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者繼續說:“這經閣裡,是由衆多上古大儒的神靈守護,哪怕一些著作等身、聲譽遠超出當代之人,也無法進去。這些書籍每到子刻、午刻,就會發生濃濃的香味,題名叫經書香。”
聽到這裡,楚有才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經書香的由來。
大儒繼續說:“而這經閣,每年只開啓這麼一天。只有通過第三樓,才能得到四層樓經書香的滋潤,能提升詛咒寶器的力量。”
“諸位能來到這裡,都是有緣人,希望你們能在這裡得償所願。”這位大儒說完,身體便消失在了衆人跟前。
這時,在場的衆人凝視着不遠處的經香閣,目光裡都是炙熱之意來。
但楚有才卻感覺遠處有一道陰冷的目光從遠處向自己瞥來。
那道目光的主人,赫然是楚於畏。
那眼裡,藏着深深的不屑和殺意。
楚於畏此刻身邊有着四個銘文師,每一個銘文師手裡都拿着價值不凡的筆,目光裡頗有斜睨之意。而他們身上涌出的氣息,都比身邊的銘文師要強上不少。
這時,馬驥便在楚有才耳邊輕輕地說:“那位楚大公子,是靠着燕門天下行走的銘牌將幾位銘文師收服的,他許諾只要得到了經書香,就讓他們進入燕門。而這四位銘文師,每一位都是出類拔萃的,有着二三十年道法,都在我之上。”
楚有才不由心下一凜,沒想到楚於畏居然能收羅到這麼多的銘文師,看來這次的經書香,對方勢在必得。
衆人很快地都往前走。
便在這時,隨着楚有才與馬驥前行,左近的書閣裡有一本經卷閃爍出氣息來,將他們包圍。
楚有才明白第一層樓的試煉開始了。
他發現自己和馬驥出現在一個書房當中,眼前有一個術士放置一杯酒於桌面上,而後術士舉掌輕輕一拍,那杯子便深深地陷入桌面上,與周圍齊平。而去觸碰桌子下面,卻沒有發現杯底。
沒過多久,這術士輕輕一動,將這酒杯取了上來,而桌子與先前一模一樣,並沒有任何缺口。
看到這樣,馬驥輕輕地對楚有才說:“這是一個障目法。看來這一次是考如何看破這障目法。”
楚有才不由點了點頭。
這時,那術士把一個巨大的碗,裡面盛着魚肉,猛地向空中一拋,這碗就忽然不見了。
然後那術士身體一轉,整個人也消失不見了,整個房間頓時空蕩蕩的,只剩下楚有才與馬驥。
馬驥當下便走上前,不假思索地從懷裡取出一張紙來,便在紙上寫着“火”一字。
他手指間頓時出現了一團火焰,猛地向剛纔術士在的位置一揚。
火焰忽然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熄滅了。
馬驥心下一震,向前走了一步,發現有一種強大的空間之力阻擋了他,他甚至無法碰到那書桌。
當下他又試了“水”法,依舊徒勞無獲。
一時間,使盡全身解數的馬驥不由愁眉不展。
時間很快過去了。
慢慢地,周圍的場景似乎要破碎一般,而馬驥感覺到一種力量撲面而來,要把他從這裡彈出去一般,他不由面色大變,說:“楚公子,看來我們這關試煉失敗了。我們沒有機會能取得經書香了。”
這時,楚有才卻是微微一笑,說:“或許未必。”
原來他剛纔一直在靜心感悟着其中銘文之力的流動,既然馬驥強行破解不成,那自己就順勢而爲。
已經成爲文師的他,對銘文有一種特殊的感悟,他剛纔通過幾次的氣機探索,已經感知到房間裡與大碗同源的氣息所在。
當下他在周圍很快找到了一把鑰匙,便去開畫櫥裡的一個鎖着的抽屜。
馬驥看了不由心下搖頭,要知道大碗高三四寸,那抽屜不過二寸高,怎麼可能藏得進去?
這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好像那種空間的力量就要把他推出這裡,一時間,他心下失望,便說:“楚公子,我們放棄吧……”
便在這時,他忽然發現楚有才已經把鎖打開,取出了一個比較小的碗,裡面赫然裝着術士變沒的魚肉。
而原先那個大碗依舊在桌子上,只是裡面裝着卻是五個佛手。
原來那術士用了搬運術,把佛手與魚肉給替換了。
這一刻,那空間的力量剛好把楚有才和馬驥從這裡彈了出去。
馬驥發現自己猶自處在經香閣裡,而楚有才則含笑地看着周圍,周圍的人,已經只剩下了一半。
馬驥一陣驚喜,沒想到自己還留在經香閣裡,成功地通過了這一關。
他心知肚明,若不是靠了楚有才,自己已經被淘汰了。而他心裡不由涌了濃濃的疑惑來,楚有才之前究竟是怎麼看破的?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前面有一陣冰冷的氣息涌起。
卻是不遠處,楚於畏從一處書籍空間裡負手而出,而楚於畏身後的經書,此刻卻是染上了一層綠色,詭異地閃着光芒,沒過多久,那經書猛地自行碎裂而開,落在地上,破散的紙張四處飛揚。
此刻,周圍的銘文師都呆住了。
誰也沒有想到楚於畏居然如此卑劣。
然後楚於畏淡淡地把手裡的一把綠色寶劍收了回來。
那綠色寶劍上的光澤獨特,似乎是閃爍着某種毒氣,只要沾染到,就會化成灰燼,哪怕是經書也不例外。
但這一幕場景,也激發了不少銘文師內心對楚於畏的憤怒來。
這裡的經書何等之珍貴,一些是五色王匣子藏着的初刻本,一些是用白玉做成匣子的官刻本,用來顯示帝王的功德,還有一些用青玉做成匣子,是私刻本,但許多都已經是孤本,所有人都愛惜不已,而楚於畏居然肆無忌憚地破損。
但楚於畏此刻身邊的四個銘文師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所有人都不由掩飾住了內心的怒火。
楚於畏把目光冷冷地朝楚有才看來,淡淡地說:“三弟,這裡的經書香,非我莫屬,若是你再進一步,我這劍,就不客氣了。”
他手裡的那綠光之劍,似乎是某種詛咒寶器,此刻如同毒蛇一般凝視着楚有才,似乎劍身都變得扭曲了。
楚有才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平靜地說:“不需要你客氣。”
他當下便向第二層經義樓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