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高遠大搖大擺的離開,米蘭達只能恨恨放出一句狠話,卻沒有別的辦法,亞凱聯邦可不是家天下的帝國,在神月帝國若是有人膽敢侮辱皇家子弟的話,被千刀萬剮都是輕的,可是在亞凱聯邦卻是皇帝輪流做,有無數人盯着議長的寶座,即使貴爲議長也要小心行事,免得被趕下臺來。
米蘭達知道她的父親手下有豢養的死士,卻肯定不會爲了一件小事就隨便動用,而米蘭達雖然備受父親的寵愛,卻也沒有誇張到可以隨意動用家族武力的地步。
若是自己的侍衛爭氣的話,今日也不用受此大辱,米蘭達越想越氣,看向護衛她的魔法師的目光也是帶着鄙夷,現在就算她父親肯爲她出氣,到時候還不見得找的到人。
基諾也是一肚子的氣,他在亞凱城中久負盛名,沒想到今日卻被一個毛頭小子給狠狠的折辱了一番,不但被被自己的僱主鄙視,基諾自己也咽不下這口氣,麥德林議長重金禮聘他作爲護衛以來還從未出過事,基諾自然也一直沒有出手的機會,可萬沒想到首次出手卻是鎩羽而歸,這以後如何還擡起起頭來。
基諾瞬間便下定了決心,對米蘭達道:“請小姐放心,今天的事我會給小姐一個交待,絕不會讓小姐受辱,也不用小姐和議長大人麻煩,我這就去叫上幫手,必將那小子人頭帶來,此事現在是我自己的事,不管怎麼樣都與小姐無關。”
米蘭達知道基諾打算自己去把那東土人解決掉,如此一來正合了米蘭達的心意,不過米蘭達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對,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任由基諾自行離去。
基諾快步出了店門,只看見了高遠與麥嫘琰的背影,基諾便遠遠的掇在高遠身後,小心翼翼的隱住身形,一直跟到了千金一笑樓外,眼看着高遠與麥嫘琰進入了酒樓之後,知道二人不會一時半會兒就離開。
基諾本來還打算跟到二人的住處再作打算,可基諾急火攻心,一刻都不願意多等了,正好此處離他要找的幫手住處不遠,時間又足夠,基諾便打算就在此處下手。
基諾拿定主意,便顧不得惹人注目,在大街上便拔腳狂奔,待到了想找妓院門口,基諾才停下腳步,待呼吸變得平緩下來之後,才緩步向妓院走去。
基諾來妓院可不是爲了尋花問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要找的人應該就在這裡,一路上推開了幾個靠上來的妓女,基諾快步走進了一個房間,推門進去之後,卻見一個俊朗青年一手摟着一個漂亮小妞,正在上下其手,一張俊臉上笑的卻是甚爲淫-蕩,基諾見正主果然在這裡心裡便鬆了口氣,知道今日之事有了着落。
被人打攪了好事肯定不爽,青年臉一板便想發怒,待看清來人後,臉上卻又恢復了笑嘻嘻的表情,道:“我當時那個王八蛋壞人好事,原來是基諾兄,怎麼着,老哥又有好生意照顧我不成。”
基諾與青年算是舊識,知道自己若是沒有一個好的理由,恐怕就要倒黴了,眼前的青年雖然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卻是聖光大陸上有名的難纏,不過此人也是出了名的貪財,只有有足夠的好處,就算是將他光着屁股從牀上拉起來也無所謂。
基諾道:“我聽說前兩天你剛從精靈之城那邊回來,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裡,怎麼樣,這一趟發財了吧。”
青年一臉然悻悻然道:“別提了,白白跑了一趟,連金主的面也沒碰着,這一趟可是虧大了,唉,賞金獵人這碗飯可是越來越難吃了,還是老兄你聰明,早早的就洗手不幹了,我要是一直沒生意上門我也給人當保鏢去算了。”
基諾強笑道:“羅賓老弟說笑了,以你在賞金獵人這一行裡的成就要是都說不好混,拿別人不都得要飯去了,今天哥哥來還真是有一樁買賣,不知道老弟有沒有興趣。”
羅賓一聽就有了興趣,讓兩個妓女從身上站起來後,一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大爺有點事要談,你們先出去,一會兒叫你們再來。”
待屋裡沒了旁人之後,羅賓笑嘻嘻的道:“什麼買賣,老哥說來聽聽。”
基諾清了清嗓子,道:“說來慚愧,今天老哥我栽了個大跟頭,被一個東土人給滅了威風,最要命的還是在我的僱主面前落了我的面子,老哥我這口氣說什麼也咽不下去,想請老弟你給我出這口氣。”
羅賓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道:“以老哥的身手都討不了好,想必對頭扎手的很吧,對手現在在哪裡?你想什麼時候動手?”
基諾搖了搖頭,道:“我估計那個東土人身上有什麼免疫冰系魔法的東西,正好我今天也是倒黴到家了,出手正好是冰系魔法這才被那個東土人佔了先機,不過以老弟你的身手,區區一個東土人絕不在話下,對頭現在就在千金一笑樓,就是一個東土人和一個精靈女人,要是可以的話,我想現在就動手,越快越好。”
羅賓搖了搖頭,道:“你知道我的規矩,兔子不吃窩邊草,我要是在亞凱城裡犯事,以後要是被治安廳裡那幫人盯上可是不好受,再說了,我連對頭的深淺都不知道,這筆買賣不做也罷。”
基諾知道羅賓這一番說辭只是漫天要價的手段,羅賓是出了名的死要錢,只要價碼開的夠高,沒有他不敢幹的事。
基諾雖然心疼即將不屬於自己的金幣,卻只能強笑道:“若是好辦也就不勞煩兄弟你的大駕了,看在老哥的面子上你就辛苦一趟吧,肯定不讓兄弟白忙,你只管開價。”
羅賓等得就是基諾這句話,這時立馬來了精神,兩眼直冒金光,道:“一口價,要了他的命二百金幣,多殺一人再加一百。”
基諾被嚇了一跳,道:“只殺正主一人就好,不過,二百金幣是不是,是不是高了點,能不能看在老哥的面子上,稍微便宜那麼一點。”
羅賓一臉不情願的道:“要不是我這次白跑了一趟,連黃金獅子軍團的毛都沒摸着,現在窮的叮噹響,你這筆生意我還不做呢,不過看在老哥的面子上,我就給你打個折,嗯,給你打個九九折,怎麼樣。”
羅賓說完之後,掐指算了一算,道:“打完折之後是一百九十八枚金幣,算了,零頭不要,你給二百金幣,怎麼樣?兄弟我夠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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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諾滿心歡喜,待聽得羅賓一開口,差點沒把舌頭咬着,心裡只是苦笑,暗道:“我跟這個死要錢的主侃價不是自討沒趣嘛,罷了,只怕再還價這死要錢的反而要漲價了,二百就二百,老子豁出去了。”
基諾一咬牙,道:“二百就二百,我們現在就快去,我怕去的晚了別讓人給跑了。”
羅賓見生意談成了,騰地便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埋怨道:“爲什麼不早說,還要墨跡半天,真要讓對頭跑了,生意豈不是要泡湯了,快走,快走。”
基諾在羅賓不停地催促下恨不得多生兩條腿出來,他雖是一個戰鬥魔法師,身體比起孱弱的普通魔法師來好上不少,可是跟身爲武者的羅賓想必卻是差的太多,只能玩了命的狂奔,就這羅賓還得放慢了速度等着他,只急的羅賓一路上不迭的催促。
高遠這時正與趙牧把酒言歡,剛要問起趙牧千金一笑樓的典故,不過趙牧雖然現在對身外之事不怎麼關心,但對高遠卻是青眼有加,只覺此子言談舉止甚合他的心意,不由對高遠甚爲關心,剛纔聽到高遠說得罪了議長的女兒,趙牧卻是有些替高遠擔心,只怕高遠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別要吃了大虧才後悔。
趙牧這時酒也喝了不少,道:“千金一笑樓的典故遲說無妨,倒是我剛纔聽高公子說得罪了議長的女兒,我來亞凱聯邦的時日不短,知道這裡議長可算作是東土的皇帝,你得罪了議長的女兒,卻要防着人家尋仇啊。”
高遠這些日子平安無事,也是有些麻痹大意了,只覺不會有事,當下笑道:“不怕,我雖然無權無勢,卻也不怕他們,這些人一貫高高在上,只知道欺壓百姓,就算是議長的女兒又如何,惹到我頭上我可不答應。”
高遠是個穿越者,雖然知道皇帝或者議長這些人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但從小所受的教育卻讓他缺乏對這些統治者必要的尊敬,不過趙牧卻是從小便被諄諄告知要忠君愛國,可是趙牧此時卻對高遠的話連聲附和,道:“不錯,這些王八蛋就知道作威作福,人事不幹,只知道欺壓百姓,他媽的,說起這些人我就來氣。”
趙牧一直以來都像是個謙謙君子,誰知道這時卻是髒話連篇,高遠一時還有些不適應,趙牧見高遠的眼光有些怪怪的,便一拍腦袋,道:“老哥我喝多了,言語粗俗,還請公子不要見怪,嗨,我原本是個讀書人,後來國家有難便投筆從戎,一輩子就是帶兵打仗,人是殺了不少,這學問卻是不怎麼樣的,原本就是粗人一個還想附庸風雅,不過這酒一喝多了,可就露出原形來了,哈哈。”
高遠對趙牧的粗口不以爲意,反而覺得這樣才痛快,也是笑道:“先生快人快語,哈哈,在下卻沒看不出先生竟是位身經百戰的將軍,俗話說的好,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咱們這些人過了今天還不知道有沒有明天,殺人要殺的痛快,喝酒就是要喝的盡興。”
趙牧神色一肅,道:“這兩句卻是道出了我輩的心聲,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真是好詩,每次上得戰場,便有兄弟再也無法同飲,軍中之事本就如此。
今日得與公子痛飲,不知是我幾世才修來的福分,我無慾探知公子的底細,不過公子能做出這等好詩,公子莫非也是征戰沙場之人?”
高遠思忖了片刻,覺得黃金十字軍團雖然沒落了,卻也是個軍團。這樣說來自己確實也算是個軍人,高遠緩緩的點點了頭,道:“不錯,我算的是軍人。”
趙牧對高遠肅然起敬,端起酒杯道:“我敬公子一杯,非爲公子軍功,敬的是公子道出了我輩的心聲啊,只是不知您所做是兩句還是長詩,若是長詩還請公子賜教。”
高遠哈哈一笑,道:“先生聽好,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趙牧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滿臉興奮激動之情,道:“好詩,果然好詩,不過在下有一事不明,琵琶卻是何物?”
高遠一驚,暗罵自己沒腦子,就算剽竊也得改的像回事啊,誰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什麼琵琶,這下可好了,卻要想個辦法遮掩過去。
高遠正在苦思怎麼個遮掩法,卻見有一人似是喝多了,搖搖晃晃的向自己走來,高遠所佔桌旁就是供人行走的道路,一晚上不住的有人經過,高遠也沒有在意,可這個醉漢到得高遠身旁後,一柄短劍忽然自醉漢衣袖中破袖而出,劍未至,一道凜冽的劍光已將高遠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