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噬運鼠不是上天降下的?”古飛問道:“你怎麼知道?”
老金鰍在水中吐着水泡,說道:“這些噬運鼠是長兌惡道的靈獸,專奪人氣運。因爲這老鼠五行屬木,善於藏身,更克我等水族,無數河神水怪都遭了其毒手,故我們水族對噬運鼠瞭解頗多。”
“奪人氣運?還有河神遭殃?”古飛撓了撓腦袋,問道:“河神不是天庭封的官嗎?難道天庭連自己人也不管?”
“河神確是天庭官員,只是這噬運鼠太過隱蔽,氣運又虛無縹緲,等到受害人發覺氣運丟失的時候,噬運鼠就會遁走,查無可查。”
古飛不信,問道:“那老鼠啃噬氣運時的聲音那麼大,怎麼可能發現不了?既然發現不了,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老金鰍在水中搖頭擺尾,似乎在確認附近沒有隱藏的噬運鼠,然後說道:“這些發出聲音的都是雜交的子鼠,真正血脈純正的噬運鼠聲色全無,防不勝防,莫說是啃噬氣運的聲音,便是喘息脈動之聲也聽不到。”
古飛嚇了一跳,忙在自己的影子裡摸索一陣,驚呼道:“那豈不是無敵了?對了,我有老和尚教的神通,應該不怕這種老鼠!”
“師傅,我也要學神通!”周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鼠,要是有隻看不到摸不着的大老鼠天天跟在身邊,才最是可怕。
“恩,這神通好學,比如你想象自己會飛,然後就能飛了。這叫做法因人有神通。”古飛有些得意的教導着徒弟神通,。
“啊?”周林和老泥鰍同時呆住,要有這種神通,那還修什麼仙?練什麼法?只要想象自己已經成仙了道就成了。
“別不信!”看着兩人懷疑的眼神,古飛暗自不爽,道:“看爲師給你表演一番!”他看了眼地上的四個惡徒,進氣多,出氣少,於是道:“看我把他們治好!”說着,他運起法因人有神通,觀自神,思通變,伸手一指,道:“復!”
一團精氣隨着他指出,籠罩住四人,不多時,這四個惡人竟然真的醒了過來,傷口都消失不見。
“這,這麼厲害!”周林現學現賣,閉上眼睛,想着自己飛在天空時的樣子,然後學古飛一樣,伸手一指,道:“飛!”
雙指併攏如劍,氣勢豪美似虹,小臉緊繃,神色認真,高舉着胳膊,半天沒有反應。
“哈哈哈哈!”
“這妞不會傻了吧!”
“連翅膀都沒有,還想飛!”
幾個惡人突然醒了過來,竟忘記了當前的處境,取笑起施法失敗的周林來。
“找死!”周林惱羞成怒,又聽到四大惡人喊出他的秘密,取出木棒,對着他們就是一陣狠揍。既然古飛有神通能治療傷勢,周林便無所顧忌,一通狠敲猛打,把四人又打得腦殼崩裂,鮮血直流,昏死過去。
古飛使用神通,再次把那四個惡人弄醒,這次四個老惡人學乖了,蜷縮到一起,不敢言語,只是偷偷打量着古飛和周林。
“師父,我看着他們噁心,先把他們收起來,等會兒再收拾他們!”
古飛皺了皺眉頭,他的乾坤儲物袋可是不能裝活物的,若是就這麼讓他們死了,太便宜了他們。老金鰍活的年歲久遠,看出古飛的爲難,於是道:“主人,不如把他們先交給老奴,老奴把他們壓入水牢之中,定不讓他們好過。”
“也好!就交給你,可不許他們死了,等我見過了閻王,再來取他們的魂魄。”古飛打算找閻羅王問個明白,爲什麼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四個也是個證據。
老金鰍捲起河水,把四個拼命求饒的惡人扯進了紡河之中。周林這才問道:“師父,你說得神通根本不管用啊,我那麼認真的去想了,還是沒飛起來。”
古飛撓了撓頭,道:“很簡單啊,爲什麼你學不會?奇怪?”他哪知道自己淚殘刀法業已通達,一法通,萬法通,這才輕易學會了法因人有神通,本身又用有九轉金身的法力,這才能使出法因人有的神通。
琢磨半天,古飛仍然想不明白,就把原因歸結爲周林太笨,自己太聰明,把周林氣個半死。老金鰍處理好四個惡人,返還回來,聽到古飛的原因,忙道:“主人,小主的悟性根骨具是上佳,不是小主學不會,而是他還未入道,不通法門,這種上法神通自是不能做到法隨心動。便是老奴,也遠遠不及。依老奴看,還得從頭教起。”
古飛不是不想從頭教起,可是他練魔刀練了近三百年才成,還是不眠不休的情況下,若是按照他學法的步驟來,周林這輩子恐怕入不了門了。
“對了,你剛纔說的惡道,他爲何要派噬運鼠到處啃噬氣運?”古飛拿不出個教學方案,甚至一個入門的心法都沒有,尷尬之下,轉了話題。
老金鰍道:“那惡道長兌,修習的是氣運之法,他能靠噬運鼠奪取他人氣運,爲自己所用。這人拜入南蠻獸王山十餘年,耍無數心機,這才搶來留在世間的四隻噬運鼠。不知用什麼手段,竟然把噬運鼠繁殖了出來,雖然血統不純,卻勝在數量繁多。而後他就開始掠奪他人氣運。
這惡道也不是隨意掠奪,行事之前他總會結個因果,尋個理由。按說他如此小心謹慎,應該無人能知。可是有一次他的噬運鼠不知怎麼失控,擅自跑出來許多,大都跑到了沱沱河。那沱沱河是萬江之源,於是水族就遭了殃,便是我們紡河的河神都沒逃過此劫。也是因爲此事,惡道長兌才被人查了個透徹。只是他早早料到有這一天,正要捉他時,被他逃了出去。”
“也就是說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而且他還在用噬運鼠奪人氣運?”古飛託着下巴,覺得自己分析的不錯。
周林對惡道不感興趣,一心想着學習法術,問道:“師父,別管那個道士了,四大惡人也被抓了,女鬼陶桃也被你收了起來,現在該教我法術了吧?”
古飛咧了咧嘴,道:“不是我不教,是你太笨了!”
“哼!金爺爺都說了得從頭學起,我現在還什麼都不會呢!”周林生起氣來,把小臉蛋鼓的圓圓的。
“不要學女兒姿態,難看死了!”古飛爲了緩解尷尬,左顧言它,又忽然想到了個好藉口,於是拿出師父的姿態,道:“恩,你可知道有人想成仙,可是在師門挑了四年的水,做了五年的飯,砍了六年材,洗了七年的衣服,才得授真法。你昨天才拜師,今天就想學法術,怎麼可能?”
周林也在書上讀過類似的故事,想了起來,也覺得自己好不要臉,竟然平白要求師父教導法術,於是羞紅了臉道:“師父放心,從此之後,我一定努力做事,再不提學法之事。”
古飛見周林認真起來,心中愧疚,又拉回話道:“也不是說不能學啊,只是爲師,哎!太奶奶的雞胸脯,怎麼解釋啊?”
老金鰍忽然說道:“主人,老奴聽說紡河上游有座橫山,衡山內曾留有一位上仙的福地洞天,內有不少寶物。小主還沒有合手的兵刃,何不去那裡碰碰運氣?”
看着老金鰍用它那沒有眼瞼的小眼睛使勁衝自己擠弄,古飛明白了老金鰍的意思。那個洞府內既然有不少寶物,也會有入門的功冊,這樣就能教導周林了。
“恩!徒兒,爲師就帶你去尋幾件法寶護身!”古飛拉起周林,往紡河上游而去,遠遠對老金鰍道:“老金,你看牢那四個惡人,等我平妖回來,再帶你回山!”
老金鰍剛要跟着去,卻被古飛的話勸回,於是說道:“橫山有不少閒修野士,一直在打那個洞府的主意,主人可要小心啊!”等它說完,早已不見了古飛的身影,也不知他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