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哪~解放區滴人民好喜歡~呀厚嘿嘿咿呀嘿~解放區的某猩猩會努力更嗒!微弱的燭光下,張白水垂首坐在牀頭,顫着肩膀。那英俊剛毅的臉上,眉峰緊蹙,似是凝了一層寒霜。
就這樣好些時候,靈光一閃,我伸手從懷裡掏出了那隻絳紅色的錦囊,開口道:“林伯託我把這個帶給一個左肩上有紅蠍刺青的人,他說事情非常緊急,事關武林存亡,要我務必帶到。”
聽聞了我的話語,張白水方從yin沉中擡起臉,再次抓上我的肩膀,低沉道:“告訴我,師傅他現在何處?”
“張兄,你別急,林伯就在城內。”
就在我努力勸說着張白水,想讓他放下心的時候,燁已經遞過我手中的錦囊,抽開細繩,伸手從中取出了一塊菱形鐵器。
只見燁雙眉一揚,眼底溢出光芒,凝視着手中的鐵器,低低地邪笑道:“第三塊,原來在這裡……”沒等我聽明他方纔的話語,燁立刻解釋道:“這是魔教的令牌,四方教主各持一塊。這一塊正是昔日魔君褚黎的天魔令。”
見張白水有些失控地顫起雙肩,想繼續質問,燁的聲音又沉緩而不失威信地響起:“張白水,既然你師傅就在這裡,你有沒有想過他爲何不親自回師門?”
張白水一愣,垮下寬肩,片刻後,又雙眉一凝,眼神犀利地望向燁。
燁也沉下兩條柳眉,與他交換了一個眼色,而仍在雲遮霧障之中的我,只能對着這“眉來眼去”的兩位幹眨巴眼,心中甚至不適時地泛起一股酸勁。
跟着燁,離開張白水的院子以後,我就一直疑惑於之前的問題。還有方纔,感覺自己像外星人一樣被他們撂在了一旁,心裡就覺得很不是滋味,雖然非常厭惡自己這種像女人一樣的心態,但卻就是難以釋懷。
回到燁的房間以後,我忙抱上他,在他耳邊吐出憋在胸口的鬱結:“燁,你和張白水究竟在……”
燁轉身將玉臂環上我的肩膀,酥手揉撫上我皺起的眉心,望着我的溫潤美眸似能沁出水來。那絕美的臉上,平日難見的似水柔情立刻令我心蕩神迷,骨軟筋酥。
他像往常一樣輕罵我一聲“傻瓜”後,又在我的鼻尖輕啄了一口後,又斂眉沉聲道:“聽聞魔君褚黎與林雲澤年少時,交情甚好,兩人曾並著過一套武功,之後林雲澤不顧師門反對,與褚黎之妹,褚雪顏結爲夫婦,卻遭魔教及正派的雙方阻撓,最後褚雪顏自盡於隕心崖,而此後兩年,一直失蹤的林雲澤又回到了鐵雲派。可以說,林雲澤既是魔君褚黎的知己,又是他的妹夫,褚黎沒有理由會去害他。雖不能辨明這其中曲折,但可知想阻撓林雲澤者,另有人在。”
不是很明白燁話裡的意思,“林伯他,究竟是爲什麼……”
“你有沒有注意到方纔柳硯芝的眼神?”
月色下,柳硯芝清俊的臉龐上,那渴慕而癡纏的眼神,是讓人見過一眼便難以忘卻的神情……
燁輕嘆了口氣,垂眼笑道:“答案就在這裡了。”
……
十月天裡,萬物蕭索,天色yin霾,三輛押着棺木的靈車,由北而至,擋在了鐵雲館的門前。
身着道服的鐵雲派囧囧已敞開大門,神情凝重地垂立而迎。門外披麻帶孝的大漢,擡着棺木走了進去。只見正廳門口,一個身材頎長、身穿黑絲長衫、像貌清奇,道不出年紀的男子,默然肅立在石階上。
一身素白的漢子們一見此人,立刻放下棺木,黑壓壓跪滿了一地,紛紛哀聲道:“林前輩,請念及舊情,徹底殲滅魔教暴徒,好爲家師復仇啊!”
玄服男子面沉如水,緩緩走下石階,揮手間,身邊囧囧立刻抓起了三口棺蓋,棺木中躺着三具老人的屍身,都面目猙獰,雙睛怒凸,顯見臨死前充滿悲憤驚恐,致死的傷勢也是完全一模一樣──身上遍佈瞭如被猛禽撕碎般的血色凹痕。
緊隨着林雲澤踏入廳內,喪服大漢們一邊齊聲恭應,一邊搶門而入。不一會兒,烏木大門隨之關起,庭內再次悄無聲息。
吃飯的時候,瞟了一眼鄰桌那羣身着喪服的男子,我一邊嘴裡咬着筷子,一邊詢問着對坐的鄭乾,“這道觀裡也幫人辦喪事嗎?”
懷裡抱着與其身形完全不符的長劍,還吃力地騰出手捧碗夾菜的鄭乾,長嘆一口氣道:“林兄,你有所不知,秦越派許屏山、鬆峰派吳子函、潁頂派周聰、竟會在七日內一齊遭了飛鷹教的毒手,唉……三大門派都慘遭此事若非眼見,誰能相信?今日他們門下囧囧護靈前來,即是求林掌門爲其亡師復仇。”
飛鷹教……又是飛鷹!沒來由地,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在腦海中回閃,有股隱隱的不安在胸口翻騰。
那傢伙……萬一!!!
“林兄,林兄?”
“啊,我沒事。”
出了食堂,我立刻想去找燁問問,可轉念一想,現在的我又何必那麼在意那個人的事,可是……
還是放不下。
回憶裡,那一張令人嫉妒的俊顏上,卻是那憨憨傻傻,單純溫和得像動物一樣的神情。就是那片純真樸實讓我不管怎麼樣也無法放着那個人不管,但如今,那個整日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纏着我要包子吃,會爲我燦然微笑,爲我傷心流淚,爲我憂愁,爲我捱打,爲我做很多很多,善良無邪的孩子不見了,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現在的他是個傲睨自若,雷厲風行的黑bang老大,雖然騙自己說那樣的他有多惹人厭,但也暗暗贊服那充滿魄力的作風,與難以抵擋的成熟魅力,或許,我討厭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身上那份令我陌生的精明老成。
可那纔是真正的應玄天吧……
半年之間,一切都變了,或許因爲周遭的變故太多,我也變得像個老頭子一樣喜歡無事感傷,哀聲嘆氣,一點也不像我自己。如果可以,我想回到從前,回到那段三個人同一屋檐下的日子。那個時候,我還是那個我,他還是那個他,他沒有喜歡上我,我也不是他的他,有的只是簡簡單單的依賴,一同守護那個充滿了淺淺幸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