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見劉大舌頭臉色不善,知道劉大舌頭起了疑心,就說:“劉老闆,風水先生如果在風水上害人就會喪陰德,報應到自己頭上是很厲害的,爲啥有的的風水先生會斷子絕孫,就是因爲在風水做手腳,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你想想,這種蠢事我會幹嗎?”
劉大舌頭略顯尷尬的說:“嘿嘿,大叔,你是有兒孫的人,有兒孫的人做事都有分寸,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幹的。對了,我廣州還有一套陽宅風水,總覺得有些問題,也想請你看看!”
我爹猶豫了一下說:“要不明年再說吧,年裡沒幾天了,我想早點回去,不想再看風水了。”
劉大舌頭說:“大叔,你來趟廣州不容易,乾脆一併幫我看看,也就耽誤一兩天的功夫,看完之後我親自開車送你回去,保證不耽誤你過年!”
我爹見劉大舌頭說到這裡,也就不好再推辭了,只好應承了下來。吃過晚飯,我爹在院子裡散步,忽然走到我跟前小聲說:“這個劉老闆可不是善類,你得提防點!”
我爹剛說完,劉大舌頭就從屋裡出來了,我故意大聲說:“我爹說你院裡這棵海棠樹挺好的!”
劉大舌頭說:“是嘛,栽好幾年了,走走走,到屋裡喝茶去!”
這幾天雖然天天跟我爹見面,但卻沒有跟我爹解釋的機會,因爲不是劉大舌頭在旁邊,就是劉大舌頭的馬仔在旁邊,幾次話到嘴邊都沒敢說,我只希望劉大舌頭不要做的太過分,看在我爹幫他看風水的份上,不要過分難爲老爺子。
第二天,我們一行人驅車返回了廣州,回到了劉大舌頭在郊區的那棟別墅。
到了別墅之後,我爹稍微掃視了一眼,這棟別墅深院高牆,兩米多高的圍牆上又是鐵蒺藜又是玻璃茬子,而且不遠就是一個攝像頭,防盜措施做的十分到位。
門口還有兩個貔貅雕像,劉大舌頭打開了指紋鎖,把我爹請進了別墅。
我爹說:“劉老闆,你這個陽宅風水沒啥問題啊,門口有貔貅鎮宅,招祥納福,只見財進,不見財出,你這幾年應該積攢了不少啊!只不過院牆太高,宅內難免陰氣過重。”
劉大舌頭說:“前幾年有個和尚也這麼說,所以我在樓頂蓋了一間佛堂,既可以在裡面做點法事,又可以鎮住宅裡的陰氣。”
我爹點了點頭:“既然這宅子沒啥問題,不知劉老闆請我來有啥事啊?”
劉大舌頭說:“大叔,我請您肯定是有事的,您彆着急,先喝茶!”劉大舌頭讓人端來茶水,招待我爹。文-人-書-屋
就在我爹喝茶的功夫,劉大舌頭拿了一張放大的照片,遞給我爹:“大叔,有件事我還得請教您啊,你看看這個照片,應該很熟悉吧?”
我爹一看,臉色大變,我覺得有些奇怪,急忙湊過去一看,頓時也吃了一驚,因爲那張照片正是上次威廉從我身上拍照的藏寶圖,因爲威廉他們破解不了藏寶圖的秘密,所以劉大舌頭才費盡心機的把我爹誆騙過來。
“劉大舌頭,我操你大爺的,這事跟我爹沒關係,你放他回去過年,否則我弄死你!”我一看劉大舌頭不懷好意,頓時火冒三丈。
劉大舌頭似乎並不氣惱,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說:“兄弟不愧是當過僱傭兵的,有野性,不過我勸你還是冷靜點,古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爲俊傑嘛,何必那麼大火氣!”
我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幻了好幾種顏色:“劉老闆......你們......你們這是啥意思嗎?”
劉大舌頭皮笑肉不笑的說:“呵呵,問你兒子,他啥都清楚!”
我見我爹嚇得臉色蒼白:就連忙安慰道:“爹......沒你的事!”
我爹忽然衝我嚷道:“混賬東西,沒大沒小的,是不是得罪了劉老闆......還不趕緊給劉老闆賠禮道歉!”
劉大舌頭冷哼一聲說:“哼,真不愧是父子倆,連演戲都演得這麼逼真!”
我爹一臉惶恐的說:“劉老闆,我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事......”
劉大舌頭點燃了一支菸,慢條斯理的說:“大叔,你既然不知道,我就有必要把一些事情告訴你,我手裡有人命,這你是知道的,但是你不知道,你兒子手裡也有人命!”
我爹說:“我知道,他當兵在戰場上殺過人......”
劉大舌頭連連搖頭說:“不不不......戰場上殺人是沒人追究的,他退役之後,在柬埔寨女王宮盜過一次寶,他們一起有四個人,有三個是柬埔寨當地人,但是最後只有他一個人活着出來了,其他人全部死在了地宮裡,你可以不相信是你兒子乾的,我們也可以不相信,因爲我們是朋友嘛,可他當過僱傭兵啊,假如他要幹掉那幾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對了,我還少說了一個,
有個送他們的三輪車司機也死於非命,這麼算下來你兒子手上至少有四條人命!”
我心裡一驚,不得不佩服威廉集團在國際盜寶圈子裡的活動能力,對我的底細竟然掌握的這麼詳細。那幾個人雖然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但畢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現在成了黃泥巴擦屁股,不是屎也是屎了,根本說不清楚......
我爹聽劉大舌頭這麼一說,頓時嚇得面如土色,用徵詢的目光看着我,希望我解釋清楚。
但是事到如今,我只能強裝鎮靜:“爹,你別聽他瞎扯,根本沒有的事!”
劉大舌頭冷笑着說:“呵呵,兄弟,別死扛着了,沒這事你會乖乖地跟着我倒鬥?”
“盜墓......你們合夥盜墓?”我爹再次吃了一驚。
劉大舌頭說:“是啊,你兒子回國後一直跟着我幹,你也知道,我是靠倒鬥起家的,說盜墓不好聽!”
我爹聽到這裡,慘白的臉色忽然變得紫紅,衝着我大罵道:“龜兒子哦,你簡直翻天了哦,你狗日的咋能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給我爹解釋,只是強辨道:“爹......我真沒幹!”
我爹說:“你個狗日的還嘴硬......你沒幹咋會讓人家捏住短處!”
我這會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只好一眼不發,劉大舌頭呵呵一笑說:“大叔,別激動,這個世道誰不愛財呢,再說了,幹我們這一行的,手裡有幾條人命不算啥事,好在你兒子也不是一般人啊,在柬埔寨把事情做的很乾淨,連柬埔寨警方都沒有線索,這件事除了我知道之外,沒人知道的!”
我爹一聽,連忙一把拉住劉大舌頭的手,可憐巴巴地說:“劉老闆......人心都是肉長的,看在我給你娘看風水的份上,你就放他一馬吧,我不要你一分錢,支票也不要了!”說着掏出支票塞到劉大舌頭手裡,兩腿一軟就要下跪。
劉大舌頭連忙扶住我爹說:“哎呦呦......大叔,你這樣我可受不起,看把你嚇得......我也沒說要報官啊,我怎麼可能這麼幹呢?他是你兒子,更是我兄弟啊......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
我爹連連點頭說:“謝謝劉老闆,謝謝劉老闆......我知道你是好人,這支票你還是收回去吧,既然是自己人,我全當幫忙好了!”
劉大舌頭接過支票又塞到了我爹的口袋裡:“大叔,不要這麼客氣嘛,不就五十萬嘛,那只是一點小意思,在我眼裡根本就不算錢。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有難處啊,還希望大叔能夠幫我一把......”
我爹說:“劉老闆,你有啥難處......我能幫得上就儘量幫你!”
劉大舌頭說:“大叔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人在世上混全靠朋友幫啊......實不相瞞,我也是有老闆的人,我的老闆叫威廉先生,人家可是國際上呼風喚雨的大老闆,能力大得很啊!”
劉大舌頭說到這裡,抽了一口煙,接着說:“蜘蛛兄弟在柬埔寨的事情就是威廉告訴我的,處於兄弟道義,我可以替蜘蛛兄弟瞞着,不告訴任何人,可是威廉先生未必會這麼幹啊......”
我爹聽到這裡,忽然面沉似水,冷靜的可怕,好幾分鐘過去了,居然沒有說一句話。倒是劉大舌頭有些沉不住氣了,他看着我爹的臉說:“大叔,大叔......你能體諒我的難處嗎?”
我爹的目光忽然變得冷酷起來,答非所問的說:“那個威廉是英國人吧?”
劉大舌頭說:“對對對......是英國人!”
我爹又說:“威廉只是他的姓,不是他的全名吧?”
劉大舌頭說:“對對對,沒錯,不是全名,他祖上姓威廉......所以他也叫威廉!”
我爹說:“這麼說,他已經知道我祖上的事情了?”
劉大舌頭說:“是的,威廉的祖上老威廉是八國聯軍洋鬼子,所以威廉一直在尋找那副藏寶圖,他現在捏着咱們的短,萬一他把蜘蛛兄弟的事捅出去,蜘蛛兄弟就要被引渡到柬埔寨,那就麻煩了,所以我也很爲難......大叔,你是聰明人,該怎麼辦你拿主意吧......”
我爹點了點頭,臉上變得更加陰冷了,他看着劉大舌頭說:“你千里迢迢請我幫你娘看風水,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劉大舌頭見我爹的目光冷的駭人,不禁哆嗦了一下說:“話不能這麼說,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也知道你兒子的脾氣,倔得很,什麼都不肯說,所以我只好把您老人家請來。”
我爹盯着劉大舌頭的臉冷冷地說:“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爲,在過去你這就是漢奸!我剛幫你娘看過風水,你也不怕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