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來越不明白自己。心中明知道不可以,但身體卻在那一刻背叛了自己,事後內心又被揮之不去的負罪感所填滿。
自作自受!你在猶豫什麼?和他當面說明不就好了?告訴他你不愛他,你愛的是南宮燁!讓他徹底死心!
可真那種不規律的心跳又是什麼?我不明白......
應玄天把我帶到他的園子裡後,他就再也沒有對我做任何有所逾越的事,甚至是很友好地交談,這樣的感覺很好,真希望他能一直把我當作另一個人,或許,我們還能當朋友。但那也只是我的希望罷了,他看我的眼神,所說的話語中依舊不時地打探著我的身份。當他和我談論起雲藩城的暴發戶郝友金,人們爲了巴結他,硬把他那個麻將身材大餅臉滿腿腳毛遠看像火腿近看還是像火腿喜歡摳鼻外加走路內八字的女兒,說得是沈魚落雁窈窕賢淑亭亭玉立落落大方資色勾人美得像出水芙蓉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上得廚房下得廳堂總之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當時真是樂得我差點笑下巴脫臼了,不是樂他所說的內容,而是應大帥哥說話時那一本正經的表情,真是喜感十足。
不過,這麼容易就想讓我召,真是MADAMADADANE。
“於公子家在何處?倒是如何與我侄兒相識?”
不待他盤問完,我在桌上的果盤裡隨手拿了只蘋果,禮貌地道:“莊主先生,我能吃蘋果嗎?”
“可以。”
“我真的吃了哦,會不會影響到你呢?”
“不會。”
“我怕我吧嘰吧嘰的啃蘋果聲會影響你說話的思路,真的可以嗎?”
“可以……”
“這出雲山莊的蘋果就是不一樣啊,個大又圓,皮色鮮豔光滑,那摸起來的手感就像絲綢一般的順滑,嗯~咬起來也一定是香脆可口,那口感一定不是一般蘋果可比的,真是蘋果中的蘋果,蘋果中的大王啊!”
“於公子……”
“莊主且慢!我要咬下去了!吭哧~”
“……”
“麼麼麼,果然是美味誘人,對了,我們剛纔說到那裡了?”
“……”
“咦?莊主先生你爲何這樣看著我?你是像吃蘋果嗎?這裡還有很多啊!而且本來就是你的啊!和我客氣什麼?”
“…….”看到他滿臉死沈,積了滿額的青筋,卻忍著不敢暴怒的神情,不過帥哥就是帥哥,一樣是英俊非凡啊!
……
晚上,和他一起在房裡吃過了飯,不過,是在他的注目禮下吃的飯,所以我吃得特別不自在。整個過程就是我捧著碗檔著臉埋頭扒飯,因爲我一放下碗,他就給我拼命地夾菜,然後說我又瘦了,要多吃一點,原來他還是不相信我的話,但看著他關心溫和的神情,我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好,好不尷尬,於是,將扒飯進行到底。
“天色已晚,莊主先生,你能把我帶到客房去嗎?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了。”
“於公子,我這園子的臥房便只此一間,你若是不嫌地方窄,今晚就在我這邊過吧。”我往裡面望了又望,很好,貌似只有一張牀!
“好!那就太麻煩莊主了!”
“……你在幹什麼?”
“睡覺啊!對了,莊主,我忘了告訴你,這是我們家鄉的一種風俗,出門在外不睡牀上只睡牀底,以表示我們對土地天尊大教主的一種虔誠的敬意,臨睡前我們還要默唸真主萬歲,就是’Oh?~~my?god?!’只要我們堅持睡地板並在在睡前誦唸,我們死後便能到達一個名叫麥當勞的西方極樂世界,那裡有吃有喝,無憂無慮,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想怎麼喝就怎麼喝。”只要你有錢……
“……”
本想乘他睡熟了,半夜我就離開這個鬼地方。結果,由於被應大莊主個別談話了大半天,在牀底下,我意外地睡得很死很沈。
在夢裡,我又回到了雲藩城,那裡有我,大少爺還有小蒼蠅,我們在破院子裡一起做風箏。我舉著章魚風箏,笑著問燁做的那橙色的圓圈是不是黃心山芋,果然,我又被打到空中。小蒼蠅做的是肉包風箏,而且是一隻大肉包後面還串著N只小肉包,這個貪吃鬼,我笑罵著,他也傻傻地笑了,笑得是那麼純粹,因快樂而快樂……
“爹……”
“爹……”
“爹爹……”
“小蒼蠅……你別鬧……我要睡啊,再鬧就不給包子……吃……”
“章小魚!”耳邊一擊怒氣騰騰的叫喚聲,我瞬時從睡夢中驚醒,我發現我已經躺在了牀上,但更重要的是應玄天的那張不管以什麼角度看都帥得空前曠世驚世駭俗的俊臉正處在以我的額頭正上方直徑15釐米不足目測仰角45度的位置,從這個角度我能很清楚地看清他炯炯有神的鳳目,正充滿某種負面情緒地望著我。
見他沒有說話,爲了打破這一尷尬,我笑著友好地道了聲“晚安”,想拉回被子繼續睡,但……爲什麼我的手不能動了?難道,我中風了?還是急性肌肉萎縮症?神啊佛啊比科大魔王啊,誰來救救我啊!
“救命啊,莊主,你快陪我去找大夫,我要不行了!手腳都不能動了,再不快點說不定,唔”眼前一黑,只感覺脣上被他啃咬了一口。
“我不點你的穴,你今夜是不是想趁我睡著了離開這裡?”
“不是啊,只是……”你正好全猜對了而已。
“章小魚,你爲什麼要撒謊?爲什麼總躲著我?”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對你……”
“你對我一點沒感情嗎?那你爲什麼還要接受我的吻?難道你覺得這樣耍我很開心嗎?你說啊!”
“我沒有耍過你,之前是我不好,沒把事情搞清楚,但我現在想明白了,其實我不愛你。”
“你說謊!”
“應玄天,請你冷靜點,讓我把話說完,這些天,我想通了一件事,我不愛你,應該說是我不愛現在的你!因爲你是應玄天,你已經不是小蒼蠅了,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怎麼可能會有愛?而且請你不要誤會,我心動,我猶豫,都是因爲我之前都錯把你當成了小蒼蠅,我那個單純善良又體貼,陪我一起歡笑,一起哭泣,一起熬過了最艱難的日子的傻兒子。我是很喜歡小蒼蠅,但是,現在即使你說你就是小蒼蠅,我也只能和你說對不起了,因爲家裡還有人在等我,他是我決定要用一生去愛的人,我已經和他成了親,我不能背叛他,也請你別再爲難我,我是無法迴應你的愛的。”
“那個人是南宮燁嗎?爲什麼是他?當初你拒絕我也是因爲他吧?你不是說當時你的確喜歡我嗎?你也不是說過互相有愛就要繼續嗎?難道這些都是騙我的嗎?爲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爲什麼?”他一邊情緒失控地問著令我無法回答的問題,一邊扯開我的衣服,在我身上粗暴地啃咬著。
“他是不是吻過這裡?”
“……”
“他是不是也這樣吻過你?”
“……”
“這裡也是吧?”
“唔……”
“你說啊!”
“請你住手!”
“爲什麼他可以,我就不能?”
“夠了!哼嗯。”他的手忽然握住了我的下面,那裡被他□,撩撥,已經來了感覺。他究竟想幹什麼?
“你也是這樣呻吟給他聽的嗎?爲什麼要忍住,是不想給我聽見嗎?”他鬆開了一隻手,另一隻卻摸到了我的後面,瞬間,彷彿被雷擊中一般,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恐襲遍了我的全身,可是,那裡還只差一點點。
“被他壓在身下一定很舒服吧?”他失控地怒喝著,一邊粗暴而蠻橫地用手拓展著我的後穴。
“哈啊,好痛,你快住手!我說了我不愛你了,你現在得到我又怎麼樣?那樣只會令我更討厭你!”
感覺到有根粗粗的異物深深地抵進了我後面,像是手指,只是一根就非常痛,原來老婆一直在騙我,明明會很痛的,爲什麼總是忍著,笑著,不說,我真是個大混蛋......
燁……我絕不能!
“你這個混蛋!我說了我不會接受你的!我不愛你!你殺了我也沒用!”終於衝開了穴道,我抓起頭下的瓷枕就往他頭上砸去。或許是隱忍得太久,力氣用得太大了,瓷枕被擊碎了,他的動作也停止了。
燭光下,我只望見他額上滑下一道道駭人的血痕。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處在那裡。
“對不起。”我先開了口。
心裡很怕,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怕對上他絕望的眼神。
……
夜幽靜,人無聲。
他一直坐在那裡很久很久,沈寂得像一座石像。
“我要走了,我相信一定會有個比我好上一百倍的人來愛你,再見了,應玄天,請保重。”
“爹……?”
“小蒼蠅?不,應玄天,請你別這樣,放開我,我說了你再怎麼樣,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
“爹爹,你終於回來了。你不要和其他人成親好不好?我要一直和爹在一起啊,爹爹,你教我洞房好不好?好不好啊?”他輕搖著我,眼睛裡滿是乞求與絕望,語聲中帶著嗚鳴,不斷從滿是鮮血的眼角滾落下晶瑩的淚。那淚水彷彿落入了我的心,那裡滿是刺痛,像被穿透了一樣。他是小蒼蠅,那個我最不想傷害的人,我卻一次次只能說對不起。
“對不起……”
“爹爹,我愛你,你爲什麼不要我了?我究竟做錯什麼了?你罰我再也不吃包子了也好,求你不要離開我,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一起……”他一直像個孩子似的抱著我,流著淚,最後,暈了過去。
爲他蓋上被子,悄悄地掩上門,走在一片黑暗的路上,空寂的園子裡,小蒼蠅的那一聲聲“我究竟做錯什麼了?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仍然縈繞在我耳邊,淚水不自覺地已然滑到了下顎。
我做了我該做的,可爲什麼心中依舊無法釋然,那是什麼?逼得我好難受,壓得我喘不過氣,我要離開這裡,燁,你知道嗎?我好難受,我這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