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隨着年齡的增長,經歷的事情也越來越多,或是快樂的,或是悲傷的,或是見怪不怪的,或是別的什麼。

而劉卿她所說的話,卻是我第一次接觸經歷的,還沒說幾句話,劉卿卻突然來了一句讓我做她的男友,在這一刻,我心裡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要比,之前她從我的後背躥上來,不經我的同意挽着我的胳膊難以承受多了,我如同靠電源運行而突然停電後的機器,定住了,又好比沸騰的鐵水頃刻間被鑄在了那裡,沒有絲毫的動作,眼睛一釐不移的注視着面前的劉卿,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不知道這個時候除了驚訝還能做什麼。

“怎麼?覺得我配不上你嗎?”劉卿似笑非笑的跟我說道。

“不是,不是,我好像沒聽明白,你剛纔說什麼,能再重複一遍嗎?”

“做我男朋友啊,是真沒聽見,還是不相信?”劉卿一改她剛纔傷心流涕的表情,甚是溫柔的看着我。

“你不會是酒喝多了吧?怎麼開始說起胡話來了。”我再次提醒她,爲了讓她收回剛纔說的那些,我認爲這個時候,劉卿肯定是衝動的,就像她打電話約我一樣,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她卻突然要做我的女友,打死我兩遍我也不相信。

劉卿聽到我說的這些後,開始沉默了,眼淚再一次的流了下來,不知道是我說的話有些過分了,還是她又想起了自己心裡的傷心事,我不敢勸慰,我怕哪句說的不得當,劉卿又像剛纔似的,再一次坐到我的身邊,靠在我的肩膀,以此慰藉。

我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她的哭泣也讓勾起了我心中傷感的事情,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董艾,想起了曾經苦等了六年的寂寞,想起了被董艾拒絕時的尷尬,想起了與董艾再次偶遇時見到的那個男人……

當身體內的酒精攝入過多,難受的感覺無語言表,我衝動的舉起了酒杯,也不說什麼,就是喝酒,劉卿一改剛纔的傷心情緒,聽到喝酒來了精神,我們一杯一杯的喝着,菜卻絲毫未動,酒沒了繼續要,當我們喝到第六瓶的時候,我與劉卿的舌頭都開始打起捲來,說話開始不利索,可這時的心情卻好了許多,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是在這一刻,我認爲不是這樣,因爲我和劉卿聊的話題,不像剛坐到飯桌前時,那麼靦腆,開始雲山霧罩的什麼都說,例如哪個明星又換新男友或女友了,哪個酒後駕車逝世了,等等,等等,就算提及了傷心的事情,我們哈哈笑着說出來,就像兩個撒酒瘋的傻子,說話的聲音很大,笑的聲音也很大,我不經意間,曾看到在我周圍的食客多次對我們投來異樣的目光,但,在這時,我卻無所顧忌。

離開川菜館,我與劉卿摟肩搭背晃晃悠悠的向前走着,而我們的嘴也不閒着,繼續聊着,笑着,沒過多會兒,劉卿說:“我累了,背揹我吧。”

“不……不背,我還累呢,你揹我吧。”還沒等劉卿同意,就從她的後背躥了上去,可能是我的用力太猛,劉卿一腳沒站住,往旁邊一歪,我倆同時來了個四腳朝天,雖說摔的有些疼,但我們起來後,卻又繼續傻笑着。

在路邊我打了輛出租,劉卿跟我一起上了車,告訴司機地址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醒來時,已經到了兩居室門口,劉卿睡着了,我叫了她幾遍,她也不醒,我費力的攙扶着她,開門走了進去,我恍惚中看到董艾和林湘正在看着電視,不知道是真實的,還是夢幻的,我也沒多想,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臥室,一甩胳膊把劉卿扔在了牀上,之後,我躺在劉卿的旁邊,沒過多久也睡着了……

睡着後,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來到了沙漠,我頹廢的走着,環顧四周,沒有一滴水,如火般的太陽在我頭頂上嬉笑着,我漸漸的感覺自己開始脫水,甚至嘔吐,望着前面一望無際的沙子,我曾懷疑自己的生命還有多久,如果用分鐘計算,我想應該是屈指可數的,這時,真應了那句老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時我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姑姑姑父,還有弟弟,想起了董艾,還有董艾心裡的那個男人,在這一時刻,我已經不記恨董艾喜歡的那個男人了,甚至有些忘我的想祝福他們,或者說過不了多久,等我死後,我希望自己能成爲真正的天使,爲了他們,爲了家人,避災避難。

這時,前方不遠處,我看到了類似綠洲的景色,我曾聽說過,這叫“海市蜃樓”,也許是幻覺,也許真的有綠洲,不管怎樣,在這時,水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我竭盡所能用了吃奶的力氣向前跑着。

果然,綠洲是真實的,不是虛幻的,我一個猛子紮了下去,剛剛在我享受着水給我帶來的諸多美好憧憬的時候,我醒了,傻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我剛想琢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我的餘光看到了董艾手裡提着一個水桶。

我剛說些什麼,這時,身邊的劉卿突然喊道:“怎麼回事?下雨了?這是哪啊?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看到這時的劉卿,已跟落湯雞似的,頭髮身上都溼漉漉的,劉卿看着我先是愣了愣,之後,突然發狂似的用枕頭開始拍我,嘴裡喊着:“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你個禽獸!你個流氓!”

在旁邊的林湘攔住了她,對劉卿大喊道:“好了,別鬧了,酒還沒醒嗎?”

聽到林湘的話,劉卿恍然大悟般停住了手,認真的看着面前的幾個人,這時的劉卿平靜了,不言不語的低着頭,靜靜的坐在哪裡,董艾瞪了我一眼,生氣的轉身出了屋,林湘笑嘻嘻的跑到我身邊,很八卦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女孩是誰啊?你們上哪喝酒去了喝這麼多?”

我把劉卿介紹給了林湘,事情的發生與過程跟林湘說了一遍,說完的時候,我看到董艾正站在門口,董艾看了我一眼,沒理我,直接走到劉卿的旁邊拿出手裡的睡衣說道:“去衛生間換了吧,可能有點小,把你的衣服脫了,一會我幫你洗了,晚上就應該能幹的。”

劉卿的淚水再一次留了下來,對着董艾連續點頭說着謝謝,之後,拿着衣服去了衛生間,董艾又從我的衣櫥裡幫我找出了衣服,跟我說道:“等她換完了,你也換了。”董艾說完,把我的衣服扔在了桌子上,自己走了出去,林湘看着我,小聲說道:“董艾生你的氣了。”

“我知道,我喝酒喝多了讓你們爲我擔心了。”

“不是啊,看來你不是裝傻,是真傻!你走的時候,也不說什麼事就出去了,董艾買了好多好吃的,說等你晚上一起吃,她說她今天心情好,高飛,你知道嗎,這幾個月以來,董艾第一次這麼高興,你是不是跟她說了什麼?”

“然後呢?”

“然後?然後不就是現在這樣了,你平白無故帶回個女孩,還很親密的互相摟着,你不覺得有點過分嗎?現在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吧?董艾吃醋了!”

我騰地一下子蹦了起來,伸着雙臂高喊萬歲,這時董艾從客廳喊道:“又撒什麼酒瘋?要是還沒醒,自己去衝個涼水澡。”我的失態立即停止,看着林湘傻笑。

林湘看着我笑道:“瞧把你美的。”

雖說是,人靠衣服,馬靠鞍,當劉卿走進來的時候,我卻覺得這句話不是很貼切,這時,董艾的衣服穿在劉卿身上,雖說略顯短小,但劉卿的模樣跟身材,卻把衣服襯托的淋漓盡致,或者說,就算衣服難看,也掩飾不了劉卿那天生來的美麗,劉卿沒去做模特真是可惜了,活脫脫一個衣服架子。

我看的出,現在的劉卿,已經醒了**分,她的臉上泛着淡淡的紅暈,不好意思的對我說道:“你也去換了吧。”劉卿說完,被林湘拉着去了客廳。

劉卿是吃過晚飯走的,送她的時候,是董艾跟林湘去的,我本想一同前往,但被董艾制止,覺得我又要換衣服麻煩,讓我看家。過了有十分鐘,董艾和林湘回來了。

“劉卿上車了?”我看着董艾問道。

董艾甚是嚴肅的看着我:“嗯,以後記住別喝那麼多酒了。”

我看着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今天自己確實有點過火了,但又覺得很慶幸,要不是我今天這個模樣回來,還不知道董艾的心裡怎麼想,我還以爲就像她自己說的,等她心裡的傷口痊癒了,再考慮我和她的愛情。

入夜,我躺在牀上,回憶着今天發生的事情,覺得很有意思,很有戲劇性,很像哪部影片裡播放過的,這時劉卿給我發來了短信,劉卿說董艾是個好女孩,支持我繼續努力追求她,還說爲我能認識這麼好的一個女孩而感到高興,劉卿的祝福讓我的心裡暖融融的,我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感謝語都回復了過去,在這一時刻,我相信我與劉卿成爲了真正的朋友,可正當我享受着,這看似讓人羨慕的友誼的同時,劉卿又來了一條信息:通過今天對你見面的瞭解,和以前網上聊天的感覺,我相信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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