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喝了!”花無絕一把奪過容銘手裡的酒壺,呵斥道。
“還給我。”容銘想要拿回來,可是醉的太厲害了,根本使不上力氣。
“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呵~”容銘苦笑,“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罷了。”
“你還是我認識那個容銘嗎?”
“你認識的容銘?你認識的容銘該是什麼樣的?酌兒不見了,我還能是什麼樣子?”容銘勉強地站了起來。
“酌酌要是知道你現在這副樣子也會難過的。”花無絕知道現在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除了酌酌。
“酌兒?!要是我墮落她現在會感到難過的話,我寧願去死,用我的命去換她平安歸來。”
“銘!”花無絕目露沉痛,伸手想要扶住他。
“你看,連你都不相信酌兒現在還在人世,我還能怎樣。”容銘揮開花無絕的手,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花無絕手裡的酒壺,“嘭”一聲,粉碎。清亮的酒和着絲絲血跡順着指尖滑落。七日前他收到銘的飛鴿傳書,還是隻有兩字:速回。他絲毫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回來看到的一幕就是他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而且這種情況愈演愈烈。直到現在幾乎嗜酒如命。
容銘回到東苑時,看到屋裡點着燈,心中不由一喜。急急地跑了進去,
“酌兒!”
“王爺?”小釵正在整理衣櫃。看到衝進來的容銘,疑惑。
“誰讓你動這些東西的?!”容銘看見小釵拿着上官酌的衣服,走過去,奪了過來。
“王爺……”小釵不解,以前不都是她收拾的嗎?
“以後,沒有本王的允許,這屋裡的東西任何人不得碰!”
“奴婢知錯。”小釵急急跪了下去。
“出去吧。這兒沒你什麼事了。”
“奴婢告退。”
一時間屋裡又恢復了寂靜。
容銘抱着還有熟悉的味道的衣服,恍惚又回到她還在的日子。至今他都沒有弄懂,爲什麼自己出去一趟,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酌兒沒了,十多日了,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他現在連騙自己酌兒還好好的力氣都沒有。但是要他完全放棄,他又不敢。他怕,怕她在某個他還沒找到的地方等着他。
酌兒……
“啪”一滴淚打在女子的衣物上,瞬間綻開一朵小花。容銘伸手摸摸自己臉,指尖一片溼潤。
眼淚!?他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流過了,心裡都已經忘了流淚是什麼感覺了。昏黃的燈光下,男子微微揚起頭,然而那淚水卻如何也止不住,順着下巴和脖頸往下流淌,最後流到心間,灼傷一大片……
上官酌只要一閒下來就趴在窗口,看着遠方。容鉉下朝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又是這樣一幅畫面。
“酌。”
女子聞聲轉頭,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哥哥~”
容鉉走過去,手輕輕地搭在上官酌的頭頂,“怎麼了?一幅沒精打采的樣子。”
“……哥哥,小白什麼時候纔會回來啊?”
“快了。再等幾天吧。”
“嗯。”小臉掩不住地失望。
“……酌……跟哥哥住在一起很不開心嗎?”
“嗯?”上官酌擡頭,“沒有。我只是想小白了。哥哥對酌兒那麼好,當然不會不開心了。”
“是嘛,我怎麼覺得還不夠好。”
“哪有,哥哥對酌兒最好了。”上官酌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看她這般認真的模樣,容鉉也不跟她爭,只是笑着摸摸她的頭髮。
酌,要是你真的覺得我對你最好,爲什麼還是想要離開呢?
深夜,上官酌睡得正香,還做了一個美夢。夢見小白回來了,然後來接她了。
“小白……”在夢中呢喃出聲。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一點點逼近。
夢中不知爲何,周圍瀰漫着一股濃重的酒味,好香好香。上官酌不知覺地張開嘴巴,舔舔酒香瀰漫的……空氣。
容鉉被她下意識的舉動勾得火起。不知覺的索取更多。
“唔~”上官酌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幽幽轉醒。睡眼惺忪地看見熟悉的眉眼。
“哥哥……”口齒有些模糊。
“……吵醒你了?”容鉉停下,雙肘支撐,儘量不壓她。
“哥哥,你喝酒了。”兩個人的脣相距不過一指,呼吸相聞。容鉉的氣息裡現在全是濃郁的酒香,還夾雜着一絲絲灼熱。
“嗯,喝了一點點。”容鉉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說完輕啄一下那緋紅的嘴脣。
“哥哥,我好睏哦。我想睡覺。”
“嗯,睡吧。”修長的手指曖昧地劃過上官酌的臉頰。
“可是哥哥在這兒,我睡不着。”上官酌微微抱怨。
“那就陪我吧。”話音未落,密集的吻就落了下去。
“唔——”上官酌瞪大雙眼,雖然自己也親過小白,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想和哥哥親親。
感覺到身下傳來的掙扎,容鉉手上一鬆,整個人壓在上官酌的身上。
“好……重……”上官酌的話語被他的吻擠得破碎不堪。
“酌……”他喚着她,手滑到她的腰間緩緩探了進去。
“唔!”上官酌一驚,眼前又浮現出前段日子在那個不知道是哪兒的地方發生的事情。當下掙扎更甚。“哥……哥哥……”泫然欲泣。
容鉉現在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他只想要得更多,更多。
“哥……哥!”上官酌哭着大叫。
“別怕……酌……我不會傷害你的。”容鉉一隻手將女子的雙手牢牢地固定在頭頂之上,一隻手捏着她的下巴,強迫着她接受他所有的施與,任他予取予求。
“哥哥……小……小白……救我……小白……”
一聲“小白”就像一盆冷水,把容鉉澆了個透。意識終於恢復了點。看着淚流滿面的上官酌,容鉉心頭一刺。內疚不已、自責不已,俯身將她抱住,柔聲安慰道:“酌,別怕。——對不起。對不起。是哥哥不好,嚇到你了對不對,對不起!”溫暖的手輕撫着上官酌的頭。
“哥哥……”上官酌驚魂未定,見他恢復正常了,哭得更加厲害了。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你要離開我這個事實。
青瓦的邊緣,陽光斜斜地照了過來。有些清冷的早晨,上官酌起了個大早。因爲哥哥說小白回來了,今日就送她回去。
“上官姑娘上車吧。”玉霜說道。
“哥哥呢?”上官酌沒見到容鉉,不由問道。不是說要她回去的嗎。
“皇……爺今日有急事,不能來送姑娘了,吩咐玉霜將姑娘送回銘王府。”
“這樣啊。”難掩失落。都還沒有跟哥哥說聲再見呢。眼睛還是不甘心地四處看看,發現真的沒有人,垂着腦袋上了馬車。
高臺上的容鉉看着那垂下的車簾,心頭一緊。
他終究是捨不得勉強她。罷了罷了,寵她都寵習慣了,再多一次也無妨,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