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因爲是剛到王府,教書的先生還未請來,他們還不必習字學習,所以吃完晚飯,秦總管只交代了一聲讓他們呆在房裡不準隨意亂跑不準喧譁吵鬧就走了。
可這幫野孩子,哪裡能不吵鬧?
爲首的一名叫方大胖的男孩,平常在市井遊蕩的小混混,大着嗓門在那裡吹牛。不知怎麼說到有沒有進過窯子睡過女人的事情上。
“爺不僅睡過,還睡過那裡最漂亮的花魁!”方大胖得意洋洋。
一羣孩子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個年紀的男孩身體剛剛發育,對男女之事正是好奇的時候。
有人瞪大眼睛問:“花魁?你也能睡?要很多很多銀子吧?你哪裡來那麼多銀子?”
“銀子算什麼,爺有的是,我爹隨便拿出來給我用的也是幾百幾千兩,睡個花魁算什麼,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兒?!”方大胖繼續享受着衆人崇拜豔羨的眼光。嘿嘿,這裡沒人認識他,就算他說他是京城首富的兒子也可以!
“大胖,你給我們講講,你是怎麼睡的?”好奇者不乏一人。“就是就是,講講怎麼睡的?就抱在一起嗎?”“是不是要熄燈蓋上被子?”“是先親嘴的吧?”
大胖敲了其中一個提問者的一個爆慄,罵道:“笨蛋,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沒睡過女人沒見過狗親熱嗎?要把咱們的寶貝,”方大胖指指自己褲襠,“戳進女人的那裡,然後就,額額,恩恩——”說着還示範性地作出前後聳動的下流動作,表情無恥。
“哼,市井流氓。”從大通鋪的最裡端傳來一聲冷哼聲。
方大胖看向聲音的來源,大通鋪最裡端,儼然是那兩似乎很得大將軍喜歡的那兩小子。
方大胖從鼻子裡哼一聲出來,大踏步地走到凌日凌月面前。
“剛纔是你在說話嗎?”方大胖仗着身高優勢,俯視着凌日,大聲問他。
“是又怎樣?你的話髒了我的耳朵!”凌日不屑地回道。
“裝,裝,你給我裝,我就不信你沒想過怎麼睡女人這回事,除非你是個太監或者娘們!”方大胖眼神從凌日挪到凌月身上,“我看你這弟弟就分明是個娘們混進來的,瞧這細皮嫩肉的!”說着手指還學街上的流氓一樣挑起凌月的下巴,摸了一把他臉蛋,咂嘴嘆道,“真滑!”
“你竟然敢碰他?!你找死!”凌日一拳打在方大胖臉上。
兩人扭打在一塊。一時間房間裡亂成一團。
後來秦總管來了,將軍也來了,凌日和方大胖被大將軍罰在院子裡不到天亮不準起身。
夜巋然看了凌月一眼,說了聲“你跟我到書房。”就將凌月單獨帶到了自己書房。
下人點了書房的燭火,退下去了。房裡只剩下夜巋然和凌月二人,能聽到燭火輕微的燃燒的聲音。
凌月大概知道將軍單獨帶他過來是何意,但是又不好開口解釋什麼,只敢拿餘光去瞟高自己整整兩個頭的將軍。
夜巋然看他不敢擡頭看自己侷促不安模樣覺得有些可愛。
他伸手擡起他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也讓自己看清他的臉。
跳躍的燭火下,一張秀氣的瓜子臉,光滑細嫩的皮膚,精緻的眉眼口鼻,一雙丹鳳眼顧盼生輝令人過目難忘。這樣一張臉生爲女人都難免引來禍患,生爲男子必定命途多舛!
“將軍,我是男兒身。”凌月不想被人這樣看着,急着解釋道。
夜巋然收回擡他下巴的手,竟然有些留戀那皮膚上的觸感。他壓下心中那股異樣感覺,說道:“不說別人,就算是本王,剛開始見到你,也覺得你是女兒身。你若是女兒身,就在本王面前承認,本王不怪罪於你,放你回家。你若是男兒,脫下你的衣服,向本王證明。”
凌月遲疑着,但爲了證明自己他慢慢將自己的衣物都褪下,赤條條地站在夜巋然面前。雖然知道對方同是男兒,但在陌生人面前赤身露體,他還是很不自在。縮着肩膀,低着頭不敢看對方。
夜巋然有些疑惑他怎麼連上衣也脫下,隨即啞然失笑,這個孩子恐怕也並不知道男女差別在哪裡,他讓他脫下衣服,他就照着做了。
跟平常小男孩的身材沒太大差別,只是那身上白皙細嫩的皮膚,如凝脂一般,白皙幼滑,比他之前想象的還好上三分。
夜巋然覺得喉嚨有點幹。“好了,穿上吧。”皺着眉別過臉,不再看凌月,命令道。
凌月急忙穿回衣服。
“我帶你過來,還有事要問你,你和凌日到底從何而來,爲何要應徵御林軍,有何目的?”
凌月聞言大驚,難道大將軍已經覺察到什麼了?
夜巋然繼續道:“你二人姓凌,天下姓凌的人雖很多,但是你們的口音是赤遼國口音,從這能斷定你們是來自赤遼。再有你們雖然衣着簡樸,但骨子裡有股子別人沒有的規矩禮儀,這從你們用膳及行走站姿就看得出來,絕非來自普通百姓家。我猜你們倆應該是來自楓城的皇族貴胄。我說的沒錯吧?”
凌月向後退一步,咬着脣,不知該如何作答。
夜巋然連哄帶嚇地逼迫凌月:“你說出你們的來路,本王能幫你們的一定會幫你們,如你不說,本王身爲景水國王爺,必要爲景水國及皇上安危考慮,到時別怪本王無情將你們送到順天府做尖細處理!”
凌月將脣咬得更緊了。對景水國皇帝他們都沒有信心他一定會願意幫助他們,何況是這個王爺?說出來他們可能連做護衛的資格都沒有了,可是現在不說,這位王爺顯然不會放過自己。
夜巋然看着凌月緊張害怕的模樣,心中竟有些不捨,自己好像把話說得太狠了,正想再哄哄他,凌月卻思量好妥協了。
他說:“凌日和我本是赤遼國的三皇子和四皇子……”
一直說到兩人行乞到了水月城,見了皇榜的告示所以來到了將軍府。
凌月這些話從來沒有向外人道過,回憶起母妃慘死,自己和凌日一路艱辛,心酸至極,不禁兩眼含淚,泣不成聲,他跪在夜巋然面前:“凌月所說,句句屬實,望將軍憐我二人孤苦引我二人面聖,聖上若是願意幫我兄弟兩個,我兄弟二人肝腦塗地報答將軍之恩皇上之恩,決不食言!”
那張小臉泫然欲泣的模樣,夜巋然堪堪忍下自己想要擁他入懷的衝動,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剛纔凌月穿回衣物時沒有整理好衣襟,胸前竟然露出一片,那白似雪的肌膚像烈日般灼了他的眼,就感覺到有股熱量從小腹那裡升起,下面竟然硬了!
十九年的人生,有一大半是在軍營度過的,他以爲他對女人沒有興趣是因爲還沒有遇到真正心儀的對象,不想卻在今天對着一個小男孩,有了反應!
夜巋然背過身去,掩飾自己的失態。他冷着聲音對凌月說道:“你先下去。這幾日你兄弟二人還呆着王府,這件事我會先稟明皇上,待皇上定奪之後,再決定你們去留。”
“謝將軍。”凌月起身回去了。
夜巋然還沒從剛纔的憐惜之情和自己的身體反應中回過神來,他有些不相信。
他堂堂景水國的王爺景水國的護國大將軍,難道竟是戀童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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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卷,是講迪迪和大將軍的各種激情,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