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拳,北堂悠頓時有些懵了。
擡手擦了擦嘴角,他擡眼不悅地看向北堂曄,說道:“惱羞成怒了嗎?三弟,你在氣惱什麼?我說的可都是實話。蘇離有什麼好的?不,應該說是女人有什麼好的?她們根本不懂你的心,不懂得你的好。你又何必對她如此心心念念呢?”
說着,他邁步朝着北堂曄走了過去,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炙熱:“只要三弟你願意,我敢保證,我會比蘇離更能帶給你幸福和快樂。”
北堂曄聞言,眉頭瞬間皺成一團,頗爲嫌棄地看着他,罵道:“沒想到你居然有斷袖之癖!還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二皇兄,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北堂悠卻很是不以爲然:“斷袖之癖怎麼了?喜歡男人又如何?我一不偷二不搶,全是你情我願的事,憑什麼你就瞧不起我?”
北堂曄被他的話給噎住了,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但見北堂悠那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又有些恨鐵不成鋼。
沒想到自己這同父異母的二哥,居然喜歡男人!
若是讓父皇知道,肯定會很失望。
說不定父皇已經知道了。
不過,只要北堂悠不再說蘇離的壞話,他才懶得管他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呢!
“三弟。”在他暗自沉思間,北堂悠再次開口了,“聽二哥一聲勸,放棄蘇離吧,她不適合你。”
“用不着你來管!”北堂曄斜睨他一眼,冷哼着說道,“就算蘇離不會喜歡我,我也不會對你有半點興趣。我喜歡女人!”
“我明白,你現在還無法接受。不過沒關係,咱們有的是時間,對吧?”北堂悠說着,舔着臉靠近北堂曄,似乎想親近他。
北堂曄頓時蹙緊眉頭,急忙往旁邊躲了兩步,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二皇兄還請自重!”
見他臉色陰鬱,似乎又要發火了,北堂悠只得停下步子,站在距離他兩步遠的地方看着他。
臉上被打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北堂悠不由暗想,這個三弟,下手可真夠狠的。他不就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至於下這麼重的毒手嗎?
不過,倒是沒想到,三弟對蘇離還真是一往情深,癡心一片。
看來,他若是要想得到三弟,蘇離這死丫頭還真是強大的阻礙啊!
見他神色有異,似乎在盤算什麼,北堂曄立馬冷聲說道:“二皇兄,你若再對我說這些話,我定會稟報父皇!還有,你若敢動蘇離一下,我下次出手可不會這麼輕了!”
北堂悠聞言,趕緊訕笑着說道:“三弟說的哪裡話?我怎會對蘇離打什麼主意呢?她是你的意中人,我對她客氣還來不及呢。三弟你儘管放心便是。”
他話雖說的好聽,但北堂曄還沒傻到真的相信他的這番話。
眼神凌厲地瞪了北堂悠一眼,他再次警告道:“你是我二皇兄,我不想和你撕破臉。所以,你最好不要妄圖對蘇離不利!”
心中充滿不以爲然,面上卻是一抹堅定的神色,北堂悠趕緊點頭說道:“三弟你儘管放心,我絕不會動蘇離一下!”
北堂曄沒再說話,冷哼一聲,
掉頭便徑直離開了。
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北堂悠慢慢收起臉上那訕笑的神色,眼神也變得嚴肅凌厲起來。
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淺笑。
青焰國,帝都城。
帝都城裡一片祥和熱鬧,和平日裡沒有任何的差別。
可唯獨與以往不同的,只有尚書府和熠王府。
在蘇離離開之後,整個尚書府就好似冷清了許多。
儘管白姨娘和曹姨娘想着法兒的想要得到蘇常正的垂青,然後被扶正爲正妻。
但蘇常正每日除了進宮上早朝之外,其餘時間幾乎都是呆在自己的院子,要不就是去梅園。
根本不給白姨娘和曹姨娘獻殷勤的機會。
梅園內,蘇離雖然已經離開,春蘭和夏荷也已被派到別的地方幹活。
但梅園依舊保留着,蘇常正每日都會命人前來打掃,並交代府裡所有人,不許破壞梅園內的任何一樣的東西。
裡面的擺設,必須按照原來的樣子擺放整齊。
儘管他知道,蘇離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但他的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小小的希冀,希望蘇離有朝一日,能重新回到尚書府。
若是她回來,見到梅園內的擺設,和以前沒有任何的差別,她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無法替她做其他事,能做的,也就只有盡最大可能保證梅園的完好無損。
蘇離離家已經二十多天了,可還是沒有一點消息,算算時間應該也到蒼華國了吧?
希望離兒能早日來封信,讓他知道她的情況。
尚書府內顯得很冷清,而熠王府內,同樣很冷清,甚至瀰漫着一股讓人壓抑的氣息。
南宮熠已經不用再裝殘疾,但他還是習慣坐在輪椅上,坐在屋內的窗戶邊,看着窗外出神。
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下人們去他的屋子時,經常能看見他拿着一個荷包靜靜地看着。
此時此刻,南宮熠照樣坐在窗戶邊,靜靜地看着手中的荷包。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着荷包上的那一朵蓮花,他忍不住揚了揚線條優美的脣角,卻只是勾起一抹略顯苦澀的笑。
忽然,莊飛從屋外走了進來,來到他的跟前,恭敬地說道:“王爺,宮裡來人傳話,說是皇上宣您進宮。”
“可知是爲了什麼事?”南宮熠也不擡眼看他一眼,語氣平靜地詢問道。
莊飛輕輕地搖了搖頭:“奴才也不知,來人只說皇上宣您進宮,並未說是爲了什麼。”
沉默了幾秒,南宮熠這才擡頭看向他,說道:“去準備馬車吧。”
莊飛應了一聲,便快速退出了屋子。
將荷包收了起來,貼身放在懷裡,南宮熠從輪椅上站起,撣了撣衣服,這才邁步走出屋子,一路朝着前院大門的方向而去。
來到前院時,莊飛已經將馬車準備好了,只等他上車。
熠王府的門口,依舊有着御林軍守着,但守衛明顯薄弱了許多。
這樣的防守,根本看不住南宮熠,他若想出去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但他出去
又能做什麼?蘇離已經到蒼華國了,他對她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想必也無法挽回她的心。
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他收起心中那雜亂的思緒,邁步走出大門,徑直朝着馬車而去。
守在門口的御林軍侍衛,知道他是進宮面聖,因此並未阻攔他。
馬車緩緩地駛了出去,車輪碾過地面,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南宮熠靠坐在軟榻上,單手撐着腦袋閉目養神。
可眼睛剛一閉上,他的腦海裡就不自覺地浮現出那一張美豔白皙的熟悉面龐。
笑容是那麼的燦爛,眼眸是如此的清澈,一顰一笑都能牽動着他的整顆心。
線條優美的脣角輕輕向上揚了起來,神色也顯得很是平和,他一直閉着眼睛,似乎怕一睜開,他就不得不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蘇離,已經沒在他的身邊了。
馬車繼續往前走着,卻是在忽然,趕車的莊飛急忙勒馬停下。
馬車驟停,南宮熠稍稍驚了一下,英挺的眉頭瞬間蹙了起來,俊美無鑄的面龐上,也浮現出一抹不悅的神色。
“發生何事?”懶懶地開口,他沉聲問道。
“王爺,前面有人擋道。”莊飛急忙說道,“是樂長風公子。”
南宮熠聞言有些詫異,深邃的眼眸中也浮現出一抹驚訝的神色。
樂長風怎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空明島嗎?
如今這時間,距離他們從空明島告別離開,過了將近有兩個月的時間。
兩個月不見,樂長風怎麼就來帝都城了。
還未等他想明白,車外的樂長風就率先出聲道:“車裡是熠王爺嗎?我是樂長風,我回來啦。”
掀起車窗簾子,他探頭朝着前方望去,果然看見樂長風站在馬車前,臉上是他招牌的爽朗笑容。
“上車吧。”
“王爺,我們還要趕着進宮呢。”莊飛聞言趕緊說道。
“無妨。”南宮熠說着,放下車窗簾子,“到宮門時讓他下車便是。”
莊飛不再多言,只得請樂長風上車。
待樂長風上車後,他便趕着馬車繼續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上了馬車落座後,樂長風也不等南宮熠詢問,自顧自地說道:“聖夜,你肯定很驚訝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對不對?告訴你吧,我是想阿離和你了,所以,趁着凌無修不知道,偷偷溜出島,回來帝都城找你們。”
從空明島到帝都城,他走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如今終於到帝都城了。
沒想到剛到帝都城,就遇見了熠王府的馬車,他的運氣真是太好了。
南宮熠聞言,擡眼看向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此次出島,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不知道,我不想回去。”樂長風撇了撇嘴,似乎有很多的苦惱想要訴苦。
但見南宮熠似乎不想聽自己說,他也只得將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沉默了稍許,他再次出聲,有些激動地問道:“阿離呢?她在尚書府嗎?兩個月不見,你們都還好吧?”
一番話,讓南宮熠的臉色頓時發生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