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蝶收了風水霹靂珠,湊到蒼生面前,看着他掌中的五色小樹,奇道:“這難道是菩提樹嗎?看起來好漂亮!”
“不是,它叫做,”蒼生回憶舊事,想起了這棵槐樹的名字,道:“應該是叫做花魁吧。”
“花魁?難道是個女的?”水蝶雙眼發亮,酷愛八卦的她打量着蒼生,神神秘秘的問道:“你和她,恩,那個?”
蒼生知道水蝶要問什麼,他道:“我們草木精靈沒有性別之分,歷劫化人時,全是各憑喜好變得人形。我和花魁曾一起上過崑崙天柱,我還承了她不少情。”
“沒,沒有性別?那就是不分男女了?”水蝶瞪大了眼睛,她圍着蒼生轉了幾圈,道:“怎麼看都是個男的啊,還有喉結呢!”
蒼生笑了一聲,道:“我們先回去吧,此事怕不會就這麼結束!”
水蝶道:“哼!他們再敢來此,就不會讓他們這麼容易跑掉了!”
兩人回到山洞內,見軒轅藺還沒醒來,便和叮鈴叮鐺三人訴說了一下情況,對此事接下來的發展做了推斷,且安慰叮鈴叮鐺三人不要因此事焦慮,一切有他們在。
混元三友逃得了性命,並沒有趕回玄都道人處。一是因爲距離平妖會所處之地太近,二就是他們對玄都道人也升起了不滿之意,暗自責怪玄都沒有提醒他們三人,那對頭的厲害。
其實也怪不着玄都道人,他一個照面都沒接下,只道是被那顆厲害的珠子偷襲所致,並不知道水蝶與蒼生其他的手段,而且他也一再強調了那珠子的厲害。可是太思三人仗着自己有破金寶錘,並未把風水霹靂珠放在眼中,這才吃了個大虧。
三人沒有受傷,一路急行,過了弱水,就往九重天柱而來。到得一重天柱,他們也沒返回列丘樓,而是往二層天柱而去。
九重天柱一層通往二層的入口,之前也有神將把守,而今神將不在,得到消息的散修散仙都往這裡趕來。根據得到的消息,一層二層的看守都不見了蹤影,以此推斷,那三層,四層乃至九層的神將應該也都不在了。先前若想登上九層天柱,不說需要交納的盤資多少,單是找到作保的關係,就難倒了不少人。而這次守將不在,可是前所未有的登上九層的大好時機。到得九層天柱,即使進不去天庭,但第九層世界的天生寶物應該要比一層的珍貴許多,而且那裡的天地靈氣將會更加的濃厚,更有利於修行。
所以這消息就像長了翅膀的精靈,飛到了每一個修士耳中,便是那些與世無爭,專心修道之士,也受不了誘惑,收拾了行禮,往入口而來。
混元三友早前也是聽到了消息,不過他們打算讓別人當自己的馬前卒,先去探一探情況,然後再做決定。如果真的沒有天神守衛了,那他們再動身不遲。玄都道人出事後,他們便覺得能在天庭找到作保之人了,這纔對玄都道人之事異常上心。可是事與願違,三人不但沒能取得玄都道人的承諾,更是丟了最大的依仗,無奈之下,他們也只能憑自身往第九層天柱而來。而且只有找到修爲高深的道友,纔有可能找水蝶蒼生,討回五色槐,所以他們要去往九重天柱之上,那裡纔有修爲更加高深的同道。
混元三友雖然名氣響亮,其實連二重天柱都沒上過,當他們隨着幾位散仙過了二重天的門戶後,只覺得仙靈之氣煥然一新,一重天的仙靈之氣與之一比,簡直比同明珠與日月。這二重天已經如此,那九重天的仙靈之氣豈不是更加驚人,而在九重天之上的天庭,那仙靈之氣濃郁得恐怕無法想象。難怪許多人都要打破腦袋要去往天庭。
混元三友和一衆散仙,驚喜交加,顧不得多吸幾口仙靈之氣,就往第三層趕去。到了第三層,那仙靈之氣果然濃厚了許多,雖然沒有二層與一層差距那麼大,但也能感覺到明顯的變化。
衆人一層接一層攀登,到得第九層時,他們都震驚了,並不是因爲此地的仙靈之氣如何濃郁,反而是因爲此地的靈氣稀薄,連一層天柱的濃度都達不到。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第九重天的靈氣如此稀薄?”混元三友到得第九重天后,太浩吃驚的問道。
太宇環顧着四周,見此中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有諸多仙樹奇獸,連常見的草木都很少,稀稀疏疏的聚成小塊綠色分佈在四周,完全沒有一層那種一眼望去,盡是綠色的震撼。便是弱水之外的崑崙山脈,也沒有如此荒涼。
“難道這裡不是第九層,而是一處銜接之地?”太宇自語道。
“你們看那邊!”經太思提示,混元三友往前方看去。
這處地界雖然也是自成一界,卻並不大,方圓只有三百餘里,混元三友站在高處,看到了此界盡頭,有一道閃着金光的天梯,下方搭在此界之中,上方斜插入了一片雲層,這與其他幾層的門戶都不相同,很可能就是通往天庭瑤池的通天梯。
“通天梯,是通天梯!”太思哈哈大笑着,就往那裡飛去。
來到通天梯附近,三人這才發現通天梯下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仔細打量一下,大約有千餘人,三五成羣,在那邊議論着什麼。
“慶庵道友!你也在這裡!”混元三友遇到了熟人,太浩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呼。
被稱爲慶庵的道士見到了混元三友,笑道:“你們三人怎麼現在纔到?老道我還以爲你們早早的過了通天梯,去了天庭呢!”
太浩道:“我們若是去往天庭,別人不說,也定會通知道友,反倒是道友爲何不等我等,就到了此處,又不去往天庭?”
慶庵道人道:“我倒是想去往天庭,不過通天梯現在被封了,無人能上得去!”他又低聲道,“聽聞好像是天庭封了天,便是南天門那邊也過不去了,連好些下界在職的山神河神,土地城隍都進不去天庭了!這次要出大事了!”
混元三友聞言,都是心神震動,在他們眼中,天庭就是至高的存在,可現在天庭莫名奇妙的封了天,無有進出,實在讓人感到不安。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太宇問道。
“據人推測,應該是兩個月前就已經封閉了天門!”
混元三友深吸了口氣,呆呆的看着那金色的通天梯,連奪回五色槐的心思都熄滅了。
李雙楠李三郎也在人羣之中,他正琢磨着天庭到底出了何事,竟然連後門都封閉了,而且自己連一點消息都沒收到,這太不合常理。不過天庭封天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連自己的父親都沒能傳出消息出來。
“再等三天,若是還沒有消息,我便去南天門一趟,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李三郎做好了打算,他覺得與其闖那個女人的瑤池,還不如去闖南天門,估計大多數人都懷有這種想法,纔沒有人強行登上天梯。
對於修道士,一兩天時間都還不夠下一盤棋,對那些散仙而言,兩三天更是眨眼就過。
接下來的兩天,仍有人陸續趕來,來到九層天柱的人先是震驚於這裡的仙靈之氣,之後又被通天梯吸引,趕到了這裡。在弄清了不能登天后,無不頓足捶胸,感慨不已,卻無一人離開此地,前往靈氣濃厚的第八層修行。
這天中午,天空中龍吟聲起,九頭老龍拉着個廂車,飛速的往通天梯而來。到得近前,從車攆中飛出兩男兩女,當前一女子黃紗紅衣,英氣逼人,站在半空喊道:“那個叫三郎的,快快出來受死!”
李三郎早早的就看到了九龍攆,心中暗叫:“糟糕,這女子怎麼又找過來了?”又有怒氣中燒,“我不但還給了你那個小子,還把牛車也作爲了賠禮,你還想怎樣?”
李三郎跳出人羣,到得天上,道:“李雙楠在此,姑娘找我何事?”
“把古飛還來!不然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軒轅藺也早看到了李三郎,他一身白衣,很是醒目。
李三郎冷哼一聲,道:“我早已把他還給了你,還搭上了我的牛車,怎麼還來找我要!”
不提牛車還好,提起牛車,軒轅藺怒道:“你用障眼法騙了我,還想狡辯!牛車裡根本沒有那個冰棺!”
李三郎心中忽然想到:“我當時着急逃走,把冰棺擲入牛車後並沒關好車門,難道是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下去?”他於是道:“你確定沒有看到冰棺?會不會在哪裡掉落了下來?”
大禹移山劍出鞘,軒轅藺拿劍指着李三郎道:“少要花言巧語,快把古飛還給我!”
軒轅藺身後的一位皮膚黝黑的大漢這時也說道:“還請這位兄臺把我義兄還來,免得傷了和氣!”
李三郎看到這位壯漢揹着張大弓,其身後箭囊內九支箭尾寶光閃耀,就感到此人不好惹。再看他身邊的另外兩位,一位如軒轅藺般,是個趾高氣昂的美貌女子,其身上有濃郁的仙靈之氣,比之神人也不在其下。另一位看着像個文士,其氣度沉穩,行止大方,也應該是個難纏的角色。李三郎心中暗自叫苦道:“不想會惹上這麼多厲害的人物?而人世間從哪裡冒出的這些人物?”忽然他心中一動,暗道:“這些人難道與天庭封天之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