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有四面牆,當她踏入這裡,那條通道隨着消失,沒有了出路。
畫面雖然不一樣,但畫風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四天六變陣掃過整間石室,發現這裡竟然沒有陣法,只是一間石室而已,雖然石室年代久遠,瀰漫着古樸氣息,但地面牆壁和石桌都很乾淨。
乾淨得一成不染。
四面牆壁都畫着相同的壁畫,看不出什麼來,丹華的視線集中在石桌上的冊子。
這本冊子很薄,看上去猶如新謄寫下來的新本,不過她不敢大意,規規矩矩的在石桌前磕了一個頭,“晚輩冷丹華,機緣際會來到這裡,無意冒犯,還請前輩不要與我爲難。”
磕完頭,她將冊子拿起來,翻開看卻發現是白本,沒有任何字,冊子新得甚至都能聞到一股清新的香氣。
翻了一遍,在百頁中翻看一張枯黃的樹葉,看不出樹葉是什麼樹脫落下來的,水分已經幹掉,不過靈氣卻很充沛,濃厚的木系靈氣瀰漫開來,讓人沉醉。
小綠懸在丹華身邊,煽動樹葉,那片葉子便化作光點沒入小綠的身體,隨後就見小綠竟然長出了一片葉子,這片葉子已經完全沒有以前的形狀,若不是親眼見證這一事實,根本無法相信小綠吸收了一片枯葉,然後長出了新葉子。
“主人,這裡有好吃的。”小綠旋轉着,對四面牆吹起,一道道光芒打在牆面上,隨即丹華就看到牆上的人動了。
那女子手握權杖,對着天空的圓月,似乎是祈禱着什麼,有雜亂虔誠的聲音傳來,似乎是某種祭語在被傳唱。
而後那些身穿獸皮手拿長毛的男人,以及那些戴着獸骨項鍊的女人,交叉着手拉手,跳起舞來。
天空的圓月慢慢又血紅色變爲銀白色。整個畫面下來,那手握權杖的女人從未說過一句話,只是她那雙明亮的眼睛突然掃過來,丹華嚇了一跳。以爲她發現了自己。
心撲通撲通跳起來,那雙眼睛似乎真的看見了她,讓她心悸不已。
眨了一下眼睛,再次看去,丹華髮現牆上的筆畫卻變了。成了一顆顆蒼勁有力的字,爬滿了四面的牆,可惜,這些字她一個也看不懂。
取出玉簡,將玉簡的內容清空,又按照牆上的字,一個個的將字全部刻在玉簡上。
做完這些,她才發現自己精神已經全身溼透,靠在石桌上坐了起來。
小綠圍在她身邊,歡快無比。“這裡的時間碎片好多,小綠吃飽了,咯。”丹華被她這一聲飽嗝逗樂了。
“吃飽了就好,對了你認識上面的字嗎?可能說了怎麼出去。”丹華指着四面牆上的字對小綠說,小綠以時間碎片爲食,出生神秘,身份神秘,她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
但小綠搖搖頭,委屈的道:“小綠不認識,但小綠知道有人認識。”
丹華眼睛一亮。隨後又暗了下去,現在上哪裡去找認識的人。笑了笑,將小綠插進頭髮裡,她開始細細的尋找每一個角落。
那本小冊被她收進乾坤袋裡。想了想,那石桌雖是石桌,石料卻不是一般石頭,而是萬里深海纔有的玄石,堅硬無比,她便一道收進了乾坤袋。
沒想到竟然收不進去。彷彿是被固定在石室在那個地方,她蹲下來,嘴角露出一個瞭然笑容,沒想到是這樣的,
石桌四角,每一角都有一塊重若萬斤玄鐵掛着,難怪她竟然都收不動,且這玄鐵還是磁鐵,而地面也有四塊磁鐵與上面的磁鐵相互吸在一起。
蠻力是不行了,不過她她乖乖。
乖乖乃天衍獸,天衍獸型若龜,鬼殼不但堅硬無比,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能將鐵器彈開,當然要加上其他東西一起纔能有此等作用。
丹華取出一塊隱神木,然後放出乖乖,乖乖被放出來,整顆心都是懸着的,警惕的盯着丹華,“我只是個算命的,什麼也不會,我很文弱。”
丹華噗的笑了起來,點點頭,一副很懂你的模樣,道:“來,看這個是什麼?”
乖乖乍一看到隱神木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可是他們天衍一族的護身符,它找想要找片葉子都找了許久,沒想到主人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大塊來,真不愧是它天衍獸的主人。
“拿去吧,隨便用,揮霍,我這裡還有很多,最好將你的盔甲練得刀劍不侵。”丹華很豪邁的將一大截隱神木遞給乖乖。
乖乖趴在隱神木上,張嘴就開始咬,丹華還以爲它要吃掉,哪想那些被咬掉的隱神木屑紛紛隱匿入龜殼裡,頓時鬼殼瞬間閃現出一條條明亮的紋路。
這些都是龜殼天生的紋路,與天地間的自然陣法相似,外界人是學不會的,紋路吸收木屑,散發出道道明明滅滅的光芒。
丹華盤腿坐在乖乖身邊給它護法,不過幸好它不需要太久,用了差不多一半的隱神木,剩下的隱神木它很貪心的收了起來,一副傲慢的模樣,半點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乖乖,快,將這桌子給我挪開。”
乖乖頭一扭,眼裡掩飾不在的興奮,嗖的一聲飛到桌子底下,張嘴便吐出一口濁氣,濁氣繞進桌子下方,咔的一聲,丹華便看見那磁鐵便被分開了。
她立刻扶着桌子,不讓它挪回去,乖乖的速度也很快,在四角都吐出一口濁氣,桌子便離開了原來的地方,丹華急忙將它收進乾坤袋。
“乖乖,傳說不是你的盔甲能彈開鐵器嗎?怎麼吹一口氣就可以了?”
乖乖以一種不和你這種愚蠢的人類說話的模樣,翻翻白眼,沒入丹華袖口,睡覺去了,丹華呆呆的,果然傳說不可信。
石桌被她收走,陣法便在四天六變陣前無處遁形,原來這裡有一個入口,符文將露出來的入口陣法紋路一條條理清楚,一條條理順。
破掉這裡的陣法是做不到了。不過有驚無險的過去還是沒問題的。
而後丹華一步一步,慢慢從這個入口往下走,這是一個很陡峭的階梯,當她人完全進入入口時。入口又消失了。
丹華走得很慢,也很小心,從階梯裡走下來,便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上有一座巨大的雕像。
在雕像前有一名老者。老者身穿黑袍,已然是六十多歲模樣,不過看上去精神抖擻,雙眼看着丹華,如同刀子般,讓丹華心底一寒。
四天六變陣鋪開,無數的符文禁止橫在大廳內,丹華頓時就放心了,那老者也不敢亂來。
從階梯上走下來,來到雕像前。那階梯便慢慢隱掉,直到再也看不見,丹華與那老者離得不算很遠,都站在雕像前。
這座雕像是一名男子,這名男子擁有絕美的臉,璀璨的眸子,一股披靡天下的氣勢從他身上傳來,看着雕像都忍不住要去臣服。
不過從男子的服裝來看,他應該是存在很久遠的歲月前,尤其是他身邊竟然蹲着一隻白澤。丹華不由想起當初在壖元洞時看到的那一對白澤雕像,不知這隻白澤和那兩白澤有沒有什麼聯繫。
突然,一個火球飛來,丹華瞬間移動。堪堪躲過飛過來的火球,老者雙眼眯起,“小娃娃,沒想到你還有點能耐,今日老夫就要辣手摧英才了。”
他語氣平平,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發寒。見面不問來由就要殺人,簡直太不講理了。
“閣下是何人?就算死也要讓本公子死個明白吧。”丹華倔傲揚臉,並沒有太把這人放在眼裡。
“哼。”老者感覺到自己被藐視了,結丹初期的威壓便壓了過來,可惜這裡有無數陣法禁制攔着,威壓來到丹華身上,只剩下一點點,青玉手鐲光芒大振,一道光幕將丹華護了起來。
神識探入青玉手鐲,丹華盯着老者突然就笑了,老者覺得似乎要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但他絕聯繫不到眼前這個練氣十一層的小修士身上。
丹華掏出兩張符,四天六變中鋪開,無數陣法禁制在她眼前化成紋路,手一拋,兩張符循着軌跡,剎那間貼在老者身上,頓時老者滿身靈力一滯,四肢也動彈不得。
“老人家,日後見人莫要那麼狠毒,做人留一線,活這麼大歲數了竟然這點道理都不懂。”丹華循着陣法軌跡走到老者身邊,伸手一探,寸芒便插入老者丹田,老者不可置信的看着丹華。
“你……你是……怎……怎麼……做……做到的。”他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然而當他閉上眼睛,丹華都沒有回答他,這個地方到處佈滿了陣法禁制,走錯一步就萬劫不復,老者對陣法瞭解絕對沒有她深,明明是金丹真人,火球卻被陣法削弱了力量讓她輕鬆躲過。
而且這裡的禁制也能削弱威壓,一切太不正常。
打開老者的乾坤袋,“三元宗?”丹華將一塊三元宗的弟子玉牌握在手裡,沉思起來,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前方的雕像上。
三元宗要的難道是那枚珠子?那麼又怎麼才能在陣法中拿到那枚珠子,難道要破陣?如此大的陣法,她沒有能力破,這是肯定的。
“啪”一聲吹響,三元宗弟子玉牌被她捏成齏粉,撒在空中,融入無數禁制陣法中。
三元宗,婁恆道再一次走出修煉室,又有人過來攔他,卻被他佈滿消殺之氣的眼眸制止了,“嚴師叔隕落了。”
“怎會?那樣的地方怎麼會還有嚴師兄的敵手?”一名三十歲模樣男子震驚,一臉的不可自信。
“我親自去看看。”婁恆道丟下這麼一句,踏着玉如意便往張家村方向飛來,而沒有任何人跟在他身旁。
男子嘆息一聲,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丹華站在雕像面前,凝視很久,她有個大膽的猜想,陣眼是主臥,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但破不了,一旦觸碰瞬間被吸入陣法,入了陣法想要找陣眼就不容易了,就像局中之人,很難看清形勢。
那麼,如果陣眼就在這尊雕像上呢?
丹華越想越覺得要試試,心裡有種強烈的感覺,若不盡快試試,就沒機會了。
四天六變陣鋪開,一條條紋路清晰的印入眼簾,每一條紋路都是催命符,一着不慎,就會粉身碎骨身死道消。
“前輩,晚輩誤入此地,別無它意,得罪之處還請見諒。”習慣性行禮後,她才祭出擎天劍,一步步走到雕像面前,找準軌跡,手執擎天劍,飛身。擎天劍狠狠的插入雕像丹田處。
“轟”一聲巨響,張家村整個村莊都爆照開來,露出一個巨大的雕像,雕像身後一道巨大的虛影猶如實質般懸在天空,眼含悲憫俯視這個世界。
已經離開張家村的村民們聽到聲音,紛紛回頭,豈料見到一尊巨大的雕像,雕像身後還有一個俊美無雙的巨大男子在俯視他們,男子身邊立着一隻周身散發祥瑞之氣的白澤。
“神仙啊”村名們瞬間跪下,砰砰磕頭。
男子看了一眼,輕嘆一口氣,別開眼睛,低頭看愣愣望着自己的丹華。
男子的虛影久久印在空中,猶如實質,方圓千里的修士,紛紛往張家村趕來,婁恆道冷哼一聲,速度更快了。
“哎。”丹華聽到這一聲嘆,猶如受到重擊,一口血便吐了出來,她抽出擎天劍,愣愣的站在地上,周圍禁制密集,一聲爆炸,原本的地底世界沒有了,露出青天白雲,但陣法卻完全啓動,張家村果然全部是建在陣法上。
四天六變陣在此鋪開,紋路一條條,更爲錯綜複雜,有些紋路要辨認很長時間才能理清,虛影低頭看丹華,雖然吐了一口血,卻抿嘴堅持着,吞了一株靈藥補充靈力,而後開始尋找出路。
“小女娃,你破了此地的封印。”丹華震驚,他竟然知道自己是女的不是陣法麼?怎麼又成封印?封印和陣法雖又相似,卻不盡相同。
虛影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由巨大無比,化成正常人大小,無視各種禁制走到丹華面前,“你破除了此地的封印。”
丹華此時也有些害怕,不過害怕到一定程度就化害怕爲無所謂,反正大不了一死,這人知道自己破了封印,沒有立下殺手,而是一副閒聊的模樣,她膽子越發的大了起來。
仰頭直視男子,“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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