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天賜將長劍擲出之時,高遠也將打火機掏了出來。
高天賜的飛劍來勢極快,但高遠對於高天賜的控金之術早有防備,見高天賜長劍脫手之後,待飛劍即將臨身之際,高遠也已控金之術,讓高天賜的飛劍略微偏了一偏,雖然只是偏差了毫釐,但飛劍對習慣於間不容髮的高遠已沒有威脅,但高天賜的既然敢將長劍脫手,自不會是就此捨棄了長劍。
待長劍與高遠的面門相距不到一釐米的距離擦過後,馬上又是一個轉折,自高遠腦後轉向之後橫劈向高遠的後頸,如同有一隻無形的收在操控着長劍,甚至比人操控更加靈活。
高遠雖然也有控金之術,卻是不能和高天賜相比,也不能用控金之術與高天賜搶奪飛劍的控制權,但高遠面對着控金之術卻是壓力大減,他不用看也能感受到長劍的狀態如何,於是高遠頭也不回,將腦後的飛劍橫劈的角度向上提了提之後,馬上按動了手中的打火機,雖然打火機的火苗只是一晃就要熄滅,但這對於高遠已經足夠了。
如同聖光大陸上的人都認爲高遠是用鍊金術製作刀劍一樣,高天賜下意識的認爲高遠製作武器的方法和他一樣,也是用控金之術,所以高天賜這兩下也沒想着能夠見功,只是遲滯一下高遠的動作而已,果然高遠的身形已經停了下來,高天賜見狀自以爲得計之時,卻見一個火苗晃晃悠悠的便從高遠的手裡慢騰騰的飛了過來。
如果不是正在交戰之中,高天賜肯定會樂的大笑起來,高遠也夠丟人的了,難道說無計可施之下想用一個小火苗把他給燒死不成,高天賜對高遠發出的小火苗不加理會,只是專注與指揮飛劍,同時趁着這個空當暗中積蓄力量,想要給高遠來個出其不意,任由高遠發出的小火苗慢悠悠的飛到了他的身旁。
高遠對於控火還不是很精通,雖然可以指揮着火焰移動,卻要小心翼翼,一個不小心就會讓火焰熄滅,再加上還要應付高天賜的飛劍,一心二用之下高遠控制火苗更覺吃力,不過高天賜大意之下讓火苗近身之後,高遠內心卻是狂喜,待小火苗離高天賜不到兩米的距離之時,高遠的火系之力猛然發出後,一個小小的火苗在瞬間漲大了千萬倍,高遠大喝一聲道:“給我爆!”
高遠在大喝了一聲之後,馬上掉頭就跑,他剛剛所發出的火球傷害範圍有多大高遠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在他只是跑出了短短几步之後,高遠馬上就感覺到了一股極爲駭人的熱浪,背上只覺一痛,高原趕忙在地下打了一個滾,生怕衣服再被燒光,真要是那樣的話,高遠可就要在幾萬人面前裸奔了。
將控火之術當成炸彈用,高遠還是頭一個,空中的火焰在高遠的極力催動之下以極快的速度爆炸開來,雖然沒有巨響,但極高溫度的火焰四射之下,比真正的炸彈威力也不次,一股灼人的熱浪向四周撲散的同時,一切能夠引燃的東西馬上熊熊的燃燒起來。
雖然生死擂臺很大,是一個長有五十餘步的正方形,而高遠的火球就在擂臺的中間爆開,但儘管這樣靠近擂臺的觀衆還是遭受了池魚之殃,雖然不至於被燒傷,但眉毛鬍子被燎到的人數着實不少,臺下頓時一陣雞飛狗跳,靠近擂臺的人們生怕再次遭受這飛來橫禍,將靠近擂臺的地方空出了好大一塊。
高遠所放出的的火球效果驚人,待高遠站起身後,卻只見高天賜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不過高天賜所在的位置距離火球爆裂有些遠,以高遠的經驗來看還不足與置人於死地,最多也就是把衣服燒光之後再燙出一身的水泡而已。
高天賜的長劍已經落在了地上,離着高天賜很遠,高遠覺得高天賜至少也是受了重傷,過去看看應該不會有問題,但爲了以防萬一,高遠還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慢慢的靠近了趴在地上的高天賜,不過在距離高天賜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卻見高天賜從地上猛的一躍而起,待起身之後又向後急退了幾步之後,才站定了下來,不過高天賜雙手捂住了臉,卻是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高遠沒有急於迫近,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高天賜的慘狀,只見高天賜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燒的只剩下了一縷一縷的殘片,高天賜站起身後,被風一吹便翩翩而落,像極了秋風中的落葉,高天賜頭上的長髮這時也只是剩下了短短的一截,黑乎乎的一片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高遠終於忍不出笑出了聲來,而這時臺下早已經笑成了一片,傅清林捧腹大笑,眼淚都流了下來,凌風也是忍俊不禁,只有麥嫘琰扭過了臉不肯再看,高天賜的衣服被燒盡之後,隨身攜帶又沒被燒燬的東西散落了一地,已經是裸到了不能再裸,好在高天賜渾身被燒的黑漆漆的一片,要害部位的春光也不至於被看的太清楚,不過高天賜比起同樣被火球燒到裸奔的高遠要慘上萬倍,好賴高遠丟人沒有丟到外人面前,而高天賜卻免不了要在上萬人的注視下裸奔一回了。
聽着臺下響徹天際的鬨笑之聲,高天賜好像慢慢的醒了過來,他先伸出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之後,又在身上摸了摸,雖然沒摸到一處就會傳來鑽心的疼痛,但身體上的疼痛對於高天賜來說已經是沒有什麼感覺了,最痛快的還是他又在衆目睽睽之下丟盡了臉面,而且這次的打擊也太過致命了些。
高天賜終於將兩隻手都放了下來,露出了被火燒過後慘不忍睹的一張臉,這時高遠都有些開始同情高天賜了,本來還想說幾句話刺激一下高天賜,可是張了張嘴之後,高遠卻是沒有吭聲。
高天賜又呆呆的站了一會,用呆滯眼神向四下裡掃視了一眼後,臺下的鬨笑之聲又是大作,但高天賜好像沒有聽到,帶目光落到了長劍之上後,高天賜已經充滿了死氣的眼神突然精光大盛,一掃頹唐之態,五指虛張之後,長劍嗖然一聲便回到了高天賜的手裡。
高天賜長劍到手之後,眼珠子都變成了紅色,死死的盯着高遠道:“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高遠本以爲高天賜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但高天賜顯然不肯就此放過高遠,就算是裸奔,也要和高遠死戰到底。
高遠暗歎了一聲失策,他本可以趁高天賜發呆的時候一舉解決了高天賜的,只不過高遠沒有想到高天賜真能忍受在衆目睽睽之下裸奔的羞辱,這時候良機已失,也只好再度迎戰了,而且接下來高天賜只怕會不惜與高遠同歸於盡,這次難辦了。
高天賜突然大吼一聲,一柄長劍化作了漫天的光影,將他的身形都掩蓋在內,連人帶劍直奔高遠而去,這一擊高天賜已經將全部的潛力都發揮了出來,手中的長劍如同有千萬之數,讓人根本分辨不出那個纔是真的,而且高天賜的速度也已經發揮到了極致,高遠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身邊上下翻飛,如同被一團霧氣給包圍了起來。
高天賜疾風暴雨般的攻擊讓高遠應接不暇,一時間高遠只能盡力護住要害,身上瞬間變多出了無數條血口,雖然所受的都是小傷,但高遠別說還手了,就連發出給大黑的指令都做不到,只能任由高天賜痛宰。
傅清林剛剛還樂不可支,可是擂臺上的情況急轉直下,轉眼間高遠已經是危在旦夕,傅清林大驚之下卻是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的幹看着而已,麥嫘琰見狀也是失了分寸,當即便想越上臺去將高遠救下來,這時卻聽凌風沉聲道:“不要動,高遠一時還不會死,高天賜現在所用的是化霧劍法,這劍法雖然極快,讓人無法躲避,但化霧劍法一旦施展開來就連高天賜也是無法控制自己,他沒有辦法給高遠造成致命一擊的。”
高遠都看不清高天賜的身形,更遑論反擊了,他只覺身上一痛之後,這感覺便再也沒有停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經中了多少劍。
高遠不想就這樣被高天賜給活剮了,但他這時已經被打懵了,只覺身邊到處都是高天賜的身影,都不知道該向那裡出刀,情急之下高遠的奮然向前一縱,也不管是不是會被刺死,大腦一片空白之下,這些天時時都在苦練的劍法不由自主便使了出來。
若是清醒的情況下,高遠絕不會用出他根本不能自由掌握的劍法,何況凌風所教的劍法需要將七式意義施展完了之後才能連貫成招,可是在最關鍵的時刻,身體的本能代替了他的大腦,高遠也不管高天賜到底在哪個方向,以極快的速度,只是瞬間一招七式便連貫而出。
在高遠體內微弱的內力驅動下,高遠最後一刀發出後,一隻鮮血淋漓的蒼狼一躍而出,雖然速度不是很快,卻準確的找到了高天賜的位置,如同是即將被殺的惡狼臨死前的反擊一般,以有去無回之勢,狠狠的咬向了高天賜的咽喉。
高天賜激憤過後卻是心如止水,除了將高遠殺死之外沒有任何念頭,在這種狀態之下卻是比平時發揮要強得太多,在惡狼即將咬中他的一剎那,高天賜高高躍起,躲過了高遠拼死發出的一擊。
那隻惡狼在高天賜身下掠過後,馬上便消失無蹤,卻只是虛幻之物而已,但在惡狼前去的方向,由堅石鋪就的擂臺上卻是留下了一道深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