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聽到水月清關心父親的話語,除了感激外竟然還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我急忙岔開話題:他一上來就跟我要赤丹,確定我這裡沒有後他讓我三天內查出吳老二或者柴昱的下落,可我一點頭緒都沒有,還說要證實我說的話,不知道他要用什麼辦法證實。
水月清:我知道他要用什麼辦法證實,當時拿赤丹的是咱們兩個人,那具坐着的兵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也是咱們兩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很快會來找我!
錢龍:那你怎麼辦,趕快躲起來吧!這傢伙是冷血動物,下手非常狠辣!
水月清:我很害怕,但躲就能躲的掉嗎?他能輕易的找到你,也能輕易的找到我,無論躲到哪兒都沒用。看他的來勢,找不到赤丹是不會放過咱們倆的,我想好了,明天我就去上海找你,兩個人總有個商量。
錢龍:好,你過來吧,時間告訴我,到時去浦東機場接你。
“你問她你爺爺筆記的事,來之前,得讓她把加藤的事情儘量弄清楚些!”大壯在一邊提醒我道。
“對對對,他孃的,一緊張把這茬給忘了。唉,我爺爺這簍子可真的捅大了,光一個加藤都夠讓人匪夷所思蛋疼的了,現在又出來一個死了幾百年的蒙古勇士!唉,父親不讓我參與此事,真的是對我的保護啊!”我一邊哀嘆着一邊問水月清我爺爺的筆記,以及加藤的事。
水月清只是簡單的回了兩句:筆記已經拿到,加藤之事尚在調查。
大壯又點了根菸:“這只是事情的開始,更可怕的還在後頭。唉,在是你們家的事,和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老子倒鬥僅僅是爲了掙點**錢,可不能爲這點錢把命搭進去啊!”
我明白大壯的意思,雖然不想說但還是說了出來:“大壯,你是個好人。這件事本來和你沒關係,你就別參與進來了,去北京找份好工作,雖然錢來的慢些,但總比這腦袋別褲腰帶上的行當安穩些。”
大壯嘿嘿一笑:“小看壯爺了不是?這話也只是說給我自己聽的。我這人就好乾這一行,哪刺激就往哪兒鑽。既然這不老人、死而復活的兵俑都出現了,那壯爺我豈能這麼走開,這個熱鬧我真得湊湊。”
“你就不怕把命搭進去?”我道。
“危險的才更刺激嘛!彪悍的人生無須解釋!”大壯滿臉輕鬆的笑道。
我不知道大壯是怎麼如此輕鬆的笑出來的,想到剛纔那具兵俑還有加藤,心底就是一股寒意。我相信很多事情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但即便再不可思議的事情都仍舊在唯物主義範疇內。可這兩個人,我能感覺到的只有恐懼,他們的事情已經超出我的想象和承受範圍。
“咱們先想想下步怎麼走吧?”我從冰箱拿了罐啤酒,給了大壯一罐:“他孃的,那廝打的我現在還肚子疼呢。吳老二和柴昱到底該怎麼找?”
大壯撓撓頭,似乎也是感到頗爲頭疼:“你還真打算聽他的?吳老二和柴昱可都不是善茬。”
“不聽他的?咱們能弄的過他嗎?”我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現在這副德行:“我估計,就連柴昱身邊那壯漢都不是這人的對手。話說,這倆人也是他孃的奇葩,怎麼可能有這麼恐怖的力道呢?”
我話音剛落,大壯猛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盜墓衆多門派中,有一個門派據說其創始人得異人傳授,有令人力大之法,所以這個門派的人多力大無窮,並且通曉武功。叫什麼來着,等等,到嘴邊了,馬上,什麼來着?”
“卸嶺力士?”我道。
“啊對!就是卸嶺力士!”大壯雙掌一拍激動道:“他們敬關帝,尊西楚霸王爲祖師,據說當年威震九州的呂布也是卸嶺門人。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三十六行,盜墓爲王,掘墓倒鬥,卸嶺最強。”
大壯的這句話我也聽說過,想想倒鬥時需要的技術,也確實是這麼回事,沒有哪一行的技術含量能夠趕得上盜墓。奇門八卦、五行術數、風水命脈、天文星象,通陰陽,辨六甲要樣樣精通。但盜墓雖然牛逼,卻沾有一個盜字,到頭來還是被世人所唾棄。
可細論起來,朝臣天子,士農工商,在那三百六十行裡,從上到下,哪一處沒有喪盡天良,用瞞天手段行奸使詐的賊子?大盜竊國,中盜竊候,成王敗寇,只有最末等的才竊金銀。孰不聞“道不盜,非常盜”,“盜亦有道,盜不力道”之言。真正在綠林結社取利,做分贓聚義勾當的,也向來不乏英雄豪傑,慣作出一些常人難以思量的事業,並非是旁門左道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