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亞凱城魔法師大賽上一鳴驚人的高遠已到了神月城,這個消息之後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不過能夠得到這個消息的人也是知道高遠爲什麼回來神月城,所以在羅塞塔和高順昌都沒有發話之前,縱使高遠極有結交的價值,卻沒有人肯前去見上高遠一面。
整個聖光大陸上的人都知道神月帝國的統治者是羅塞塔,但是極少有人知道羅塞塔也有一個極爲害怕的人,高順昌這個名字在羅塞塔那裡是個禁忌,在神月高層最核心幾個人的小圈子裡都知道,所以他們絕不會在羅塞塔面前提起高順昌,也絕不會得罪一個連他們的皇帝都不敢惹的人,而羅塞塔的四兒子,也就是神月帝國的四王子艾倫雖然知道他的皇帝老爹都不敢惹高順昌,卻是不怎麼把高順昌放在眼裡,這倒不是因爲艾倫有什麼厲害的本事,而是艾倫殿下乃是神月帝國出了名的白癡,這天底下好像還沒有什麼讓他害怕的人。
高遠在神月城受到了高規格的禮遇,同時也受到了嚴密的監視,但高遠對負責接待他的官員說過他們要馬上去見羅塞塔之後,這個消息很快就被與高遠接觸的官員送到了各個有權得知此事的人手裡,鑑於讓高遠去見羅塞塔是高順昌的意思,沒有人對高遠您的行程提出任何異議,只不過負有監國之職的艾倫王子在接到消息後所做的反應卻是出人意料,他要馬上去見高遠。
艾倫王子輕車簡從,只是帶了一個侍從,便急匆匆的趕到了高遠他們下榻的驛館,當他出現在驛館的大門時,卻是正好截住了正要出發的高遠。
艾倫的突然到訪把正給高遠送行的官員嚇的魂飛魄散,心裡頓時便是一陣空白,這位官員名叫庫諾爾,乃是掌管着神月帝國的外交的重臣,與各式人等打交道本是他的本職工作,可是可是見到他們的四王子殿下之後,這位官員卻是大腦一片空白,如是平時也就罷了,可如今這位在所有人眼裡都是瘋子加白癡的王子殿下卻是手握監國大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命令,如果這時候艾倫殿下要是腦子一熱幹出些什麼事來,可就是貽笑大方了。
高遠正要出門的時候,卻見一個身穿破舊白袍,披頭散髮的一個年輕人堵住了門口,面上滿是不羈的微笑,手裡拿着一柄東土的摺扇還在不停,眼下的時節已是晚秋,雖然天氣還不是很冷,但再拿摺扇卻也顯得不倫不類了,再加上來人橫刀立馬的往門口一站,看上去說不出的好笑。
高遠微微一愣,卻不知道這個看起來不太正常年輕人是誰,正待開口詢問,卻見他身邊的庫諾爾突然上前行禮,極不情願的道:“見過王子殿下,不知殿下來此有什麼事嘛?”
高遠大吃了一驚,眼前這個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年輕人竟然是個王子,不過既然是位王子,爲何庫諾爾見到了王子卻是沒有多少恭敬的意思,反而像是質問一般,這一切都讓高遠有些莫不着頭腦。
其實庫諾爾對艾倫王子已經算是客氣的了,艾倫王子號稱史上最強悍的敗類紈絝二世祖,極其下賤的色棍,任何事發生在艾倫身上都不有人覺得奇怪,艾倫王子迷戀各種稀奇古怪的舉動,而艾倫王子卻是把他的奇怪舉動稱爲藝術,神月城裡曾有一個流言,那就是每逢月圓之夜,便會有人在神月城中的大街上裸奔,而這個暴露狂雖然有無數人見到過,卻是沒人能抓得到他,報告給官府之後也不見官府有什麼舉動制止這個瘋子,不過那些普通百姓卻是不知道,每逢在月圓之夜就會出現的暴露狂竟會是他們的王子殿下,又有哪個敢管,還好艾倫王子沒過多久就對裸奔失去了興趣,這才讓神月城裡少了一個暴露狂。
艾倫王子雖然舉動奇怪了些,但是長得卻堪稱英俊,再加上尊貴的出身和花言巧語,也很是能迷戀住一些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若是艾倫王子只把注意力放在一些平民也就罷了,始亂終棄這種事在哪個貴族眼裡都不算是什麼大事,可艾倫王子偏偏卻是個肆無忌憚的狂人,管你是什麼王公大臣、富商巨賈的千金還是老婆,只要被艾倫王子看上了,那就要一定被推倒,所以艾倫王子成爲了神月帝國統治階層的公敵也就不奇怪了,天知道有多少位手握大權的人頭上被艾倫王子戴上了綠帽子,亦或是成了艾倫王子的便宜老丈人,艾倫王子幹過最轟動的就是曾把一位大將的老婆女兒同時帶到了牀上,老婆和女兒的肚子被雙雙搞大之後,那位大將還在前線打仗的將軍才得知後院失火,問清了事情的原委之後,那位將軍二話不說便是起兵直奔神月城殺去,不過最後除了撈下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之外,確實沒能傷到了艾倫王子的一根毫毛,艾倫王子只是被羅塞塔訓斥了一頓之後,便又開始了尋找新的豔遇。
艾倫王子的所作所爲可謂人神共憤,要是能的得到什麼好臉色那纔是怪事了,不過艾倫王子說是心胸寬廣也好i,說是沒心沒肺也好,對人別人的譏笑諷刺統統是一笑了之,慢慢的也就沒人把這個四王子當回事了,看見了肯給他點點頭笑上一笑便是給足了艾倫面子,一向極爲重視皇家禮儀的羅塞塔對此也是無可奈何,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兒子別去禍害人家,也就只好對大臣們的無禮視而不見了。
艾倫對於庫諾爾的理都不理,只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高遠,用摺扇輕輕拍打着左手,很是無禮的道:“你就是高遠?”
高遠上前行禮道:“在下正是高遠,見過王子殿下。”
庫諾爾暗暗着急,再加上對艾倫的深仇大恨,這時也顧不得讓高遠笑話,只是沉着一張臉道:“殿下,高大人正要遠行,我們就不要耽擱時間了吧。”
艾倫斜斜一瞥庫諾爾,微笑道:“庫諾爾大人,令愛一向可好啊,說起來我有好久不曾見過令愛了,有空得去府上拜訪一下才是啊。”
庫諾爾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恨恨的道:“多謝殿下的記掛小女,不過小女去年已經嫁人了,您到我的家中卻是見不到了。”
艾倫把摺扇打開,輕搖了幾下之後,道:“無妨,我到您的府上拜訪一下您的第四個小妾也是好的,唔,好像第七個小妾也該拜會一下,嗨,不管了,總之我有空一定要去拜訪大人才好啊。”
庫諾爾臉色鐵青,雙眼直欲冒出火來,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後,卻是雙眼看天,不接艾倫的話茬。
高遠看的有趣,也不知道眼前這二位有什麼糾葛,不過庫諾爾作爲臣屬卻敢給王子擺臉色,也算是有種了。
把庫諾爾氣的不再言語之後,艾倫仍是不羈的看着高遠,刷的一聲把手裡的扇子打開之後,得意道:“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東土可是地大物博的好地方,就連藝術形式也是極爲的高雅,這些日子我很是迷戀,得知高遠先生乃是東土人,又是對藝術頗有造詣的大師,今日特來一會。”
高原茫然不知所措,卻不知道眼前這位王子究竟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怎麼跑來談起什麼東土藝術,不過對方畢竟是個王子,肯定不能直接頂撞了他,當下只好恭聲道:“王子殿下找錯人了,我隨時東土人,可是對於藝術卻是一竅不通啊。”
艾倫連連搖手,道:“非也非也,這世上的藝術那都是相通的,你既然刀劍做的極好,自然就是爲藝術家,唔,你看看我手中的扇子,可知道這扇面是誰畫的?你再看看我這身上的長袍,能不能看出是什麼來歷?還有就是我的髮型,怎麼樣,和東土狂士沒有什麼兩樣吧?”
高遠莫名其妙的看着艾倫,卻是不知如何是好,眼前的這個王子看起來不大正常,可是身份使然,高遠又不能一走了之,沉默了半響之後,高遠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庫諾爾,那知庫諾爾對他只是報以苦笑之外卻也是不發一語。
高遠無奈之下,只好硬着頭皮道:“小人對藝術確實是一竅不通,殿下的扇面是哪位大師所畫我可是看不出來,不過殿下的這身打扮和髮型卻是大有東土狂士之風嘛,這個這個,將殿下的狂放不羈和年少風流襯托的恰到好處啊,您的造型深得東土狂士的精髓。”
艾倫聞言大喜,仰天便是兩聲狂笑,喜不自勝的道:“你果然是東土的大師,有眼光,真是有眼光,不像我們這裡蠻夷之地,全是些土包子,連我這身打扮有什麼深意都不知道,來來來,請跟我到皇宮一敘。”
高遠和庫諾爾面面相覷,高遠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卻是惹得麻煩上身,這時候高遠自是無法推辭,只能靠着庫諾爾出面解決這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