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管儀白所指方向有一個生機盎然的木系法陣,法陣裡面是一株三四丈高的綠色植物,也許是法陣的作用,如此高大的灌木枝繁葉茂,長得遮天蔽日。qqxs.cc上面零星點綴着幾個足有小臂長的白色花苞。
江焰仰臉看着,實不能想像等花苞開放之時,那花得有多大。
紅箋也在看,她已經數出了花苞的個數:“共有九朵。”
管儀白嘆道:“花開只有霎那,卻會吸取大量的靈氣。我怕它到時將整個仙園的靈氣全部奪走,給它設了這個法陣。也不知到時能開幾朵。”
江焰問道:“它什麼時候會開?”
管儀白道:“誰知道。也許三五天,也許十天半個月。沒見師伯不敢輕離,日夜守着它麼?”
三人賞了一陣花,江焰不說明來意,管儀白也不再開口詢問,由着兩個年輕人東拉西扯。
其實江焰到不是有意如此,這些年因爲受戴明池等人的影響,道修大陸修煉的氛圍越來越急功近利,各大宗門之中像管儀白這樣潛心研究靈草的人也越來越少,江焰本是金靈根,以前沒怎麼留意仙園裡的奇花異草,新奇之下再聽管儀白如此一說,到是真產生了興趣。
紅箋好奇地問:“前輩,仙曇花的花期這麼短,難道摘下來就不會凋謝枯萎了麼?”
管儀白藉着月色望了她一眼,說道:“自然不行,貿然摘取只會毀掉仙曇花。看到這些罈子了嗎?”
紅箋和江焰循他所指望去,果見在石桌旁的地上還擺着一溜九個黑色的罈子,正對應花苞的數量,紅箋登時明白這罈子大約是管儀白準備了要盛放仙曇花的。
不知這些罈子有什麼特異之處。能叫仙曇花保持住原樣不敗?
她正想着,卻聽管儀白道:“這罈子沒什麼,關鍵是裡面刻劃的法陣,有了這法陣,捉一隻活的螞蟻丟進罈子,一會兒就憋死了,但它的屍體在裡面再過一萬年,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江焰和紅箋圍了過去,一齊將手放在罈子裡感覺了一番,口裡嘖嘖稱奇。
江焰佩服道:“師伯於法陣上的造詣。不但在咱們躚雲宗無人能比。就算放到整個道修大陸那也是數得着的。”
管儀白不以爲意笑了笑。將杯中酒一口一口喝下肚去,又咂巴着嘴回味了一下,才道:“法陣的威力早已被人利用起來。並且發揚光大,你們不知道嗎,符圖宗的那些符籙,實際上都是法陣。”
江焰還未同符圖宗門人真正交過手,紅箋卻是見過他們打出符籙的情形,仔細一想確實如此,一個個法陣不知被誰預先刻畫在符籙上,符圖宗的門人只需學會如何將其發動,並不用知道那法陣到底是怎麼回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而符圖宗最厲害的符籙。眼下據紅箋所知便是一種能幫助金靈根元嬰使出“心劍”的符,她問管儀白:“前輩,若是提前知道那些符籙上刻的是什麼法陣,有辦法破解麼?”
管儀白閉着眼睛,手摸鬍鬚,神情似醉非醉,說道:“這個要有機會拿到他們的符籙仔細研究一下才能知道。以法則而論,破解之法肯定是有的,不過越是高深的法陣,破解起來也越是繁複,符籙從打出來到發揮作用,只有短短一瞬,要抓住那丁點的空隙,可不像你們這些娃娃想的那麼簡單。”
紅箋聽了管儀白這話,沒有泄氣,而是道:“只要有辦法就好。以後若有機會,還要來請教前輩。”
管儀白沒有作聲,隔了一會兒,他將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望了紅箋一眼。
江焰眼見時機差不多了,湊過去又給老爺子斟了杯酒,賠笑道:“師伯,我這朋友後天一早便要進咱們的宗門秘境歷練,她是水修,不知您老人家這裡有沒有適合她用的法器?”
此時紅箋沒有以“仙霓霞光”幻化修爲,管儀白一眼便看出來她是築基後期,聽着江焰終於道出此來的目的,管儀白閉着眼睛“嗯”了一聲,沒有接言。
江焰等了一會兒,見老爺子一副要就此睡過去的模樣,心下焦急,又叫了聲“師伯”。
月光下管儀白不動聲色,淡淡地道:“適合水修用的法器可沒有幾件,有一件‘水月寶鏡’,以她築基後期的修爲,發動之後,只要遇見的不是像你‘白虹貫日’這樣的頂尖功法,都可硬撐上幾合,用來護身十分不錯。”
管儀白都說不錯了,那便是真不錯,江焰回頭徵詢紅箋的意見。
按他所想,紅箋若是能有個防禦型的法器最好不過,這樣不管是他還是秘境外邊的盧雁長,都能放心一些。
紅箋望着躺椅上的管儀白,對方是元嬰,她可不敢貿然動用“大難經”,但她隱隱又覺着老爺子這態度似乎還可以再爭取一下,說實在的,防禦法器向來不是她的心頭好,故而她“得寸進尺”道:“前輩,您能不能借一件攻擊類的法器給晚輩?”
水修只要不是修的“積素經”那樣的頂級功法,在攻擊上弱乃是通病,故而管儀白到未覺詫異。他聞言微一沉吟,問江焰道:“你帶着她來找我,你師父可知道?”
江焰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我還沒有告訴他呢。”
管儀白又問:“聽說這回的宗門秘境,有人已經放言說進去之後生死勿論?”
“是那符圖宗的蒲平平說的。爲避免麻煩,這次所有的散修都叫他們立好生死狀,我也會見機行事。姓蒲的壓制修爲,在裡面不見得就能橫行無忌。”
聽到江焰如此回答,管儀白又閉目良久,他酒也不喝了,手指輕輕敲擊着躺椅的扶手,停了一陣似是終於拿定主意,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同兩人道:“水修的攻擊法器,我這裡沒有……”
紅箋不由露出失望之色,卻聽他接下去又道:“不過我前段時間在刻那幾個罈子上的法陣之時,突然心有所感,試着煉了一件法器,到是任何屬性的真元都可以催動它。水靈根的話,自然也可以使用。這件法器剛剛問世不久,連名字也還沒有起。”
江焰鬆了口氣,笑道:“在哪呢?師伯快拿出來給我們開開眼。”
管儀白微微一笑,將手在空中一張,花影深入“嗡”的一聲劍鳴,接着月下光華流轉,一柄巴掌大小的小劍隔空飛來,正落於他攤開的掌心之上。
劍身瑩白,隱有青光繚繞。
江焰生性喜歡刀劍之類的銳器,這法器打造成寶劍模樣到比別的更合他心意,他湊上去欣賞了一會兒,道:“這樣巧法,到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師伯給它起個名字吧。”
管儀白手指輕輕摩挲着那柄小劍精巧的劍身,略一思索,道:“就叫‘中空劍’吧。法器最終能發揮出什麼樣的威力,還要看使用它的人。”
紅箋頗覺意外,她本以爲這位躚雲宗的老元嬰會隨便將她應付過去,沒想到他卻拿出了一件這麼特別的法器。
不挑真元的法器她接觸過幾件,不管“福疆”還是“仙霓霞光”,都有其奇異之處,但真正能用之於鬥法的,“中空劍”是她碰上的第一個。
“前輩,可不可以給晚輩看下?”
管儀白十分大方,當即便將“中空劍”交到了紅箋手上。
紅箋運轉真元,心意微動,那“中空劍”已然飛了出去,一點銀白微光圍繞着她輕輕閃爍,速度太快,人眼已經很難判斷它飛行的軌跡,只見似有七八顆星星同時在她周圍明滅輝映。
江焰在旁看着,嘖嘖兩聲,不知如何形容。
紅箋停下來,收回“中空劍”,她難掩激動,水真元同這件法器非常契合,不知若她以“萬流歸宗”吸取回來的金系真元又能不能將它驅動?若是可以,她都希望不只是借用一下,而是真正得到這件法器,待結丹之後將它祭煉作自己的第一個法寶。
只是這位管前輩恐怕不會輕易割捨。
她正如此想着,卻聽管儀白道:“你是水修,年紀輕輕,按理說你的氣息之中不應該參雜如此重的血氣,若是不留心,我會以爲你同江焰一樣,都是金靈根。既然江焰帶了你來,我不管你的身份來歷,又爲什麼要進躚雲宗的宗門秘境,‘中空劍’你拿去用,但只要你在秘境之中以它取過旁人的性命,我這裡就不再歡迎你,這件法器你也不必歸還了。”
紅箋凜然。上門求人,爲了表示尊重,她沒有遮掩修爲,卻不料只是這麼短短的工夫便被管儀白看出端倪。血氣和吸收了大量的金系真元,正是她這幾次進階突破的關鍵,而她急於求得一件攻擊法器,也確是爲了進秘境殺人。
紅箋自然也能明白管儀白爲什麼要與她劃清界限,她絲毫不以爲忤,深施一禮,恭恭敬敬地道:“多謝前輩厚贈,晚輩告辭了。”
管儀白揮了下手,示意她自便,卻向江焰道:“你留下來陪一陪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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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各種數據都很慘淡,是因爲過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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