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千山一別,不曾想,能在此處見到道友,真是人也,事也,緣分半點不由人。”那人的聲音不知是從何處發出,丹華沒見到她張嘴。
不過,也不足爲奇,那人見丹華盯着他看,便又哈哈哈大笑起來,與起初淒涼的笛音成鮮明的對比,“你新收的弟子?”
“這……”梅寒山不好回答,似乎有什麼顧慮,便遲疑了一下,那人卻以爲丹華是他的弟子,翻手就取出一個玉瓶遞給丹華。
丹華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則,沒經過梅寒山的同意便接了玉瓶,神識一掃,發現裡面有起碼五粒易陽丹。果然不愧是梅寒山這個級別的人物,隨隨便便拿出來的見面禮就是易陽丹。
“你這弟子倒有幾分意思。”那人笑着對梅寒山說,其實從他面容上是看不出他是笑還是哭,不過語氣輕快愉悅。
丹華就姑且認爲人家是笑着說的。
梅寒山沒有解釋,回以微笑,“看來,他日衛道友收徒,梅某少不得一份見面禮了。”
“哈哈哈哈,這就是道友的不是了,合着你就沒打算給我弟子一份見面禮?”
歡快的玩笑氣氛中,丹華很快判斷出這人與梅寒山應該是友不是敵。
不過,梅寒山將她護在身後,彷彿很不想他與自己接觸。
衛惑也不在意,接着道:“梅道友,想必你已經看出這裡不同尋常了,不如你我聯手?”
梅寒山臉色慢慢變冷,淡化已經感覺到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猶如一把即將出鞘的劍,神色極其嚴肅。
“衛道友不辭辛苦的把我們引到這裡,難道就只是想說這個?那大可不必,梅某不感興趣。”
梅寒山的話有力冰冷,毫無旋迴的餘地,不過衛惑沒有生氣,反而是坐在破敗的橋頭,手裡把玩着那支玉笛。
“梅道友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十年前分別時,你我約定,他日相逢,必同遊歷山水,探仙山福地,今日你怎就變卦了呢?”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突然,丹華看見那張蒼白的臉慢慢變換,變得輪廓更加清晰,眼睛鼻子嘴巴,輪廓分明,眼眸也慢慢變得有色彩。
只是剎那的功法,那張蒼白如紙沒有眼睛的臉變得傾國傾城美豔無雙。
“梅郎……”
丹華:嘔……幸虧好久沒吃飯了,沒什麼可吐的。
梅寒山也全身一抖,冷汗直流,拉着丹華的手,被冷汗浸溼冰冷冰冷的。
又過了片刻,那傾國傾城的美豔臉龐又起了變換,成了一個陰沉的男子,他怒視梅寒山,彷彿要吃了他般。
“姓梅的,今日本少爺就殺了你!”他猙獰的臉呲牙利嘴撲過來,梅寒山拉着丹華後退。
“哈哈哈哈,咯咯咯咯咯”滲人的笑聲傳來,丹華偷偷將腦袋伸出去,就看到一個腦袋兩張臉,一邊男,一邊女。
“梅寒山!梅郎……”
隨着那人瘋魔不斷變化面容,周圍瞬間鬼氣深深,遊魂不知從何處騙過來,將丹華兩人包圍。
丹華拉了拉梅寒山的衣服,問:“梅郎這個外號是誰給你取的?簡直……好肉麻……”說道一般被梅寒山殺人般的眼光制止住了。
“小孩子閉嘴,不懂就少說話!”梅寒山微怒,拉着丹華的手也加重了力道,不過丹華也不是吃素的,一道光護住她手腕兒,任憑梅寒山力大無窮也捏不疼她。
當然用靈力就不堪一擊了……
梅寒山長白廣袖一甩,便將圍繞在周圍的遊魂甩飛,消失在天地間,灰飛煙滅。
那不男不女的人,身後不斷的冒出遊魂來,密密麻麻的遊魂朝兩人涌來,丹華立刻放出黑匕首,兵字訣在手上明明滅滅,散發着耀光的光芒,黑匕首懸浮在她身邊,瞬間黑匕首內飄出一道女修虛影。
女修虛影見到四周的遊魂瞬間大口咀嚼起來,那人見丹華竟然由此寶物,眼色瞬間冒出貪婪的光。
“沒想到這尊兇器在你手裡,梅寒山,你竟然欺騙我!”不男不女的人大怒,手中一把巨刀揮過來。
將空氣都撕出火花的刀氣,猶如一道長虹投遞過來,勢不可擋,然而丹華正準備祭出擎天劍,給他一劍時,梅寒山徒手握住巨刀,一推,那人連人帶刀後退好幾步。
“啊!我要殺了你!”衛惑周身散發出漆黑的黑氣,整個人都處在黑氣中,而後密密麻麻的魂魄從黑氣中涌動出來,那些魂魄見到丹華兩人,一窩蜂的撲過來。
於此同時,衛惑手中巨刀接二連三的揮過來,破敗的橋頭瞬間塌掉,變得更加破敗,而這破敗的橋塌掉以後又自組組建成原先的樣子,衛惑任然站在破敗的橋頭,手裡一隻玉笛被他放在嘴邊。
頓時,悠悠揚揚的笛聲傳開,一波波的笛音猶如實質般,干擾着周圍的一切,丹華彷彿看到自己的整個人都往斷橋上走。
不過,手卻被一隻更大的手拉住了,嘶一聲,她感覺到識海有疼痛傳來,倒吸一口涼氣,識海內邊一遍一遍的迴盪小黑的話。
“主人,這是攝魂音,主人這是攝魂音,主人這是攝魂音。”
原來自己中招了,丹華回過身來,發現梅寒山正笑盈盈的看着她,“丹華很不錯嘛,這麼快就醒來了。”
丹華本能的環視一週周圍,發現那不男不女不見了,轉頭去問梅寒山,“那人呢?”
“走了。”梅寒山輕鬆回答,邊說邊拉着丹華往斷橋上走,丹華覺得有些不踏實,走在斷橋上總是想到腦海裡斷橋塌掉又組建起來的場景。
然而,踩在斷橋上,卻沒什麼一樣,與一般的橋一般無二。
只是這座橋破敗得厲害。
伸手去觸摸石欄,冰涼的感覺又肌膚傳過來,這纔有一點點真實感。
“那人爲什麼走了?”丹華追問,這一切太不尋常,讓她很不安。
“知道這裡是哪裡嗎?”梅寒山答非所問。
“是黃泉的一角?”丹華不確定的回到。
“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有人過來了,咱們快點過去。”
丹華沒有反駁,梅寒山的修爲比她高很多,此時聽他的沒錯。
不過,當她來到斷橋的斷裂處,卻發現眼前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道道罡風從深淵裡刮上來,梅寒山扔下一塊石頭,石頭遇到罡風剎那間變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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