聽五分鐘了！”薇爾繼續翻看手中的《史記》。
秦決推開門看着站在門口的月纓問道：“外面很涼快麼？”
“對啊！怎麼了？”她雙手叉腰揚起下巴，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她就是那種知道自己錯了也死不認的人，但至少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錯了。
那些連自己錯了都不知道的神經病人才可怕，他們總是以爲自己沒錯，誰都要讓着他們。
遇到這種人你只需要說：“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千萬別和傻逼一般見識，但也要理他們遠點，要不然雷劈死他們的時候，會連累到你。
“那你就在門口站着吧！”秦決大力關門，卻被她一把推開。
“咳咳！”她大步進入屋內，“我感覺你房間也挺涼快的，我進來坐坐！”
三人坐在地圖前，月纓指着那些小道問道：“你要這種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小島幹什麼？”
“用一下你那生鏽的小腦袋瓜吧！要不然早晚會生鏽報廢！”秦決指着那些島說道：“現在我們人類主要佔領的地域都是土地，爲什麼？”
“能養活人！”月纓立刻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
“對！”秦決指着大海說道：“現在我們是吃土地上的東西，未來呢？未來海上也會被劃分領土，我們得到的島嶼越多，能控制的海域就越多。海鮮你吃過吧？”
“吃過，味道很不錯，就是有點貴！”月纓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人打仗，侵佔入地爲的就是擴大自己的生存空間，將來海域資源也會是重要資源之一！”秦決指着地圖上的廣袤海域繼續道：
“如果我們能控制這些海域，路過的人就要收過路費，海產捕撈權也握在自己手中。我們不僅能拿到錢，還能吃到便宜的海鮮。”
“不止這些吧！”月纓壞笑道，她可不相信秦決是如此膚淺的人。
“對，最重要的還是港口！”他在海域上畫出一條線，“我們控制的重要出入海口越多，建立的海港越多。能賺的錢就越多，以後誰讓我們不爽，我們可以直接通過港口航線鉗制他們，根本不需要動武。
土地法我特意吩咐不可以毀林耕地，就是爲了保護我們的環境和自然資源。自己吃的時候不能忘記兒孫，我們是前人，就應該做好前人應該做的事情不是麼？”
“我似乎明白了你這種人爲何能如此受萬歲青睞！”月纓微微轉頭，右手支撐太陽穴看着他笑道：“你太爲未來考慮，做的事也是能在青史上留名，有你萬歲爺絕對會成爲曠古爍今的帝王。”
“哇，你不要這樣子看我好不好？”秦決捂住自己的褲襠笑道：“你也知道的，我這種爛人對美女本來就沒有什麼抵抗力！你這樣又太過嫵媚，簡直就是個絕世狐狸精！”
“其實我就是在挑釁你！”月纓拔劍對準他褲襠說道：“你敢發情一個給我看看，信不信老孃給你砍下來？”
“信信信！”秦決慢慢收起地圖微笑道：“此等大計非一日而成，我甚至懷疑到我死都可能無法完成。此乃真正的千秋大計，是一條必須走過的鐵與血鑄就的道路。”
“你小子也很在乎後人怎麼看待你嗎！”月纓白了他一眼。
“對！”秦決爽快承認，絲毫也不隱瞞非致死性野心。
“那你認爲後人會怎麼評價你？”月纓雙手環抱，託着偉岸胸懷，“開疆拓土的文臣？改變大明的先驅？殺人瘋子？屠戮異族的惡鬼？還是一個色鬼？”
“最後一個好！”秦決指着她笑道：“最後一個是極好的，若後世人知道我是個超級大色鬼。我的知名度必然最高！”
“別打岔，我問的是你想得到什麼評價？”
“沒有想要的！”秦決笑道：“我只負責做好這輩子的事情，是非功過留與後人評說！”
說實話，除了超級大色鬼這個稱呼外，其他幾個我真不感冒，如果說想要的話，我希望他們稱呼我——變革時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