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賜自信滿滿,不再與高遠廢話,手腕一轉將一柄長劍自翻了上來,滿是輕蔑道:“亮出你的刀吧!”
高遠從休伊手裡接過清刀,隨手挽了一個刀花,正要上前與高天賜以兵刃相磕的時候,裁判卻是向前站在了高遠和高天賜的中間,大聲道:“等等,你們要比也行,但要先試過劍才行,等評定出你們的名次之後再比也不遲,還有,煉金術士大賽嚴禁械鬥,如果你們想動手,等到了天下第一武道會上再說。”
高天賜急於一雪前恥,卻沒想到裁判會從中作梗,當下伸手一招,待與他同來的高價劍士上臺後,那個高階劍士很是乾脆,直接拔出大劍,灌注了鬥氣之後讓高天賜刷刷幾劍砍成幾段後,高天賜纔不耐煩的對裁判道:“現在行了吧?”
裁判點了點頭,對高遠道:“現在輪到你了,請試刀吧。”
高遠這次沒有準備什麼試刀的東西,還得要讓大賽的組織者提供試刀的東西,不過高遠不想浪費時間,就算還要試刀,也要等到擊敗高天賜以後再說,高遠想了想之後用手指着高天賜,一本正經的對裁判道:“我試刀的對象就是他手中的劍,可以嗎?”
裁判愣了愣,好像高遠的要求與大賽的規則不符,可是想想才參賽者有權制定試刀的東西,如果不能體現出他所製作的器物性能的話,也只能自認倒黴,念及高天賜的可恨之處,裁判當下道:“沒有問題,如同高天賜同意的話,你可以開始了。”
高天賜如何肯不答應,當下道:“都別磨蹭了,高遠,你只管來吧。”
雖然凌風說過讓高遠和高天賜直觀比試就行,可凌風卻是莫名其妙的練了一通劍法就走了,也沒告訴高遠到底該怎麼做,這時事到臨頭,高遠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可是高遠對凌風有信心,況且話已經說出去了,就算沒有信心,硬着頭皮也得上,高遠當即把心一橫,用力攥了攥刀柄,便站到了高天賜的身前,沉聲道:“說吧,怎麼比.”
高天賜冷冷一笑,道:“你很有勇氣,可惜,你今天註定要死在這裡,我這個人一向很大方,看在你馬上要死的份上,我可以讓你隨便出手,只要有一方的劍斷了,哪一方就輸,怎麼樣?”
高天賜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戲謔之意,將長劍伸出正對着高遠的眼睛,示意高遠可以動手了,高遠也不願與高天賜多說廢話,當下便高高的舉起了清刀,可這一刀在臨揮下時,高遠不自覺地收回了一些力道,沒敢用上全力,心裡暗道生死就看這一刀了,真要是一刀下去之後高天賜的長劍沒事,自己的清刀卻斷成了兩截,是該抵賴呢,還是該用斷刀自刎,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高遠雖然有些猶豫,卻也只是一閃念之間,瞬息之後高遠的清刀便重重的砍了下去,一刀砍下之後高遠只覺手上一陣大力涌來,差點沒將長刀震脫了手,高遠定睛一看,卻見高天賜的長劍完好無損,高遠急忙看了看自己的清刀,卻見清刀上也是絲毫無損,這一刀下去竟是個平分秋色。
雖然是個平局,但高遠卻是信心大增,而高天賜卻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眼睛也瞪得溜圓,死死盯着高遠的長刀,臉上陰晴不定。
高遠當下笑道:“這一刀好像不分勝敗呢,算了,我也不佔你便宜,這一次換你來砍。”
高遠說話的時候,也學着高天賜的樣子,用長刀直逼高天賜的面門,高天賜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於食言沒有再提可以讓高遠隨便出刀得話,舉起長劍也是一劍劈了下來。
這一次高遠看得清楚,卻見高天賜的長劍在與清刀相交的一刻,刀劍之間突然爆發出一陣強光,隨之又是一陣大力涌來,由於這一次高遠的刀在下面,重擊之下刀背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之上。
高遠被強光晃得眼睛生疼,一時不能視物,眼淚也是不由自主便流了出來,高遠閉上雙眼,待雙眼恢復視力後,才趕忙看過長刀,卻見長刀上還是沒有一點傷痕,這一次還是個平分秋色,雖也沒能奈何了誰。
臺上的觀衆也被臺上募然爆發出的強光嚇了一跳,雙眼也如同被紮了一般生疼,頓時一陣大譁,誰也想不通只是刀劍相撞怎麼會發出光來,待能視物之後卻見高遠與高天賜仍舊面對面的站在臺上,兩人手裡的刀劍也都還在,這才知道兩人這一次又是個平局。
高天賜看着高遠幾次鼓脣欲動,卻還是把話又給嚥了回去,臉上的戲謔的神情已不復存在,滿是凝重死死的看着高遠,高遠笑了一笑,道:“不好意思,是不是嚇着你了,你要是不敢再繼續的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你現在可以收拾東西滾了。”
高天賜雙目圓睜,怒道:“我怕你,真是笑話,這次該你了,來吧。”
高遠衝着高天賜冷冷一笑後,再次舉起了長刀砍了下去,可這次卻沒有意料中的強光,在刀劍相交的一剎那,高遠好像感覺到了有一陣輕風拂過,可是細加品味又完全不是風吹過的感覺,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就好像有某種東西在自己面前消失時的失落感,而最直觀的感覺則是手上的長刀上有一些東西飄散了出來,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剎那的事,瞬息之間高遠就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既沒有微風吹過,手上長刀的感覺也是一如既往,讓高遠以爲自己剛纔是出現了錯覺,可是高遠細細回想還是很肯定自己感受到了一些東西,並非是錯覺。
又該輪到高天賜了,高遠將長刀伸出後,只是冷眼看着高天賜,高天賜也不知怎的,看着高遠的眼神突然覺得有些發慌,高天賜搖了搖頭,將腦海裡一絲不想的預感趕跑後,咬了咬牙,又舉起了長劍,可是這一次輪到他猶豫了,他直覺上今天好像要糟,這種感覺從高遠的第一擊過後長刀未斷就有了,可是高天賜沉下心來後,還是重重的劈了下去,他對他爺爺很有信心,況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話已經放出去了,還是他主動提出的賭約,這時候再退縮,以高天賜的性格來說還不如當中自刎來的痛快。
高天賜這一劍下去後,伴隨着“嗤”的一聲卻覺手上一輕,高天賜對這種感覺不算陌生,心中馬上就涼了下來,定睛看去,手中的長劍果然只剩下了半截,再看地上正有半截斷劍,高天賜懷着一絲希望看向了高遠的長刀,可是一瞥之下卻是心如死灰,高遠的長刀仍是完好無損,他所希望的兩敗俱傷的接過並沒有出現。
高天賜心喪若死,這時卻聽高遠冷冷的道:“你敗了!”
高天賜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心裡只有一個聲音,“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的劍上有天地元氣,有我爺爺留下的劍氣,我怎麼會敗,我怎麼可能會敗!”
念及天地元氣,高天賜突然伸手指着高遠,一雙眼睛已是佈滿了血絲,聲嘶力竭的大喊道:“你作弊,我怎麼可能會敗給你,你肯定是作弊!”
高遠聳了聳肩,將手中的長刀交給裁判後,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怎麼,輸了就想抵賴嗎,沒關係,把你手中的斷劍也交給裁判,讓裁判做決斷吧。”
這時臺下的觀衆開始不幹了,所有人都在大罵高天賜無恥,高天聽着山呼海嘯一般的怒罵聲,不由自主的便將手中的斷劍交給了裁判,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這時他只盼能有奇蹟上演,如果他的斷劍能將高遠的長刀砍斷的話。
裁判一手拿刀,一手拿劍,雙手已是有些微微顫抖,看了看死盯着自己的高天賜,再看看一臉微笑的高遠,再看看臺下的振臂高呼觀衆,裁判雙眼一閉,將手中的兵器重重的磕在了一起。
刀劍相見裁判憑手上的感覺就知道高遠又勝了,睜眼一看高天賜的斷劍果然毫無懸念的又短了一截,裁判搖了搖頭,看着面如死灰的高天賜,大聲道:“我宣佈,高遠勝了。”
高遠從裁判手中接過自己的長刀,向臺下的觀衆們抱拳行禮,雖然是東土的禮節,但聖光人卻也知道,頓時掌聲雷鳴般的響了起來,自然是獻給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的高遠。
“高遠好樣的,高天賜快點自刎。”“高天賜快點自刎,輸了還想賴賬嗎?”臺下觀衆的叫喊聲此起彼伏,而高天賜卻是傻了一般,呆立不動,高遠看着高天賜的可憐模樣突然有些不忍,但高遠卻不打算放過高天賜,雖不會催促他趕快旅行諾言,卻也不會開口放過高天賜,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就算高遠肯放過他,臺下的觀衆也不肯放過太過狂妄的高天賜,高遠馬上決定還是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