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爺尷尬的笑了笑說:“呵呵,小哥脾氣不太好......大家多多見諒。”
大家都覺得小陰陽的行爲有些反常,完全可以用失態來形容,麻爺見小陰陽不太高興,就訕訕地抿住了嘴,不在白話了,大家都知道陰陽的脾氣有些不太好,平時話就少,總是不冷不熱,但是誰也沒多想,就各自睡覺去了。
雖然大家相處的時間不短了,但是小陰陽不太合羣的性格使我們對他了解的還是太少,只知道他有些詭譎莫測的手段,所以都對他有一種無形的敬畏感。
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我的預感一向很準確,在當僱傭兵的那幾年尤爲敏感,也許特殊的環境裡激發出了我預知能力,以至於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我都會有強烈的預感,幾年來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但是我對小陰陽卻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第二天,劉大舌頭通知我們,再到三道海子去一趟,這是他和威廉昨晚商量的結果。
顯然,威廉和劉大舌頭對三道海子還不死心,要進行第二次探測。
劉大舌頭說:“我們上次去了一趟三道海子,但是還沒搞明白,所以昨晚上我跟威廉先生商量了一下,還是要到三道海子去一趟,把這個事情搞明白,如果有可能咱們就繼續探測,如果沒可能咱們就不浪費時間了,然後尋找下一個目標。”
老周說:“說實話,沒到三道海子之前,我對三道海子這個線索還是很感興趣的,畢竟是新疆考古隊發現的線索。但是到這裡之後,我發現連牧民們都知道那是成吉思汗的陵墓,而且口口相傳,人老幾代了,顯然並不是新疆考古隊最先發現的,而是當地牧民口口相傳下來的傳說,我倒是有些懷疑了。”
劉大舌頭說,“老周,你懷疑什麼?”
老周說:“你想想,成吉思汗可是秘葬啊,既然是秘葬老百姓怎麼會知道呢?連當地牧民都知道那是成吉思汗的陵墓,那還叫秘葬嗎?我覺得這很可能是個陰謀......”
劉大舌頭說:“你懷疑是成吉思汗故意設置的疑葬?”
老周微微一笑,沒有啃聲。文-人-書-屋麻爺點點頭說:“我認爲老周說的有道理,這種可能性很大,因爲這條路線是成吉思汗經常行軍的路線,傳說他因爲陶醉這裡的風景,一時失神,馬鞭子掉到了地上,屬下要幫他撿起來,他說,算了,就讓它留在這裡吧,以後我死了,就葬在這裡。這個傳說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在多個地方,多次引用,有人說是在外蒙肯特山,有人說在鄂爾多斯,還有人說新疆三道海子,究竟哪個說法是真的?爲什麼同樣的說法,卻出現在多個地方,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麻爺和老周經常意見不合,老是擡槓,沒想到這次居然意見一致。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就說:“難道這次又是個煙霧彈?”
劉大舌頭說:“真真假假咱們誰也搞不清,我建議還是老辦法,用排除法,如果不能從風水上確定,咱們就不能輕易放棄。”
麻爺說:“咱們現在索性不管那麼多了,什麼傳說啊,歷史線索對我們來說都沒用了,反而會干擾我們的思路,我們現在只能用風水之術來判斷,如果是符合帝王身份的真龍穴位,那就有可能是狼王的墓葬,咱們就有繼續探索的價值,如果不是,咱們就不浪費時間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小陰陽說:“既然這樣,那就準備一下,多帶點吃的用的,再到三道海子去一趟,我們可能要多住幾天。”
大家確定了行動目標,就準備了一天,第二天我們再次來到了三道海子。
到了三道海子之後,小陰陽仔細勘測了一下,就讓我們把帳篷分別紮在三道海子周圍的三座山頭上。
劉大舌頭有些不不解的說:“陰陽兄弟,沒必要吧......咱們沒幾個人,一個大帳篷就住下了。”
小陰陽說:“呵呵,你只管按我說的做就行了......這是九宮分野,晚上要上這些山頭夜觀星象,每個山頭都要去的,否則怎麼定位?”
麻爺說:“劉老闆,你不懂,咱們只管按照小哥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劉大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嘿嘿,咱確實不懂......就按陰陽兄弟的辦吧。”
我們用了半天的時間,分別在三座山頭上紮了三座帳篷,三座帳篷遙遙相對,
形成一個三角形,環繞着三道海子。
小陰陽選擇的三座山頭都比較特殊,站在山頭上既可以仰望星空,又可以俯視三道海子,而且每個山頭的角度和位置都不一樣。
搭好了帳篷,大家又陪着小陰陽在山上轉了半天,我們都不懂風水,只有麻爺和小陰陽纔是行家,可是轉了半天小陰陽都不說話,一直鄒着眉頭好像在思考什麼,他不說話,我們也不敢說話,就跟着他在山上瞎轉悠。
後來麻爺忍不住了,就試探着問道:“小哥,這地方到底是以山爲主,還是以水爲主啊......我怎麼越看越迷糊呢?”
小陰陽苦笑着搖搖頭,麻爺說:“這裡的山,巒頭不明,水口九曲十八彎的,我是越看越複雜......”
小陰陽沉思了一陣說:“這裡的水口很奇怪,自成一體,猶如一條騰雲駕霧的巨龍,周圍的山巒反而顯得不那麼重要了,依山巒和水口來看,很難判斷這是一個什麼風水,看來只能到晚上再看了。”
麻爺知道小陰陽是要在晚上,利用九宮飛星之術來分野定位,但是這些高深的東西,麻爺不懂,自然也就不敢多說了。
劉大舌頭一干人完全是跟看熱鬧,我也是雲裡霧裡,雖然我爹是個半瓶子風水師,但我完全是個門外漢。
紅日西沉,晚霞滿天,看來今晚的天氣應該不錯,我們回到了營地,劉大舌頭想着小陰陽晚上要觀星斗,就讓兩個司機打雜,早早開始做起了野營餐,大家吃了晚飯之後,小陰陽說:“晚上大家不要住在一個帳篷,每個帳篷都要住人,你們自己安排一下吧。”
我們算了一下,加上兩個司機,我們有九個人,分開住的話,剛好三個人一個帳篷,我和露西,麻爺,小陰陽住一個帳篷,其餘人到其他帳篷去住,不大一會天就黑了,本以爲小陰陽要去觀星斗呢,沒想到小陰陽躺下呼呼大睡起來。
我覺得小陰陽有些奇怪,就推了一下他說:“陰陽兄弟,你晚上不是要看星斗嗎......怎麼現在就睡了?”
小陰陽說:“現在時間還早,我先睡會,你們到12點再叫我吧!”
小陰陽翻了個身就睡着了,我們陪着小陰陽爬了半天的山,也有些累了,說實在的,我也想睡覺,但是怕躺下就睡過頭了,只好和露茜陪着麻爺打撲克,誰輸了誰就喝酒。
三個人打撲克,我和露茜高度默契,這倒不是我們欺負麻爺,關鍵是我和露茜心有靈犀,不想贏都不行,玩了幾把之後,麻爺把撲克一合說:“算了,不玩了,怎麼玩都是你倆的天下,不如咱們喝酒聊天,想喝了就陪我喝一杯,不想喝就聊聊天。”
我們嘻嘻笑了起來,麻爺說:“你倆別笑,我要是倒回去四十年,就你倆喝酒也不是我對手!”
露茜捂着嘴笑個不停,麻爺說:“咋......你們不信?”麻爺把就酒杯往下一放說,我記得二十歲那年,還沒跟我舅學徒,過年的時候我舅家殺豬,我去幫忙,當時沒吃飯,看到我舅放到桌子上準備招待客人的太白酒,就開了一瓶一口氣喝了,沒想到殺完豬之後,還沒來得及吃飯,我舅端了一盆豬血遞給我,讓我端回去給我娘吃,我知道這肯定是我舅媽的主意,本來我舅是打算給我娘帶一塊豬肉的。
當時天也黑了,我就暈暈乎乎的端着豬血往回走當,有三四里地沒有人煙,還要經過一片亂墳崗。
本來我暈暈乎乎的,可是走到亂墳崗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一陣尖叫,就跟一羣老鼠在打架一樣,我頓時渾身發冷,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到嘩啦一聲響,好像有人在向我撒泥巴,當時就把我嚇了一個激靈,我知道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可是我喝了酒沒辦法啊,只好罵罵咧咧的給自己壯膽,硬着頭皮往前闖,等我回到家裡衣服都溼透了,一盆豬血,回到家只剩下了小半盆,第二天我到亂墳崗一看,我的媽呀,亂墳崗的樹枝上,樹葉上沾的全是豬血......
麻爺說到這裡,把露茜嚇得一陣哆嗦,我也渾身發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雖然不算膽小的人,但是晚上聽人說鬼故事心裡還是瘮得慌,尤其這個故事還是麻爺的親身經歷,聽起來就更恐怖了。
我連忙說:“打住,打住.....麻爺,別說了!”
麻爺呵呵一笑,也就不說了,我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發現剛好是子夜十二點,陰陽交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