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雖恭敬,但似乎恭敬得過了頭,行禮過後,就一直低頭,不曾擡頭看向在隊伍前面說話的將軍。
“此次,是皇上正式指派給你們的第一個任務。你們協助左將軍剿滅賊匪,”大將軍的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邪笑,“論官銜,你們的確要聽命於李卓,但是要記住最重要的一點,你們是皇上的人,必要的時候,除了皇上,任何對皇上不利的人都可先斬後奏!”
說到底,他們這一羣人就是皇帝養來剷除異己的利器,今日去允州,只是借允州之事,將他們推到人們面前。日後,朝廷內外,不管是京官還是地方官員,被人無孔不入地監視着,日子恐怕要不好過了。
不得不說,夜明軒雖然好色昏庸,在集皇權在手這方面還是很有一套手腕且是非常積極的。
有這樣一個皇帝胞兄,夜巋然受委屈肯定少不得的。少年就被肖太后安排在軍營,立了大功回來卻揹着“功高震主”四個字低調做人,就算做些小事也被監視着。兄弟間失去了信任二字,高低不能,怎能不委屈?
想到這裡凌月忍不住朝大將軍看去。想看他以怎樣的心情來說這“除了皇上,任何對皇上不利的人都可先斬後奏”。
對方卻剛好看過來他這邊。視線在空中相接,又很快躲開。
先躲開的,是凌月。
將軍交代好了方大胖他們,就令他們出了府,去城外與左將軍會和。
院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聽得見周圍草叢裡各種小蟲的叫聲,奇怪,都已經是秋天了,居然還有這麼多蟲叫聲。
“小廝說你吃飯連菜跟湯都沒動,怎麼,那些菜不合你胃口?我讓他們重新給你弄……”夜巋然走到他面前,姿態低低地說,毫不掩藏寵溺之情。
很奇怪,跟夜巋然上牀都沒怎麼覺得噁心,現在他這樣事事關心他,卻叫他覺得噁心。
他到底是想幹什麼?像追求女子一樣在追求自己嗎?
“將軍,三更還未到。三更到了,我自會到將軍房裡去。”凌月說完,越過夜巋然,朝院門走去。
夜巋然如鷹的眼裡,一瞬間就是暴風驟雨將要來臨的滔天怒意。
還是照例在凌日身邊守到三更時刻,然後過去。
今日不知爲何,隱隱覺得有些不安,所以在將軍房門前徘徊,遲遲不肯敲門進去。
“還不進來?難道是怕了本王?”冰冷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這下就算想繼續磨蹭點時辰也不行了。
推了那扇虛掩的門進了屋裡。
不似昨日屋裡的漆黑,今日倒是滿室的燭光,亮堂堂的。
不過屋裡有些霧氣。透過繡有虎豹圖騰的屏風,隱約看到裡面有人在沐浴。
“過來,幫本王擦背。”那人命令道。
凌月捏捏拳頭,走了過去,拿起架子上的毛巾,站在那浴桶前,略彎了腰,沾溼了毛巾,在他背上擦起來——有些不情願的敷衍。
氤氳的水汽中,閉目的將軍突然睜開眼,反手過去拉住凌月手腕,用力一扯。凌月本就傾身向前的姿勢,很容易就被他扯翻在浴桶裡。
浴桶裡的水瞬間向外溢出,潑了一地。
“你幹什麼?!——”質問聲還落音,嘴脣就被堵住。
他閉着脣咬着牙——他就用力捏他下顎,迫使他張嘴,靈巧的舌頭鑽了進來,攻城略地,不放過他口腔任何一個地方。
他掙扎着不讓他得逞——他將他的雙腿用膝蓋頂開,置身其間,衣褲不是用脫的,直接在水中撕碎。
雙方力量懸殊。他很輕易地就制服了他。
當他得逞,凌月已經放棄了掙扎,下身又傳來一陣一陣的痛楚——那本身就不是做此用處的地方,何況他如此粗暴。
他趴在浴桶的邊沿,任對方在自己身後肆意。桶中的水隨着對方的動作,一下一下地撲騰到地上,在地上濺起水花,一朵,兩朵,三朵,四朵……
彷彿沒有窮盡。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盡興,將他轉過身來,戲水般地親吻他的脣。
“你的身體真讓我欲罷不能。”他這樣說着,下身竟又有了反應。
凌月驚覺他的反應,驚恐地掙扎起來。
“放過我,放過我……”他這樣哀求着,“那裡好疼,好疼……”
再來一次,他一定會死一定會死!
男人似乎好心地想放過他,站起身將他從水裡抱起來,用下人早就準備好了的寬大的毛巾仔細幫他及自己擦乾了身子,又抱着他往牀那邊走。
將他輕輕放在牀上,將軍眼裡都是笑意,但笑意未達眼底,臉上的表情依然冷酷,說出的話也很冷酷:“似乎你更喜歡我對你殘酷一點呢。”
凌月不知他想怎麼對付自己,隱隱知道他是在報復白天自己對他的冷淡,他下意識地搖搖頭。
“還記得昨天我怎麼幫你做的嗎?”將軍似好心提醒他,單手捧住他臉,拇指在他嘴脣上暗示,“今天你幫我做!”這是命令。
這是個不得不從的命令。
凌月顫巍巍的手,扶住對方的熱物,一寸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