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沉沉地壓在自己身上,夢中他是一個街頭表演胸口碎大石的街頭藝人,他躺在地上,有兩個人擡着一塊大石壓在他身上,他本能地全身硬氣去扛那塊石頭,卻意外地發覺那石頭卻是個軟的。
軟軟的,還帶着溫熱!
夢中那石頭就變成了一頭豬,凌月嚇得睜開了眼睛,卻瞧見一張在自己面前放大了的睡顏。
肌膚賽雪,吹彈可破,睫毛很長,在眼瞼處落下厚重的一片陰影,小巧精緻的鼻子,泛着誘人光澤的飽滿的脣,整張臉有一股寧靜的美。醒着時那般妖媚的人,睡着了卻如嬰孩這般可愛。凌月想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他是水月兒。
沒想到這人睡姿這麼不好,睡着睡着竟然整個人壓在了自己和凌日身上。他壓住凌日的是腿的那部分,卻將大部分身子壓在了自己身上,難怪他覺得那麼重呢,跟豬似的——卻是一頭長得這般好看的豬。
凌月推了推他。不醒。又推了推。
水月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凌月,嘴角彎出弧度,朝凌月彎出燦爛的笑:“早啊,小凌兒!睡得可好呀?”
因爲捱得緊,一旁的凌日也被他們的動靜弄醒了,他睜眼看到水月兒幾乎整個人在凌月懷裡,頭也捱得跟凌月極近,伸手就將他一扯,扯到了牀最裡面原本屬於他的位置。
“嗤——”水月兒被他扯得生疼,水眸裡淚光淋淋,捲了捲袖子查看手腕,果然有道紫紅。
凌月看見他手腕處的淤青,驚坐起,責怪凌日:“你幹什麼那麼用力?他都受傷了!”
“我——”被凌月責備,凌日心中更氣了,眼睛死瞪着水月兒,偏偏凌月還真對他上心了,從他身子上方伸手過去捉住水月兒的手腕查看。
“水公子,凌日不是故意弄傷你的。你沒事吧?”凌月看那細嫩的手腕被捏出來的青紫好像很嚴重似的,也因爲水月兒皮膚白,所以看上去對比更強烈。凌月說着已經起身準備下牀了,“我跟凌日出來時也沒收拾,什麼都沒帶——我去找找看舅舅有沒有準備藥……”
水月兒眼眶裡的淚水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被他這樣在意着,心裡暖暖的,又生出一絲希望。看他要去找藥,急忙拉住了他:“不用了,我沒事,這點小傷只是一點淤青不用上藥,很快就能好了。”
凌月回頭看他,問:“你確定?”
水月兒擡起手活動了下手腕給他看:“真的沒事哦。”
兩人在躺在他們中間的凌日身體上方拉扯,當他凌日不存在似的。
二皇子的臉,黑得不能再黑,猛然坐起身來,怒道:“你們有完沒完?不就是捏了他一把不小心力氣用大了些麼?大不了被他捏回來,這麼點淤青,他是金枝還是玉葉,還是瓷做的,能怎麼滴了?喏,你捏吧。”凌日說着真的把自己手腕送到了水月兒面前,比水月兒粗了一半的手臂能看得到上面的青筋。
水月兒看着他,愣愣地說不出話來——他是很想捏回來,不過他手臂那麼粗,他就算用盡力氣捏個半天才會有淤青的效果出來吧。能不能用咬的?
心動就行動,水月兒雙手託抓住凌日送到面前的手臂,張口就咬了下去。
“啊!——讓你捏沒讓你咬,你給我鬆嘴!好疼!姓水的!唱戲的!”凌日怎麼甩都甩不開那人,越甩他還咬得越用力,他是屬狗的嗎?
凌月也呆了,沒想到水月兒會下口咬凌日。還從來沒見過凌日這樣過呢。這十年來他們日日想着報仇日日想着學武,凌日的性子越見深沉難測,除了自己,他幾乎很少在外人面前露出真性情來。笑是冷的,怒也不形於色,真的很少見到他這樣。是水月兒讓他這樣的嗎?
凌日見他不放開自己,乾脆翻身將他壓在自己身下,粗壯的手臂格着他脖子,迫使他不得不張開嘴,放開自己。他跨坐在水月兒身上掐住水月兒的脖子,仰着頭,睨着自己手下身下的人,臉上有絲得意,嘴上冷哼道:“讓你咬我!信不信我用點力,就送你去見閻王?”
------題外話------
從同牀開始,到現在爲止,三個人都吃了一回醋。後媽我雖然素後媽,但是很公平的~後媽沒節操ING自我感覺有點注水的感覺,不過很想寫三個人的戲,報仇的事就先緩着,等舅舅帶回點消息後再去會那皇帝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