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看着突然冒出的強援很有些莫名其妙,水家的人會說與高遠有舊還算說得過去,畢竟水無涯已是水家的人,而高遠現在是黃金獅子軍團的團長,說起來也算和水家有些關係,可北海高家的人卻是自己找上門來,莫名其妙的一口咬定他是北海高家的人也就罷了,還擺出了一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護住他的姿態,難不成北海高家連自己家裡都有些什麼人都不知道嗎。
高遠和山霸受創都是不輕,尤其是山霸的傷口看起來極爲駭人,可高遠卻知道山霸受點傷可謂是家常便飯了,要是那次山霸與人動手而不受傷那才奇怪了,在別人眼裡的致命傷到了山霸身上就像蹭破了點皮,山霸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只是將大斧收了回來,怒視着鐵義,盤算着一會兒怎麼報仇才行,山霸自覺鐵義本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靠着控金之術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的話,怎麼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高遠心中卻是知道鐵義的厲害,剛纔已是在鬼門關之前走了一遭,不過控金之術最適合發揮的地方還是在戰場之上,高遠自忖有所防備的話,也不至於會甫一交手就收了傷,而高遠對於受傷也是已經習慣,現在受傷雖然不輕,卻也還要不了命,再加上他的身體恢復起來雖不如山霸那般變態,卻也是遠超常人,是以高遠也沒把腰間的傷勢放在心上。
高遠和山霸都不急,但旁人卻是急的要死,韓俊和張十三就不說了,就連和高遠素不相識的高家還有水家在大嶺城裡主食之人也是滿臉急惶之色,高家的主事者對着鐵家的那個年輕人道:“鐵公子,不知令尊幾時能到,高遠受傷頗重,總不能這麼一直等下去吧?”
鐵公子躬身道:“請高先生稍等,家父馬上就來,高公子的傷勢厲害嗎?我馬上叫人來給高公子醫治,今天發生的事關係甚大,還請高公子再堅持一下。”
雖然鐵公子和鐵義是一家人,但高遠還是溫聲道:“鐵公子請放心吧,今天的事沒有了結之前,我不會離開這裡。”
高遠說完之後,卻是對水家的主事者深鞠一躬,沉聲道:“高遠拜見前輩,高遠忝居聖光黃金獅子軍團團長之位,說起來確實與雲澤水家關係匪淺,今日之事多謝您仗義相助。”
水家的主事者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對着微微點了點頭之後,沉聲道:“應該的,我們前些年才聽說聖光大陸黃金獅子軍團的事,也由此得知我叔叔水無涯的下落,我水家幾次派人去聖光打聽黃金獅子軍團的下落,卻是一無所獲,只知道我叔叔已不在人世,不過前幾天剛有我水家的子弟從聖光回來,卻是說起了你的名字,說道你是現在的黃金獅子軍團的團長,今日之事也是湊巧,還請高公子日後有閒暇的時候,跟我說說我叔叔在聖光的實情,我回去之後再稟明我的爺爺,也好了了他老人家一個心願。”
高遠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只等今日之事完了之後,我一定登門拜訪,將水無涯團長的事蹟說給您聽。”
待謝過了水家的人之後,高遠面向高家的主事者,想說清楚自己並不是北海高家的人,這一切都只是誤會而已,可高遠還不及開口,那個高家的主事者緊盯着高遠,眼中卻似含有淚水,只是看着高遠不斷的點頭,嘴裡連聲的道:“像,真是太像了,果真是我大哥的兒子。”
高遠苦笑了一聲,對着高家的主事者鞠了個躬之後,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不過還不等他開口,那個高家的主事者卻是長嘆一聲道:“高遠,我就是你的三叔啊,你父親可跟你說起過我嗎?”
高遠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一個穿越者,能有親人才怪,當下卻是苦笑了一聲,道:“您是不是認錯了人呢?我不是北海高家的人,所以,您也就不是我的三叔了。”
高家的主事者也是五十餘歲的年紀,本來是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可現在卻是眼中含淚,一臉的慈祥,只是柔聲道:“唉,孩子,真是苦了你了,你既然姓高,又不是那個叛逆的後人,那不是我北海高家的人又能是哪家的人,唉,怎麼,你父親就沒有跟你說過你的身世,也沒有說過你還有我這麼一個叫高風的三叔嗎?”
高遠苦笑了一聲,這個誤會可是大了,可他總不能直白的告訴這個巴巴的來認親得人自己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吧,高遠這時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推脫,只能愁眉苦臉的呆立不語,滿腦子都在想怎麼給自己編造出一個身世來纔好,至於直接冒名認了北海高家這門親戚,高遠卻是想都沒想,他雖然有可能會求到北海高家,北海高家又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豪門,但高遠卻是不肯背棄了自己真正的祖宗,況且高遠不需要從北海高家得到什麼,反之一旦和北海高家扯上了關係,反倒有可能牽扯上什麼麻煩,所以高遠纔不會去認北海高家這門親戚。
高遠沉思不動,也沒有與高風相認的意思,當高風卻是不已爲忤,只是傷感道:“唉,我說這些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看你的歲數應該是你出生不久,你的父母就已被那叛逆給害了吧,唉,我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我那大哥的孩子,你們長得簡直一模一樣啊,就如同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我又怎麼可能認錯呢。”
高遠除了苦笑還是苦笑,當下道:“您說的那叛逆可是高順昌嗎?或者叫高逆亡?”
高風嘆道:“不錯,我說的就是這個叛逆,孩子,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也是前不久剛剛得到的消息,你雖然不是那叛逆的對手,卻也給我高家找出了那叛逆的下落,也殺了他一個孫子,替我們稍稍出了一口氣,算了,現在先不說這個了,等私下裡你再把那叛逆的是告訴我吧,現在我們還是把你受的這口惡氣給出了,哼,就算在大嶺城,咱高家的人也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你和你朋友挨的這一刀,三叔一定的給你討回來,對了,那把劍真是你做的吧?”
高遠心裡莫名感到了一陣溫暖,他從高分這裡卻好似感受到了一絲親情,看來高風是一定要護着他了,或許說是護短才更正確,連弧月劍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就已氣勢洶洶的要給他討個公道了,也不知高遠若是說那弧月劍其實真是鐵義所作,高風又該如何處置他。
高遠也就是想想,自不可能否認,當下沉聲道:“那弧月劍確實是我做的,在聖光的亞凱城裡幾乎無人不知,見過此劍的人也是很多,而且不乏東土人,您只需找幾個剛從東土回來的行商問問,沒準就有知道的。”
高風嗨嗨一樂,低聲道:“也不知道鐵義是傻了還是怎麼得,他一心向謀鐵家家主之位,竟會幹出這麼缺心眼的事,這下別說家主只位了,只怕被廢去武功逐出鐵家也不是沒有可能,不對啊,鐵義素來精明能幹,怎麼可能辦出這等蠢事來呢,唔,我估計這事是他那傻兒子給他出的主意,鐵義卻也是被蒙在了鼓裡纔對,否則鐵義再傻也幹不出這種傻事來,鐵義要真是想拿別人的東西來給自己揚名,必然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決不會被人發現之後才肯下手,看來是鐵義那個既傲且蠢的兒子辦出來的事,哈哈,可是把他老子害慘啦。”
高風說的沒頭沒尾,卻也讓高遠知道了個大概,看來鐵義應該不知道弧月劍在聖光極爲有名,他這個製作者也是風頭正勁纔對,否則稍微有些腦子的人也不會拿這麼一柄極爲容易暴露的劍來剽竊,看來鐵義確實是受了別人的矇騙和鼓惑,才整了這麼一出鬧劇,而高遠這個製作者得出現卻是讓鐵義的臉丟的更乾淨而已。
高遠知道自己是被牽扯到了鐵家人爭權奪利的一場陰謀之中,雖然很無辜,卻也無可奈何,不過看現在的樣子,自己卻是不會有事,只需靜觀其變就好。
高風仍在分析鐵家的醜事,低聲道:“這事怎麼看都透着蹊蹺啊,鐵義應該知道他那不成器的兒子有什麼本事,應該不會對他兒子言聽計從,怎麼也得查證了沒有問題才能出手啊,嗯,一定有古怪,這事兒牽扯到鐵家由誰手握大權,不管怎麼說,鐵義這下算是完啦。”
高風的話音剛落,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之一行施十餘人就走到了拍賣場之內,而當先一人一斤拍賣場之後,便大聲喊道:“老二,你做出了一把絕世神兵?快拿過來讓我瞧瞧。”
高遠一陣愕然,聽這人說話應該是鐵家的家主,可他要不就是沒搞清楚狀況,要不就是存心裝傻,想要偏袒鐵義,若是後一種可能的話,只怕今天的事情難以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