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出那一拳,凌月就失去所有力氣一般,軟倒在了地上。
在他的認知裡,交易就是交易。他救凌日,自己滿足他,哪裡還能像他那樣扯出那麼細枝末節!十日後,他凌月還是凌月,凌日還是凌日,至於夜巋然,他就當做被狗咬了。一個男人,不致於像女子受辱了一般去尋死覓活。
可是他說的話太難聽,他不僅在肉體上折磨於他,居然在口舌上也不放過他!
把自己跟凌日的感情扭曲成那樣,對他有什麼好處?自己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就把別人也想得也那般齷齪!真是變態!
可不可以離他遠遠的,可不可以不要再跟他交易,可不可以放過他?
可是對方又蹲下龐大的身子來接近他。
“凌月,對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說讓你難堪的話。我只是……只是……”只是什麼,大將軍夜巋然說不出來。
只是因爲太在乎你,只是因爲得到你以後,還貪心地想要得到更多!能不能少喜歡你一點?這十日你能不能裝作也喜歡我,不要很多,只要一點點就夠了。過了這十日,我便放了你……
這些話,夜巋然只能放在心裡。男人的自尊不允許他像女人一樣哀求對方。只是他不知道除了哀求,他還能怎麼做。
“我只是嫉妒你跟凌日感情要好。我腦子壞了才說出那樣的話,你莫放心上。如果你不願意,剩下幾日,三更時你可不用來了,我不會再強迫你。”柔聲細語地道歉着,大概誰也想不到戰場上英勇無敵戰功彪炳的大將軍會有這樣對人說話的時候。
凌月有絲錯覺,剛纔打人的人是他吧?剛纔用的力氣不小,手上還傳來陣陣的麻。再瞧對面人的臉上,麥色的皮膚上有明顯的紅腫。可不就是剛纔自己一拳掄過去的?
怎麼他一點也不生氣,反而來安慰自己了呢?
他說三更不用再去他房裡,是真的?
凌月心下一喜,正要答話,卻聽他又說:“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凌月。你試試看,你能不能喜歡我……”說着,伸手去觸碰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凌月驚慌地躲開了。
將軍的手放在半空,僵着忘了收回來。眼神變得陰鬱幽暗。
凌月慌忙站起身來,躲得極遠,道:“三更凌月會準時到將軍房裡,將軍若沒有別的吩咐,凌月告退了。”說完逃一樣地推開房門出去了。
背對房門的將軍高大的身影,變得低矮了不少,僵着的手,依然沒有收回來。
今日的三更後就少了些第一日的激情,也沒了第二日的故意折磨。
變成了機械的動作。
夜巋然長年習武手中有厚繭,那雙粗糙的手在他觸感極佳的身上流連往返,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魅惑低語。
被他這樣撩撥,說不舒服是騙人的。
但就是從這舒服中,又滋生出羞愧難堪來。如禽獸一般,就算是自己不喜歡的人,就算是個男人,也能生出愉悅來。
多可怕的本能!
當凌月堅持着不發出聲音,男人便更賣力討好,直到他求饒,直到他回答他迴應他,才滿意地暫時放過他,。
男人的精力太可怕,彷彿沒有盡頭,變換着各種tiwei。掐着他脖子,捧住他的臉吻他的脣,不夠,不夠,彷彿永遠都不夠……想死在這具身體裡纔好!
凌月覺得自己要死了。被男人乾死了。
他想掙扎,他想逃跑,他想求饒,他想殺了他,他想凌日……
凌日?對,他還有凌日呢。
要打起精神來,他還要這個人救他的凌日呢!
他的凌日,他的凌日,他的凌日……
如果是凌日,斷不會這麼粗暴地對待他,他對他向來溫柔,從來捨不得讓他受一點委屈受一點苦痛。每次去完成任務,他都能躲在他懷裡,他的懷裡有很好聞的味道,他扯了衣襟沾溼,輕輕幫他擦臉,他喜歡他乾淨的樣子,他說:“將軍還說你是我們中間體質最適合練武的人,你連殺個狼都不敢,就算武功再好,有何用?”
凌日,如果是凌日……
漸漸地不覺得有多難受了。
沒有羞辱,沒有折磨,只有無止境的纏綿。如果是凌日,就算是死也可以。
連夜巋然也發現,燕好中一貫死氣沉沉的凌月,一瞬間臉上眉眼中竟然帶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媚意,甚至主動勾纏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誘人的紅脣。
他欣喜若狂,狠狠咬住他的紅脣,如狂風一般席捲他口腔每一處。在他耳邊低咒了一聲“小妖精”將他壓得越發緊,身體之間再無一絲縫隙。
——抵死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