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今晚聽過董艾說過的話後,我才發現愛情在有的時候會變的很複雜,很不透徹,對於現在的董艾,我算是徹徹底底瞭解了,董艾是個人,真真正正的人,在失敗又惦念的愛情前,她也會躊躇,也會彷徨。在這一刻,我不知是該想些安慰性的詞語來勸解董艾,還是該告誡她遠離那個男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心裡那似有微笑的圓月,卻被一片烏雲所遮蓋,如同自己現在的心情,酸澀而傷感。

今夜的表白談不上成功與失敗,但是,董艾的話卻讓我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我與她的愛情征途還比較久遠,還有一段路要走,至少應在董艾心裡平靜以後,對那個男人能徹底的割捨後,那纔是我重見天日的時候。

董艾似有歉意的望着我,說道:“你怎麼了?對不起,現在我還不能接受你,你是個好男孩,如果那時我們見面的時間多的話,我相信我那時絕對不會選擇他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什麼時候能夠痊癒,不過你放心,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覺得自己好了,我會第一個打電話告訴你,絕對不會延遲下一秒。”

這算什麼?是在安慰我嗎?把我當替補那個男人的排隊者了嗎?在董艾的心裡,她是真正能把我當個可依戀的愛人,還是爲了填補她心中的空缺呢?不管了,自己只是“剃頭刀子,一頭熱”的現況,我還能有什麼要求呢?既然自己那麼愛董艾,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謝謝你,不管怎樣,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我知道,從你每次看我的眼神我就明白,其實好幾次我都想把實情告訴你,但又不知怎麼開口。”

“好了,不早了,咱們回去吧。”董艾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問她怎麼了,董艾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向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我相信董艾的心裡在這一刻,比我表白之前的心情,更加複雜,更加矛盾,從她的表情和眼神中可以看出,略顯愧疚,不知道在以後同處兩居室的時候,會不會因爲今天的事情而對我的態度有所變化,會不會在她的心裡會有所負擔。知道並瞭解了她的事情雖說是好的,但也因爲自己太着急,讓她心裡想的更多而不免有些後悔。

“哥!哥……”這時,從前面不遠處傳來了弟弟的聲音。

弟弟跑到我們的身邊說道:“你們怎麼都走到這裡了?我媽讓我找你呢,不早了,回家吧。”

我看了一眼弟弟,又看了一眼董艾,意味深長的說道:“是啊,不早了,該回去了……”

感覺自己很累,尤其是自己的心情,很想下一秒鐘就躺倒舒服的牀上休息,脆弱的感覺襲遍全身,很頹廢,很哀怨,心裡好像被一口氣壓着,卻怎麼也吐不出。好想找個朋友喝點酒,聊聊天,順便安慰一下,不知道的這樣感覺叫不叫失戀?

睡覺的時候,弟弟沒完沒了的跟我打聽,與董艾散步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弟弟雖有些不相信,但也沒再追問,之後,他是說困了,要睡覺了,不出五分鐘的時間,鼾聲響起。而我在那晚卻整夜未眠。

失眠的感覺很痛苦,困的厲害,卻怎麼也睡不着,腦子總是想着事情,而這些事情除了與董艾有關的別無其他。有的時候,想起董艾的一句話,我卻要揣測幾十遍甚至上百遍,也許,也許是我陷得太深了……

早晨洗漱的時候,望着鏡子的我,眼圈黑的就像只熊貓,自己忍不住傻笑了幾聲,這算是可愛?還是算可悲?

在姑姑家吃過早點,我跟姑姑告了別,一個人去了車站,在路上我曾幾次想給董艾打個電話問她一起回去嗎,但還是沒有,雖然我很期盼與她同坐一車,一起回到兩居室,但心裡卻又有些賭氣的不想見她,這種想見又怕見董艾的矛盾心情一直陪伴我到車站。

可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當我看到手機顯示的人名時,在這一刻,我相信了什麼叫做心有靈犀,電話是董艾來的:“你在哪呢?”

“車站,我想回去了。”

“爲什麼不叫上我一起走?”

“我……我以爲你還沒起牀呢。”我臨時想出個謊話,只爲了遮掩自己的尷尬。

“淨瞎說,你以爲我是你弟弟啊?我什麼時候那麼懶了。”看來弟弟的美名已經在姑姑家周邊傳遍了。

“我正等着董艾繼續說什麼,只聽見耳邊有個聲音說道:“大清早就這麼忙,給誰打電話呢?”

我轉頭一看,不看不知道,看了真讓我嚇一跳,董艾這時正站在我的身邊,樂呵呵的看着我。

“你怎麼在這?”我驚訝的問道。

“呵呵,其實在你離開你姑姑家沒多遠,我早就在你後面跟着了,只不過你沒看到罷了。”

董艾還說,其實當她想走的時候,曾打算給我打個電話,願與我一起同行,但通過這幾天對我的瞭解,認爲我肯定沒起牀,怕打擾我睡覺所以沒打。

跟我一樣,董艾也覺得很巧,居然我們不曾約定時間的兩個人卻同時從樓門走了出來,如果我當時左右張望一下的話,就會看到董艾的。之後,我們會結伴同行,來到車站乘坐公交車的。

沒過多久,我們等來了公交車,我與董艾找了兩個並排的座位,董艾把胳膊搭在窗沿,手掌心託着下顎。望着窗外的行人車輛,任憑微風肆意的擾亂她那帶着芬芳香氣的秀髮。正當我目不轉睛的注視她的時候,繼續望着窗外的董艾對我說道:“昨晚沒休息好吧?”

“嗯?”

“看你的眼圈那麼黑我就知道,高飛,對不起!”

“我……。”

“你不用解釋什麼,因爲我很清楚那種感覺,我也曾經歷過……。”

董艾也曾失眠過,是在與她男友第一次吵架的當晚,那種痛到骨髓的感覺無語言表。她還說,其實像這樣的事情不該對我表白,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連她最要好的朋友林湘都未曾提及過,而她卻想告訴我,在對我傾訴的同時,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說我很善良,很誠懇,所以她想把更多關於自己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董艾希望我能明白,她不是我想像的那麼好。

董艾說了半天,主要也就是這麼幾句,但她卻來回說,每句話反反覆覆的重複好幾次,但當她的話入到我的耳朵裡並灌入我的大腦的時候,我卻要每字每字的反覆琢磨,就像上學時背課文一樣,竭盡所能的記住從董艾口中說出的每個字,可以說她的這種坦誠,讓我更加的愛她在乎她。

但,有時候我也曾嘗試着勸告自己,越是愛她就會陷得越深,曾經看過這樣一篇文章,裡面主要說的是:勸人們當愛情近臨,或者已經擁有的時候,不應把自己的十分的愛全都毫無保留的給予對方,如果有一天,深愛地方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也應該給自己留下十分裡的兩分愛。愛情是兩情相悅,是雙方的事情,是要兩個相愛的人同時付出的,是件諸多天下事裡算的上最美好的一件,正因爲它美好,就不能愛的太辛苦,甚至委屈。

這樣的說法,雖然看起來覺得很是經典很有哲理,但這是熱戀中兩個男女的心之所想嗎?俗話說:當局者迷,局外者清,那些陷在局裡的或者說被愛情滋潤後的人們,能有幾個能真正清楚的分辨是與非呢?

對於董艾的愛,不要說自己留上兩分,就算是百分百的用自己全部的愛對她,我也不會覺得有絲毫的後悔,到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愛自己也已經愛不起來了,這時的心情早已經是自己說了不算,早已由董艾所支配了,就像我之前說過的一樣,我就是她手中的一個認識時間較長的木偶,我的心情是被董艾主宰的,是不由自主的。

回到兩居室的時候,林湘正看着電視,看到我與董艾一起進門,有些驚訝!林湘開玩笑似的說道:“行啊高飛,剛剛一天不見就哄得美人歸啦?”

“瞎說什麼,我們是在門口遇上的。”董艾一臉嚴肅的糾正道。林湘不敢再說什麼,衝着我吐了吐舌頭,而我只有苦澀的笑了笑。

接下來,又是一如平常,董艾進屋收拾起自己的衣服,林湘繼續看着電視,而我進了自己的臥室,換了身短衣短褲,坐在電腦前打開了電腦。

當我剛剛登陸游戲,一眼看到了劉卿在線,劉卿先跟我打了個招呼,當我回應了後,劉卿就開始像寫作文一樣,喋喋不休的跟我說起她與男友分手的經過,我很清楚,劉卿把我當作了一個雖未謀過面,但算是個很好的可以傾訴的朋友,我只是認真看着。

許久,劉卿終於打完了或者發泄完了,之後,問了句我還在嗎?我只回了一句:同是天涯苦命人!當我給劉卿發送這條消息後,許久,劉卿都沒有迴音,我本以爲是劉卿沒在電腦旁,或是她的電腦出了什麼故障而無法回覆,也沒在意,但當我剛起身,我的手機響了,是劉卿來的電話:“高飛,咱倆見個面吧。”

我遲疑了幾秒後,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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