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的看着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已經掉進湖裡餵了鱷魚嗎?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難道他死而復生......我心裡開始發毛,一時怔在了那裡。
野驢向我伸出一隻手,虛弱的說:“蜘蛛......拉我一把!”
我一下反應了過來,是野驢,他沒死!我一陣欣喜,急忙跑過去將他拖了上來。
“哦,買噶的!”野驢躺在地上喘着粗氣,一副很精疲力竭的樣子。
我高興的說:“我以爲你掉進湖裡被鱷魚吃了,沒想到你還活着,太好了!”
野驢看着巨樹上糾纏的藤蘿說:“感謝上帝,我掉下去的時候抓住了另一根藤蘿,沒想到這根藤蘿纏在這顆樹上!”
野驢沒死,我的心裡踏實了很多,興奮之後才發現渾身已經沒有一絲多餘的力氣,我也一屁股做了下來,決定好好休息一下。
剛剛坐下,懸崖邊上就爬上了一隻猴子,野驢也看到了,他惱怒的說:“這些該死的猴子,險些要了我們的命,我要全部把它們扔到懸崖下去喂鱷魚!”
說着伸手抓住那根老藤,想把藤上的猴子全部震盪下去,他抓着老藤的手正準備發力,忽然一隻紅頭大螞蟻爬到了他的手背上,張着兩隻鉗子就要咬他。
野驢急忙一巴掌拍死了那隻螞蟻,仔細一看不但那根下垂的藤蘿上已經爬滿了紅頭螞蟻,連懸崖的巖壁上也爬滿了螞蟻。
野驢拍了一下巴掌說:“蜘蛛,快跑,食人蟻追上來了!”說完轉身就跑。可他跑了十幾米又轉身回來了,因爲他前面就是懸崖!
我們只好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可是跑了十幾米後,發現前面也是懸崖的邊沿,我們又掉頭又向其他的方向跑去,可是沒跑出多遠還是懸崖,我們兩人跟無頭蒼蠅似的一陣亂跑,也沒發現有任何出路,倒是把那隻猴子驚的竄到了樹上,結果兩人四下跑了一圈,這才發現四周全是萬張懸崖,根本沒有出路。文#/人$書$屋 w w w .
“完了完了......我們千辛萬苦地爬上來,還是死路一條......”野驢無比沮喪的哀號着。
這是一座孤峰,我心裡就像澆了一瓢涼水,從頭到腳的絕望,我矗在那裡,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嘶啞的呼嘯,我擡頭一看,耀眼的陽光下一團巨大的黑影帶着一陣飆風迎面撲了下來。
我大喊一聲:“小心!野驢,是安第斯巨鷹!”我話剛說玩,就被一陣勁風推到在地,巨大的黑影從我的頭頂一掠而過,徑直撲向了野驢。
野驢正在沮喪,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團黑乎乎的影子當頭向他罩了下來,就本能的就地一個翻滾,躲開了安第斯巨鷹的凌空一擊,但卻被巨鷹夾帶的一股疾風一下推下了懸崖,好在他即時用雙手死死地扣住了懸崖的邊緣,纔沒有墜下萬張深淵。
安第斯巨鷹一擊不中,一聲嘶鳴,在空中旋轉翅膀,調整方向後繼續向野驢撲去,我見野驢情形危急,急忙抄起了一根木棒,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
原來這個懸崖的頂峰就是安第斯巨鷹的家園,它們的巢穴就建在那棵巨樹的傘冠上,顯然這隻巨鷹剛剛覓食回來,它看到我和野驢在它的領地亂跑亂撞,唯恐傷害了樹上的小鷹,頓時把兩人當成入侵的敵人,率先發起了攻擊。
安第斯巨鷹在空中轉過身體,展開鐵鉤般的鋒利的鷹爪,呼的一下向野驢的頭上撲了下來。野驢正吃力的懸掛在懸崖的邊沿,擡頭看到安第斯巨鷹一聲嘶鳴,乍開兩隻鐵爪,向自己的頭上猛抓了下來,但是自己懸在空中沒法躲避,只好閉目等死。
眼看巨鷹的鐵爪就要抓到野驢的頭上了,我正好趕了上去,舉起木棒向巨鷹打了過去,安第斯巨鷹正全神貫注地撲擊鮑比,沒想到竟然被我一棒打中了翅膀,身形一歪一聲嘶鳴,帶着一股旋風轉身飛向了高空。
我趕快丟下木棒,伸手準備將鮑比從懸崖下拉上來。那隻巨大的禿鷹則在空中不停的盤旋嘶鳴,似乎是在尋求援助。不一會而,從遠處又飛來了一隻更大的安第斯巨鷹,看來
雄鷹在雌鷹的召喚下也回來了。
那隻雄鷹和雌鷹彙集在一起,在高空中盤旋了一圈,突然一聲厲叫,兩隻巨鷹在空中猛的一個疾轉身,一左一右分別向我們撲了過來。
我死死地抓着野驢的雙手,正在吃力的向上拉着。根本無法顧及這兩隻兇猛的巨鷹,如果我稍一鬆手,野驢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兩隻殺氣騰騰的安第斯巨鷹越來越近,我和野驢已經清楚地看到了它們的利爪,以及鐵鉤一樣尖利的鷹嘴,它們翅膀捲起的狂風把我們的頭髮吹的隨風起舞。
野驢帶着哭腔說:“蜘蛛,放開我吧,要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我緊緊抓住野驢的手說:“不,只要活着就有機會,快往上爬!”我知道,在巨鷹襲擊的情況下,我們都有墜入懸崖的可能,但是我沒有其他的辦法。
“突突突......”正在生死之際,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自動機槍聲,天空飄舞着巨鷹的羽毛,伴隨着血腥的肉塊和血雨從空中落了下來,彷彿天空中下了一陣血雨,兩隻巨鷹已經被自動機槍強大的火力打成了碎片。有幾顆子彈打甚至在了我面前的岩石上,冒起了一縷縷白煙,天空中傳來了直升機的馬達聲。
我乘機將野驢拉了上來,野驢興奮地衝着直升機直罵娘:“狗孃養的,是他們,是教官組的搜救人員!法克魷,你他媽的什麼準頭,差點連我們也幹掉了!”法國僱傭兵團是要求講法語的,野驢一高興一口標準的美國國罵噴射而出,直升機上一位戴着墨鏡的黑人機槍手咧着大嘴,露出一嘴白牙嘿嘿傻笑着。
野驢罵了兩句,忽然一臉緊張的在身上拍打起來,他在懸崖上懸掛的時間久了,身上爬上了食人蟻,我低頭一看,地上到處都是紅頭螞蟻,顯然是那些打先鋒的兵蟻,攀着藤蘿跟蹤上來的散兵遊勇,主力部隊和蟻后暫時還沒有上來。
野驢拍掉了身上的螞蟻,衝直升機直招手:“go,go,go,法克魷,我的媽的快被螞蟻吃掉了!”
因爲山崖上凹凸不平,直升機無法降落,只好懸停在我們的頭頂,從機艙裡垂下了一根繩子。
我急忙抓住繩子向上爬去,野驢拼命的跺着腳,生怕螞蟻爬到身上,懸崖邊飛上來幾隻大馬蜂一樣的東西,野驢嚇的大叫一聲:“蟻后來了!”慌忙揪住繩子的尾巴驚慌失措地向直升機上爬去。
好在這些蟻后並不會主動攻擊,而是在空中飛來飛去,指揮地面上的兵蟻進行有組織的進攻,地上的螞蟻迅速多了起來,剛爬上來的那些猴子被這些紅頭兵蟻咬的到處亂竄,嘰嘰怪叫。
野驢沒爬幾下就覺得的有人拽住了他的褲子,頓時感到又驚又奇,回頭一看原來是一隻猴子拽住了他的褲子,大概是被螞蟻逼急了,也想往直升機上爬,野驢拼命地踢騰着雙腳,想把它踹下去。
可是任憑野驢怎麼踢騰,猴子就是死死揪住他的褲子不撒手,因爲地面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紅頭兵蟻,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就連那棵傘冠的巨樹上也爬滿了張着鉗子的兵蟻,一羣猴子急得上竄下跳,顯然已經被紅頭螞蟻逼瘋了。
我已經爬到了機艙口,回頭一看,繩子上已經爬滿了大頭兵蟻,有三四隻猴子跟野驢糾纏在一起,死死拽住他的褲子,飛機上的一位士兵抱着FAMAS突擊步槍瞄着他們,卻不敢貿然射擊,形勢對鮑比十分不利。
我心裡一動,大聲喊道:“野驢,快把褲子脫了!”野驢猛然醒悟,趕快騰出一隻手鬆開了腰帶,腰帶剛一鬆開,就聽得嘶的一聲,野驢的褲子已經被那羣猴子扯了下去。鮑比頓時感到腳下一輕,三下兩下就爬了上來。
野驢剛剛扒住機艙的邊沿,一位士兵就一刀斬斷了繩索,我伸手將野驢拉了上來。
鮑比爬上機艙後,如獲大赦,叉開雙腿,一屁股坐在了機艙的座位上,正當暗自慶幸自己大難不死時,卻發現大家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緊盯着他的襠部,一位女醫官的眼睛瞪的奇大,吃驚的捂住了嘴巴,野驢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下面還是赤條條的,該死的猴子連褲衩都扯掉了,野驢慌忙用雙手捂住襠部,裂開大嘴“呵呵”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