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進來的會是個女人,我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剛進來時的驕傲自滿,被馮東引打的我渾身傷痕累累,趴在那裡哭都哭不出來,就聽見進來的那個女人嬌滴滴的問馮東引:“馮少爺,怎麼了?是這塊點心不合口嗎?”
馮東引可能也打的熱了,所以想鬆鬆勁,他丟了毛巾坐在椅子裡,那女人馬上就跪在他的腳下給他解衣服釦子,聽馮東引又罵:“真當自己是貞節烈女?其實不過就是個被段玉珉穿爛了的破鞋,跟着段玉珉時本少爺還有興趣玩玩,現在都被段玉珉甩了,還想着和我玩這套兒。”
那女人吃吃的笑,一邊哄他一邊給他脫衣服,兩人很快脫的光光的一起倒在了牀上,就倒在我的身邊,我聽馮東引在我身邊喘息着乾笑,“我說李姐姐,你好歹也是個大主編,這要是明天早晨讓人知道你一個這麼有名望的大主編卻被人扒了衣服扔在這裡,再把你的這副模樣掛到網上弄個雅俗共賞,你說你家段哥哥會怎麼想?”
他哈哈的狂笑,我又是一陣絕望,閉上了眼。
突然間我聽見了馮東引啊一聲慘叫,接着轟通一聲,我不得不睜開了眼,這一看我頓時也嚇傻了。
馮東引手捂着小腹倒在地毯上,扭曲着一絲不掛的身體在地上打滾,而血正從他的指縫裡在往外滲,發生了什麼事?我驚愕的看旁邊,萬沒想到剛纔還是很嬌弱的那個女人,她竟然麻利的從牀上爬了起來,赤腳站在馮東引身前,她手裡正握着一把刀。
我登時嚇得瞪大了眼,嘴裡被堵着毛巾,我不明白的看着眼前這一切。
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女人居然捅了馮東引一刀?
真的是這個女人,趁着馮東引鬆懈的時候,她一刀就捅在了馮東引的要命之處,這一下毫無預兆,馮東引被刺痛的在地上渾身抽搐,那女人又轉過臉看我,我頓時也嚇得魂飛魄散,她想幹什麼?她該不會再朝着我也來一刀吧?
我傻眼的看着眼前這一切,謝天謝地那女人只是瞪了我一眼,就見她迅速的穿起了衣服鞋子,朝着地上的馮東引重重的又踹了一腳,十分鄙夷又厭惡地喝道:“狗東西,這次讓你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門咣的關上,那女人竟然逃了!!
房間裡血光一片,我也徹底嚇傻了。
簡直就象驚駭的恐怖片一般,纔不過短短几分鐘時間,我卻象是坐了一次極速過山車一般驚悚。現在房間裡只有一個哀嚎着的馮東引再加一個被五花大綁的我,地毯上血跡斑斑,眼看馮東引在那悶聲的慘叫痛苦不堪,我嚇得也是渾身發抖,眼前一黑,我也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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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那個房間被救出來的,也是這小馮公子今天太大意了,竟然沒帶保鏢守着門口,估摸是他的隨從感覺到事情不對趕來了,這一看見屋裡的情景大家都嚇傻了眼,幾個壯漢七手八腳的把馮東引擡了出去,沒人管我,我被綁在那裡又驚又懼奄奄一息,又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聽見門又被推開了,有人衝了進來,幾個人奔到我的牀前叫我:“李小姐,李小姐……”
段玉珉出現在我的面前。…………
被帶回了關園,我還沒從剛纔的驚悚中回過神來,我身上披着一條薄毯,渾身發抖牙關打戰,活脫脫象是一個從瘋人院裡跑出來的一個瘋子,下午做好的頭髮早已經亂得象雞窩,妝也花了眼
睫毛掉了半截,殘花敗柳一般,段玉珉極其厭惡的看着我,等他的人退下去後,他忽然朝着我一耳光就打了過來。
嘩啦一聲,我給他打的踉踉蹌蹌倒退了好幾步,我碰到了茶几,茶几上的杯杯碟碟灑在了地上,聽見段玉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罵我:“李行雲,你真他媽賤!!!”
…………
站在浴室裡,水灑打開,溫熱的水從天而降,我終於緩緩平息了下來。
不知道段玉珉是怎麼找到的那間酒店,我記得當門打開我第一眼看見段玉珉時,看見他的眼神我差點難堪的咬舌自盡,段玉珉眼神是極其複雜的,厭惡,唾棄,鄙夷,我不由的羞愧無比,完了,我李行雲真是到最後也沒給他留個好印象,都分手了還落得個如此狼狽的形象。
我洗了好長時間的澡,終於把自己洗乾淨了。
段玉珉坐在書桌前,鐵青着臉一言不發,門沒關,我小心在外面看他,正猶豫該不該進去,聽見他沉聲喝道:“滾進來!”
我嚇得渾身哆嗦,戰戰兢兢的進去了,看見他仍然餘怒未息的坐在那裡,我又是害怕的不行,想了下,我終於挨着他身邊跪在了他的腳下。
段玉珉面前放着一瓶紅酒,他自己倒了一杯喝,喝完了才說道:“說,幹嘛要去找馮東引?”
我嚥了口唾沫,這才說道;“對不起,我,我……”
段玉珉冷笑:“你別說你是想找馮東引講和,想求他放過你,或者你是想用這種方式,犧牲自己挽救大局,李行雲,你他媽要死給我滾遠點死!”
我給他刺的眼淚都下來了,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的狠毒,不問青紅皁白居然就直接把火撒到了我身上,吸了吸鼻子我說道:“是,我錯了,我糊塗。”
“你糊塗?”段玉珉看着我又冷笑:“李行雲,你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呢?你要是真糊塗,你會在那間酒店開房間?你明知道那酒店是我二哥的產業,我也有乾股在裡面的,全北京城大小酒店幾千間,你好賴不挑非選那間酒店,你是不是想故意折騰給我看吶?”
我這纔想了起來,酒店?是了,馮東引問我在哪裡見面,我隨便就在腦子裡想了一間酒店,覺得名兒熟也沒想太多,現在纔想起來,那酒店原來是段玉珉他二哥的一間酒店,以前在那兒打過一次麻將,怎麼我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段玉珉說道:“要不是我在視頻裡看見房間裡的壁畫,覺得眼熟,我還真猜不到你會在那裡,李行雲,你以後少在我面前玩這種心計,要是你真想破罐子破摔,拜託你給我死遠點,別他媽來噁心我!”
我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跪在他腳下,柔軟的地毯毛拂着我的膝蓋,可是我一點沒感覺到舒服,我就好象跪在了一堆玻璃茬子上一般,擦了擦眼淚,我低聲說道:“我真的沒想和你玩心計,今天的事是我錯了,對不起……。”
他在那吸菸,把菸灰撣在菸灰缸裡,這才冷冷說道:“我告訴你李行雲,我們是分手了,但你別以爲你和我分手了就可以隨心所欲,我不要了的女人那也容不得你放蕩的去勾引這個圈子裡其他人,哪怕是我的對頭也不行!你記着,你的今天是我給你的,我能提拔你,也一樣能毀了你,如果你再做出這樣的事來,別怪我再不留情面!”
他話說到這裡就算結束了,我明白。
默了下,我說道:“是,我知道了,對不起段先生。”
我爬了起來,現在我再沒臉面呆在這裡了,從出生到現在,我這輩子所有的臉面,驕傲都在今天毀了,段玉珉的話說得清清楚楚,往昔的情分都被我敗得一乾二淨,他現在應該是對我厭惡到了極點,我哪還有臉面再出現在他面前。
走出書房我又是苦笑,常看宮鬥電視劇,那些得寵的妃子得寵時萬紫千紅呼風喚雨,到失寵時冷宮殘壁人欺狗騎,那時候只覺世態炎涼,現在看我呢?
我嘆了口氣,回到我曾經那間房間,沒想到房間裡擺設如舊,拉開櫃子裡面我的衣服竟然還在,想不到段玉珉還沒叫人扔了我的東西,想想我又有些酸澀,找出了件大衣披上,我下了樓。
已經是後半夜了,關園的管家竟然還沒休息,看見我下樓,他一如既往地迎上我:“李小姐。”
我勉強向他彎了下嘴角,問:“能不能麻煩您,讓司機送我回去?”
管家點點頭:“好,李小姐稍等下。”
我最後回頭看一眼這座豪宅,書房還亮着燈,咬咬牙,我轉身走了出去。
外面天涼露重,司機把車子開到門廳前,管家照例很恭敬地給我拉開了車門,但就在我低頭要上車時,忽然間我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肚子痛又感覺到一陣陣噁心,我聽見管家叫我:“李小姐,李小姐?”渾身發涼,身子一軟我倒了下去。……
段玉珉坐在沙發上,挺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一份雜誌,我過了好久才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醒過來我又給嚇了一跳,往旁邊一看,我發現身邊除了段玉珉,管家之外,還有一個是段玉珉的私人醫生,姓陳,那醫生熟曉中醫,正在給我搭脈,我吃了一驚馬上坐直了,這麼一坐陳醫生不得不收回了手。
陳醫生把聽診器收了起來,表情輕鬆地問我:“多長時間了啊李小姐。”
我有點不太明白,他問我多少時間,什麼意思?
陳醫生笑吟吟的說道:“你感覺不舒服有多長時間了?月事有多長時間沒來?”
我嚇了一跳,再看段玉珉,他正好也在看我,眼神就象兩把刀子。
我腦子在飛快地打轉,馬上想起了一件事,但好在我雖然胃裡不舒服,但是腦子卻在這刻清醒了起來,強鎮靜了下情緒,我告訴陳醫生,“已經過去了,前幾天來過,沒什麼事兒,挺正常的。”
“正常?”陳醫生有些狐疑,“你真的來過月事?”
我點頭,很確定的回答:“是,來過。”
段玉珉又看了我一眼。
陳醫生似乎有些懷疑,想了下他說道:“李小姐,我家是中醫世家,雖然我不是什麼特別出名的醫生,但是搭搭脈根據脈象推斷個簡單的病情,這點經驗我還是有的,從你脈象上看,李小姐你是懷孕了,你確定你來過月事?”
我一下張大了嘴,他在說什麼,我懷孕了?
我感覺到口乾舌燥,心裡怦怦亂跳,果然,段玉珉平靜地問陳醫生:“你確定?”
陳醫生說道:“我很確定,如果你們不確定,也可以再去做個仔細的檢查,務必把結果告訴我,如果李小姐沒懷孕,那就是我失了手。該我剁手。”
段玉珉不由的笑了,搖頭:“說那麼嚴重,剁什麼手啊。好了,勞煩陳醫生大半夜跑過來,謝謝了。”他叫管家,“叫司機送陳醫生回去。”
管家帶陳醫生出去,我還坐在那裡發呆,懷孕?我懷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