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段玉珉一聲痛叫,反應過來我趕忙從他身上翻過來,其他人也都慌的來拉段玉珉,也不知道我是撞到了段玉珉哪兒,就看見他翻了個身,蜷縮着身子還倒在那裡,手抱着肚子痛得好象挺不輕,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咬牙抱怨我:“大清早你跑樹上幹什麼?”
我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是看見樹上有一隻小松鼠,很可愛,我想,我想……”
他無奈了下來,“你想捉松鼠?你本事不小哩,松鼠會蹦你也會蹦嗎?”
看我一臉傻乎乎的樣子,他最後還是沒忍心再責備下去,嘆了口氣,說我:“算了,以後記住了,如果你想要什麼就和我說,喜歡松鼠不是?大不了我今天讓人買上十隻八隻的吊籠子裡給你玩,可拜託你不要總搞這種驚天動地的事兒行不行?”
我又是連聲說對不起,問他傷在了哪兒,好在他爬起來咬了咬牙,倒也沒再說什麼。
吃完飯段玉珉讓司機開車出來,他約了一位醫生要帶我過去就診,車子駛出別墅,我想起什麼事,問他:“你不是有朋友約你出去吃飯?要不然你去辦你的事?……”因爲早晨吃飯的時候,我聽見他接電話,好象是朋友約他中午出來,他只是含含糊糊的敷衍了對方,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段玉珉仍然不以爲然的在那擺弄手機,“沒事兒,肯打電話約我出來的這些人,一般都是平時沒什麼事混吃混喝的,真正有事找我的,一般就直接來找我,直奔主題了。”說着這些話,他又有些自嘲,“我這樣的人,如果不是老子給了我點名頭,別人認得我是誰?”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事:“你不是還有一間公司?”
他這才又說道:“是,我是有間公司,我也想好好經營,可是老爺子一聲令下,我的公司得不到資金運作,到頭來費盡心血還不是竹籃打水?老爺子的心思很深,一方面要我做他的乖巧兒子順民一個,另一方面呢,又要我在外面表現的不是池中物一般,但是同時他還要恩威並施,意思告訴我,他不給我的,我就別想越權去要,明白嗎?”
我聽的不太明白,只好向他笑了笑。
段玉珉又伸手,拍下我的手:“其實我倒還真是懷念你從前,你從前總是損我奚落我,象個小小的刺蝟一般。現在你很溫柔,而且還有點怕我,其實你不必要這樣的。”
我只好又向他笑了笑,他於是把我的手握緊在手裡,不再多說了。
車子到了約定的醫院,那間醫院並不大,象是私立醫院,但是環境很好,門口還種了很多竹子,有一面假山噴水池,外表看真不象間醫院,反倒象間度假別墅。段玉珉早已經約定了一位醫生,醫生姓金,是韓國人,但是中國話說得還可以的,和我溝通不成問題,似乎是早在等我們,看見段玉珉非常禮貌的叫他:“段先生好。”
這位金醫生很和藹,很耐心仔細的詢問我一些問題,還讓我做了些測驗,在他面前擺了一些練習題,還有一些花花綠綠的勾劃題,我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把一些題目區分了出來,金先生在看答案的時候,段玉珉問他:“怎麼樣?”
金先生倒是很樂觀,他告訴我們:“蘇小姐看起來是典型的憂鬱症,不過好在她現在情況還不是太糟糕,只是……”他也有點疑惑的看着我:“你的記憶力好象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你的記憶斷斷續續,如你所說,清醒的時候你能記住很多事,但不清醒的時候,你甚至連自己父母的名字,家庭住址都記不住,你好象思想裡很排斥一部分東西,你能告訴我,你潛意識裡非常害怕什麼事情嗎?”
我一時又語塞了,我知道我的確是害怕一些事情的,其實我並不是完全的失憶,我只是思想非常非常的混亂,每當我要想某一件事時,我的腦子就好象刻意的在提醒我,打住,不要再想,跳過去一樣,我心裡有些恐懼,但是我真的恐懼什麼呢?我又形容不上來。
段玉珉忽然和我說:“韶韶,你先出去靜一會兒,我和金醫生聊聊,好嗎?”
我點點頭,退出了醫生辦公室。
醫院很安靜,雖然有不少的科室,但是卻好象沒有太多的病人過來,我一個人在大廳裡轉了一圈,知道段玉珉安排的人在隔我不遠處,所以我也挺放心,大廳一角有個書報夾,我過去隨便拿了一本醫用刊物在那翻閱,無意擡頭看見一個人影。
那人影很是熟悉。
“陳老師?”我立即跑了過去,那人聞聲回頭,一看見我也有點意外:“春韶?”
我又驚又喜,“陳老師,真的是你?”
我記得這個人了,這位老先生姓陳,是故宮美院的一位畫師,曾經?曾經?我腦子又有點糊塗了,我是在哪裡見過他的呢?我好象和他還曾經一起共事過,可是我們在哪裡共事過的呢?我一下子腦子又卡了殼,想不太起來了。
這位老畫師看見我也是挺驚喜:“春韶?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回老家了嗎?”
我回答道:“是,是回去了一段時間,剛剛纔回來,陳老師,您最近可好?”
他和藹的說道:“還是老樣子,上次給周先生做完那份活兒之後,回了畫院沒什麼其他的事,就是天天教學生上上課,寫寫生什麼的。對了,周先生的那間會所過幾天開業,他請了我過去,請你沒有?”
“周先生?”我腦子又開始犯迷糊,“哪個周先生?”
“春韶?就是周子馳先生啊!他當時請我去給他的會所畫畫,那些日子你給我做助手,他一直誇你人很機靈,非常認真有天份,就是他的一間會所要開業啊!”
我這才啊了一聲,想起了周子馳這個名字。
陳畫師又和我客套了幾句,我正試探着還想問他一些多的事,正這時段玉珉的一個保鏢跟了上來,似乎是非常戒備,那保鏢很禮貌的分開了我和陳畫師,好在陳畫師也是有事沒有多呆,和我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我的腦子還在轉悠剛纔和陳畫師的對話,我曾經給他做過助手?好象是,我的確還曾經給一間會所做過設計,那麼……段玉珉出來了,他手裡還拿着剛纔我在金醫生那裡做的一些試題,看見我象是冥思苦想的樣子,問我:“怎麼了?”
我把剛纔遇到陳畫師的事告訴了他,他聽了只
是思忖,半晌才說我:“回去吧,也快到中午了,餓不餓?”
我問他:“我曾經給周先生的會所工作過嗎?我記得我是學設計的,我曾經在一間建築設計院工作,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才認識的周先生?”
段玉珉象是還在想什麼事,上車後他吩咐司機去一個地址,告訴我:“你餓不餓?我知道有個地方做的翻水魚很好吃,帶你過去嚐嚐。”
可我沒想到他竟然帶我去的就是周子馳的那間會所。
其實車子一駛進那條通道我就想起了什麼事,我問段玉珉:“爲什麼帶我到這裡來?”
他反而挺豁達又溫和的說我:“你不是一直想問嗎?心裡要是想問什麼事,那就乾脆點的來探尋一下,憋在心裡只會讓自己越來越悶,是,韶韶,你以前是在一個建築設計院工作過,也的確給周子馳這間會所做過一段時間的設計師,僅此而已。我覺得這些事無足輕重,所以我就沒和你提。”
他帶我下車,我站在停車場裡仰臉看這間會所。
這間會所面積不小,四層建築,相比起周圍古板單一的城市建築,這間會所當然的十分豪華富麗,我的記憶又好象匍的一聲,就象是站在一扇金色的琉璃大門前,推開門就可以看見很多從前的舊事似的。段玉珉帶我進去,裡面已經小步跑過來幾名服務人員,看見他都十分禮貌,“段先生好。”
段玉珉和主管說了幾句話,那主管立即回道:“周先生在,他就在二樓。”
我跟着段玉珉上了二樓,一進二樓,我更覺得有些熟悉,二層的整層設計又和一層不一樣,如果說一層更側重於現代奢華,那二層就有些古樸中式,整層中有一個長長的迴廊,兩邊有不少的包間,每一個包間的門面都是紫得發赤的紫檀門面,空的大廳裡也有一架很大的十二扇紫檀屏風,上面描畫的卻是紅樓夢裡的金陵十二釵,而二層的牆面上,都是各色手繪的仕女圖或者行雲流水圖,每一面牆壁看起來都栩栩如生,燦然生輝。我遲疑了一下,段玉珉就問我:“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我還沒回答什麼,長廊盡頭就有人走了過來,人影由遠到近,走到近來,我終於看清了這個人。
這個人個子挺高,五官生得也挺好,是很健碩的一個人。迎着我們走過來時,他一直在看着我,那眼神十分高深莫測,我心裡戈登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立即一句話脫口而出:“周先生?”
段玉珉看了我一眼,輕輕咳嗽了一聲。
真是周子馳。
周子馳看着我,慢慢嘴角也彎了起來,“韶韶?”
他和我雙目相對,那種神情和彎彎的笑意,就好象嘴裡含着一塊糖似的,我心裡又是怦怦直跳 ,感覺手心都在微微滲汗,說不上來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再看一眼段玉珉,段玉珉臉色也挺古怪的,既看不出是高興,也看不出是不快,聽周子馳這樣叫我,他抱着胳膊,微微仰起臉,說道:“周哥,不請自來,不知道打不打擾你?”
周子馳又是笑了笑,說道:“你能來我當然很高興,特別是你還帶着韶韶過來,怎麼樣?最近好不好?”
他們兩人應該是非常好的朋友關係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這邊聽來總感覺他們象是有點什麼彆彆扭扭的東西隔在中間一樣,好在周子馳也沒和段玉珉客套幾句,言歸正傳馬上把段玉珉和我拉到了一間小的包間,然後吩咐主管倒茶進來,他又問我:“韶韶想吃什麼?”
我一直在看周子馳,聽他這麼一說,我怔了怔,段玉珉已經搶過了話頭,說:“她這幾天不好,正吃藥,剛纔還想着讓你家師傅給做翻水魚,不過想起一件事,她不能吃辛辣的東西,生冷的也不行。”
周子馳看我一眼,“病了嗎?”他問我。
我還沒回答,段玉珉又說了話:“也不算病,就是情緒不太好。調養着呢!”
周子馳這才說道:“怎麼我問她,你全部都代爲回答了?什麼時候你成了代言人了?”
段玉珉說道:“當然要回答了,做人男朋友哪能不瞭解自己女朋友的情況?”
周子馳呵一聲笑,“聽聽啊,你什麼時候也變的二十四孝了?從前沒見過你對女人這麼上心過啊?”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問我:“還好吧?”
我腦子裡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之只有一個亂字,想了下,我問他:“周先生,我以前給您的這間會所做過設計?是這樣嗎?”
周子馳看了一眼段玉珉,又象是笑了,“是。”
“那,”我突然又問他:“我和你認識的時間長,還是和段玉珉認識的時間長?”
段玉珉又是咳嗽了一聲,聽他問周子馳:“你這裡有什麼酒?我好久沒喝酒了,難得我老爹老孃不在身邊管着我,很想喝點酒,舍不捨得把你私藏的酒拿出來分享一下?”
周子馳不緊不慢地說道:“要是從前,你如果說要喝酒,我當然可以陪你,但現在不敢了,我不和半殘廢的人拼酒。”
“說什麼呢?”段玉珉冷眼看他:“怕我喝完了不付帳是怎麼着?”
“得了吧,”周子馳仍然是笑吟吟的,“你不付錢我也不怕要不然你的錢啊?誰不知道你段四公子的名頭?不過你上次出了車禍,身上比我們這些人怎麼都少了樣東西,這我要是和你喝酒,拼贏了也贏的不光彩,拼傷了吧,還說我欺負你,得了吧。”
哪知道段玉珉一下子卻有些不高興了似的,“不用你讓我!”他十分固執 ,“我今天就想和你好好喝一場,你有膽子就和我喝,要是不想喝,就別整那麼些沒用的廢話。”
周子馳呵一聲笑,“行,你都這樣說了,我哪還好意思不陪着你?不過,這喝酒吧,單單這麼喝酒,挺沒意思的,咱講點什麼不行嗎?”
段玉珉拿煙吸,把煙盒往桌子上一丟,說:“你說,你想要什麼?”
周子馳象是挺樂:“你上次還欠我一樣東西呢?”
“什麼上次?”
“上次在跑馬場啊!”周子馳說道:“你的馬輸了我的馬,當時說了,你如果輸了,就得給我一樣東西,就這個你還沒兌現呢。”
“你想要什麼?”
周子馳搖搖
頭,又笑:“我這人也沒什麼其他的樂子,反正挺好賭,不管是真賭還是打賭,反正我挺樂這一出的,要不今天這樣,咱倆不喝白的,咱倆喝紅酒,真的你要是輸了,你還象上回那樣,再給我一樣東西,你答不答應?”
“不答應!”段玉珉說道:“你周大少這裡什麼東西都有,你會缺什麼?要是你真的缺的話,你想要的……”他突然頓了下,說道:“你得不到,我也不給!”
周子馳揚眉:“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段玉珉回道:“你不用說,我也不想猜,反正,我就一句話,我上次和你賭,欠你一回,還是上次那話兒,除了我的人和我的心上人,其他的東西我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我這個人你是得不到的,我所想要的人,你也沒機會得到,知道不?”
周子馳搖頭,“段四公子,你啊,就是對自己太自信!有的東西,不是你說佔就能佔的住的!”
段玉珉吃的一笑,伸手過去拍一下週子馳的肩,“周哥,你就那麼想贏我啊?不過我也提醒着你,凡事兒,佔不佔的住那得看一個人的運氣,是自己的,早晚都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本來有機會給他的時候,他該拿不住那一樣的拿不住,所以自己運氣不好時就別怪別人給的機會少,明白不?周哥?”
…………
…………
我沒想到周子馳和段玉珉會真的喝了那麼多酒。
司機把我提前送了回來,因爲段玉珉和周子馳還在那喝酒,這兩個男人倒是沒象一些男人那樣喝起酒來就誇誇其談,話題吹的神乎其神,他們兩個人一言一搭的在那聊着天,說的都是我一知半解的話,我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也象是堵着點什麼似的,好象感覺到有什麼不好,但又說不上什麼滋味,終於段玉珉說我:“你先回去,回去好好休息,乖。”
我唯唯諾諾,再看了一眼周子馳,他還是在那揚眉看我,兩個男人臉上都有點微紅的醺意了,我起來,經過周子馳身邊,猶豫了下,我和他說道:“周先生,我走了,您……”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就說了一句話:“您也不要喝的太猛了。”
周子馳一下笑了。
我回來後坐了好一會兒,想一些事,想不明白的事,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端倪來,最後熬不住我終於睡着了,再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下樓去問房子裡的管家和女工:“段先生回來了嗎?”
傅斌告訴我,“段先生還沒回來,不過段先生中間打了個電話過來問過你,蘇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想了下,“沒什麼事了。”
哪知道這一等就是半夜,直到半夜時段玉珉纔回來,我聽見樓下有開門的聲音趕緊跑下樓,果然看見段玉珉回來了,原來我怕他喝醉了腳步不穩,但真下來看他卻發現他並沒有太醉,人還挺清醒的,司機和傅斌把他扶進來坐在沙發上,我從樓上跑下來,他一看見我,咦了一聲,“你怎麼沒睡?”
我聽他聲音有點啞,問他:“你渴不渴?我去倒杯水給你。”
倒完了水我過來,段玉珉坐在沙發上,還在那靜靜的發滯,好象在想什麼事。司機和傅斌看他沒什麼事就退出去了,整個房子結果就剩了我們兩個人,說實話,這麼大的房子,就我們兩個人在,我還真的覺得有些不習慣,把水端給他,他卻沒喝,他拉在我身邊坐下來,把我的手握在手裡,看着我,忽然間他莫名其妙的就問了我一句話:
“韶韶,你喜歡我嗎?”
啊?我呆呆的看着他,有點搞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了我這麼一句話。
他卻仍然在看我,雖然臉色還有下午喝酒時沒褪掉的緋紅,但是話卻說得很清楚,又重複了一遍:“韶韶,你喜歡我嗎?”
我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是,我喜歡你。”
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他的,從生病以來,我的腦子就陷入了混混噩噩當中,我的世界混亂不堪,從生病之後,我每天都好象在沮喪,無助,茫然之中掙扎,而每當我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他總能適時適勢的出現,他保護我照顧我,如今我也習慣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覺,看不見他,我心裡也有點空空蕩蕩,如果說這還不是喜歡的話,那我也真的不知道什麼纔是真的喜歡了。
“真的嗎?”他好象很高興,又問了我一遍。
我點點頭,說道:“是,我喜歡你,你對我很好,很關心我,是除了我父母之外唯一對我特別好的人,沒有你,我現在可以說是無依無靠,說不定我現在都可能命都沒了,是,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他仔細的看着我,終於他長舒了口氣,把我抱在了懷裡。我聽他在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韶韶,謝謝你。”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我做過了什麼?他又爲什麼對我說謝謝呢?但是忽然間他把我一下就抱了起來,凌空抱着我就往樓上走,我的心房跟着咚咚作響,直覺要發生點什麼事了,而果然,他沒有把我抱進我的房間,而是抱進了他的房間裡。
房間裡沒有開燈,一片漆黑,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伸手推開了房門,然後他把門一腳蹬上了,整個世界都好象被一道門阻隔成了兩部分一樣,我被他抱着跌跌撞撞,終於,到了牀邊上,我們一下倒了下去。
那牀很軟,比我的牀好象還要大還要軟,我被他按在牀上,柔軟的被面陷在了我的臉邊上,他的吻也落了下來,帶着一點酒味的吻,又熱又燙,我聽見了他撲咚撲咚一聲聲的心跳,呼吸,氣息,感覺都索繞在我的臉前,我閉上了眼,下意識的我也去抱緊了他的脖子,我也擡頭去吻他。
這個吻就好象是點燃了一個火花的引線一般,撲的一下把我們兩個人也都點燃了,煙花撲的點亮了,我們兩個也跟着融合在了一起,雖然我還有點迷迷糊糊,感覺一切發生的是這麼快,不可思議,但是我卻並不覺得難過,而且,我還有一種感覺,就象,就象我是一個灰姑娘,他是王子,他來把我帶走了一樣,我覺得很幸福,很快樂,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就好象我是一個泥坯,被打碎了的泥坯,他把我收斂了起來,給了我新的感覺,新的生命,還有新的愉悅,從現在開始,我的一切都和從前不一樣了,我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屬於他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