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驚醒,睡夢中還殘留着錢詩晴最後的溫度,同一個夢境看的太多就會開始分不清真僞。
詩晴艱難的擡起右手,用生命剩下的唯一一道光線告訴季澤軒,她愛他。
習慣性的接了杯溫水,赤腳走到窗前,夜幕籠罩下的城市安靜祥和像是熟睡的嬰兒,玉雕擺在他身後的紅棕木櫃上,翠綠的顏色在夜中全是寒冷。原來,玉是一種寂寞的顏色。
從九寨溝回來已經一個多禮拜,沒有關於她的任何消息可是生命還是要繼續。也許自己並不是真的愛上一個人,而是單純的愛上一種溫暖,一種可以融化靈魂冰冷的溫暖。
他這樣安慰自己,即便明明知道真相併非如此。
望着未知的遙遠遠方,季澤軒的心中一片空白。
“佳藝,你現在好麼。不知道我的想念應不應該,但是我還是止不住要去想念你,如果可以,我想看看你,看看那個會讓覺得安心的你。”
“嘉年華舞會?”
甄可怡瞪着一雙憤世嫉俗的眼睛,好像全世界都是她的敵人。
“可怡,去吧,子琪已經央求我好幾天了,他是真的希望你可以去做他的舞伴。”
陳佳藝搖着可怡的胳膊,臉上寫滿了真摯,微微皺起的眉頭像是明知故犯的孩子,想笑卻不敢笑。
“年級辦的倒黴催的舞會,放眼望去都是他們同學,我去幹什麼啊!”
“不只是舞會,那天正好是子琪生日,我們也算以朋友的身份去他家幫他慶生。”
“年級辦的舞會麼,去他家幹什麼!”
“舞會的地點就是他家啊!”
“可怡,你沒事吧,怎麼臉色突然這麼難看呢!”
“沒!……”
聽到要去子琪的家,可怡的心隱隱作痛,有些話不好對任何人講,也不能對任何人講,這是她的承諾,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失信於人。但是答應不在一起不代表答應從此以後不去他家,可怡倒要看看如果自己去了,他會把自己怎麼樣。這是專屬於可怡的叛逆,驕傲中帶點無奈。
“好吧,我們去!”
“太好了,謝謝你,可怡!”
佳藝高興的抱着可怡,卻沒有注意到可怡笑容裡的酸楚。
可怡看着白白的牆壁,潔白的像是陳佳藝的心思,可以對人生沒有芥蒂也是一種幸福!那麼她自己呢,一個人揹負了那麼多的心事,一個人承載了那麼多的壓力,她幸福麼?
因爲原諒,所以纔會有肆無忌憚的放肆,因爲刻骨愛着,所以纔會想要歇斯底里的獨自佔有。
王子琪的家很大,大的可以辦這樣一個舞會,大的可以同時容納這麼多愛恨情仇。
季澤軒手中是精緻漂亮的高腳杯,紅色的液體映襯出別人的嬉笑怒罵。
不是所有的孤獨都是因爲被拋棄,就像現在的季澤軒,獨自一個人站在屋子的一角不是因爲不受歡迎,他的身體散發出一種信息告訴想要靠近的人,他不需要這種熱鬧。
他在等一個人。
王子琪看到駱顏曦推門進屋,立刻迎了上去,顏曦啪啪子琪的肩膀歪頭示意,子琪心領神會的向後看去,果然看到甄可怡不情願的站在陳佳藝身邊。
“謝謝!”
子琪走到佳藝旁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然後走到可怡面前,傻傻的站在那裡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沒有找到合適的話題,雙頰憋得通紅,只說了一句:
“呵呵,你來了!”
“呵呵!”
可怡故意學着子琪的語氣,放低聲音眯起眼睛嘲諷的回答:
“我來了!”
然後拽着佳藝向裡面走去,心中嘆息,再沒見過更呆的瓜了!
顏曦用手肘撞了一下看着可怡背影發呆的子琪,
“王叔在家麼?”
“本來早就要走的,聽說你來,就等了一會。現在在會客室,我陪你去。”
子琪回過神來,跟顏曦一起往樓上走,上樓梯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喧囂賓客中的可怡,目光一瞬間重新溫柔起來,像是喝醉酒的人迷離的神情。
會客室裡一個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的中年男人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清晰的輪廓堅硬的棱角,呼吸中透漏着一種霸道的氣焰。
“爸爸,顏曦來了。”
聽到聲音,王坤華睜開眼睛,眼神明亮像要看穿一切。
“哦,顏曦來了,過來坐。”
聲音和身體一樣,是有力度的堅韌。
王坤華很喜歡顏曦,有的時候甚至覺得顏曦比子琪更像是自己的兒子,子琪的性格太像他的媽媽,聰明可是不夠堅韌,但在顏曦的本性中有些東西卻刻着他王坤華的字樣,他把顏曦看成是年輕時的自己,霸道,不失禮節的傲慢,做了決定就一定不會後悔和動搖。
他可憐顏曦的身世,這樣好的孩子卻沒有一個完整的家,沒有一個好的家庭背景。他想,如果顏曦有一個像他這樣的爸爸,將來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一定會有所成就。
兩個人的談話很簡單,無非是學業和家庭,王坤華告訴顏曦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他,他這個王叔叔一定會竭盡所能。
王坤華這個人目的性很明確,對人好一定是出於某種原因,付出絕對不能多餘回報。顏曦是個例外,他沒有想過可以從一個黃毛小子身上得到什麼,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對顏曦好,這一生只這一次單純的付出。
他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駱顏曦,像是在看着年輕時的自己。
(我知道我寫的不好,但是我真的努力了,希望大家能包容我文字中的幼稚,如果不喜歡到了討厭的地步,那麼對不起,浪費您的時間了,但是無論怎樣我還是會努力下去的,就算99個人都不喜歡,只要還有一個人在讀,我就爲那一個人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