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和後準大哥約好了地點,卻沒有約定時間,哎,這可怎麼辦?”水蝶有家不能回,跑到洛陽城住進了客棧,每天都要去約定的地點邙山轉一圈,看看後準回來沒有。短短几天,水蝶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再等三天,若是還沒等到,就去地府一趟!”水蝶下定了決心。
等到第二天,水蝶再次來到了邙山,看到有好多凡人在祭拜先祖,她隱去身形,藏在半空打量,奇怪道:“怎麼今天這麼多人?還有和尚?”水蝶看到人羣中還有不少光頭和尚在誦經,更是奇怪。
“因爲今天是清明初日!”忽然身後有人說話,水蝶嚇得忙祭出七曜春蘭,護住全身,若是被那水蠍子蟄到,就算她法寶再多,也只能淪爲階下之囚。
轉過身來,水蝶發現對方竟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站在哪裡衝她微笑道:“施主便是這洛河水神吧?爲何躲在雲頭偷看凡人祭祖?”
“你認得我?”水蝶可不記得什麼時候交結過和尚,她對西方的禿子向來沒有好感。
“貧僧法號神秀,曾與施主有過數面之緣!”神秀大師白鬚如虯,顯得氣勢十足。
水蝶翻着心思,細細思索,怎麼也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這個老和尚,於是道:“莫要誆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神秀大師笑道:“貧僧見施主面色焦急的觀望凡人,以爲洛水有什麼變故,特來相問。”
水蝶見老和尚不討人嫌,便和他說起了煩心事,道:“也沒什麼,就是我的神府被幾個妖精佔了,我一個人打不過他們,就來找哥哥來幫忙。可是,當初只和哥哥約定了相會的地點,並沒有約定時間,所以才每天都來這裡尋找。”未等神秀大師搭話,她又抱怨道,“那些個妖怪真是無恥,不但佔了我的洞府,還那麼多人欺負我一個,最可氣的竟然偷偷祭煉了洛河水神大印,要是被他們祭煉完全,那我豈不是做不成河神了?還有後準大哥,去找那個沒出息竟然找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在什麼地方……”
水蝶吧啦吧啦說了近一個時辰,若是換個人,早就不耐煩了,這神秀大師耐性奇好,既沒有不耐煩,也不是隻裝裝樣子而已,而是認真的聽完了。水蝶對老和尚好感度大幅上升。
神秀大師問道:“你大哥後準,可是射日神后羿曾孫?”
水蝶眼睛一亮,道:“對對!就是他,大師您認識他嗎?知道他在哪裡嗎?”
神秀大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貧僧不認識後準,不過卻約了他三月初三在邙山見面。”
“三月初三?後準大哥會來嗎?今天是初幾?你不認識他,又怎麼約的他?你知道他在哪裡?”水蝶忽聞後準的消息,激動起來,一口氣連問了數個問題。
神秀大師微笑道:“施主心急了!”
水蝶這才意識到失態,整理了心情,施禮道:“還請大師一一告知。”
神秀大師略帶笑意,緩緩的說道:“老僧雖然沒有與他們見過面,卻知道後準與軒轅藺、古飛,在豐都附近建立了平妖會,爲佛祖計,也爲天下蒼生,老僧向他們發出了約書,相信他們也一定會如約前來的。”
水蝶有些不敢相信,她道:“真的回來嗎?今天是初幾?”
“二月二十。”
“啊!才二月二十嗎?還要等十多天,不行,我得去豐都找他去!”水蝶說完,就要告辭離去。
神秀大師也不阻攔,只是呵呵笑道:“平妖會向天宣誓的職責便是平妖,施主去找他們,也是對的!”
水蝶聽到這話,忽然站住不走了,琢磨了一陣,皺着眉頭道:“恩,不對,我可是水神,若是後準哥哥來幫我還說得過去,可要是平妖會也插進來一腳,說出去太丟人了,不行,不行,不能讓凡人來幫神仙打打殺殺吧,說出去太丟人了。”
看着水蝶在那皺眉嘟囔,笑道:“若是施主不嫌棄,貧僧到可助施主一臂之力!”
“啊?你?”水蝶繞着老和尚轉了一圈,用手指捅了下他,取笑道:“一陣風就把你颳走了,你還能打架?”
神秀大師微微一笑,閉目不言,忽然從他身上走下一劍眉星目,俊朗非凡的白衣劍客。只聽他彈劍唱道:“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正氣出佛門,仗劍且平妖!”
水蝶“咦!”了一聲,上下打量着英俊冷酷的白衣男子,臉色轉紅,癡癡的問道:“你,你能助我平妖?”
“自然!”
“你,有名字嗎?”
“鍾神秀!”白衣男子劍眉微挑,毫不猶豫的說道。
神秀大師這時呵呵一笑,道:“兩位且去平妖,貧僧告辭了!”
水蝶見神秀大師離去,花癡性格更加顯露,湊到鍾神秀身前,興奮的道:“鍾大哥,我們快去吧,打下了水府,就在那裡多住幾日!”
鍾神秀並不搭話,也不還劍入鞘,而是伴劍而行,往洛河上游行去。水蝶握緊小拳頭道:“好冷傲啊!”而後竊喜道,“不過我喜歡!”說着,追鍾神秀而去。
兩人來到水府上空,水蝶道:“下面的妖怪不少,又都是水中的精怪,尤其是那頭水蠍子,他的倒馬毒樁神通雖然不太厲害,卻也不可不防。”
鍾神秀點了點頭,凝目望向水下,壓下飛劍,破開河水,入得水中。
“也不知他的水性如何?”水蝶怕鍾神秀吃虧,忙召出避水麒麟,緊追而去。
“大王!那個娘們又來了,還帶了個小白臉幫手!”有巡邏的小妖遠遠望到水蝶二人,忙跑去報告蠍子精。
“終於來了嗎?”蠍子精看了看周圍的妖怪,鼓舞士氣道:“成敗在此一舉,兄弟們,隨我上!”
鍾神秀看到了那些個妖怪,也不招呼水蝶,只驅動神劍,直衝而去。
那些個妖怪還待與水蝶言語一番,能把她騙到陣中最好,如若不能,也好看機行事。哪想鍾神秀二話不說就殺了過來,羣妖們慌手慌腳的各顯神通,想要抵住鍾神秀。
鍾神秀手中之劍名曰因果,一劍揮出,不傷血肉,只割陰陽,那些妖怪只覺得有道清風吹過,體內的陰魂竟然與陽體分離開來,再不能操控神通,一個個呆如木雞。
水蝶見有機可乘,一揮衣袖,把那些恍惚的妖怪都捲入了七曜濯塵陣內。她乘上避水麒麟,手持風水霹靂珠,把那些妖怪一個個打的**迸裂。
水蠍子精修爲深厚,站得又靠後,被鍾神秀一劍打得神魂搖動,好險沒把魂魄打出體外,等他回過神來,發現手下的妖怪大都被水蝶困入了陣法之中,打殺了不少,就知道大勢已去,他也不吭聲,掉頭就往泥沙中鑽去。
鍾神秀早就看到了蠍子精,不等他鑽入沙中,又是一道劍光斬去。水蠍精怪叫一聲,搖動尾巴,發出陣陣光華,迎上劍光。
因果劍不是法寶,不是兵刃,斬出的劍光,不知底細的人無從攔截。水蠍子自以爲本命神通厲害,以蠍尾相攔,哪知因果劍神奇,劍光穿尾而過斬到了他的身上。蠍子精陽身被定住,陰魂被打得渾渾噩噩,滾出老遠。
“着!”水蝶殺光了濯塵陣的妖怪,對那個讓她感到有些畏懼的水蠍子進行了及時的補刀,她把水蠍子的陽身用霹靂珠打得稀爛,又舉起寶瓶,把一干妖怪的陰魂都收了進去。
“鍾大哥!你好厲害!只用兩下,就把這些妖怪打得束手就擒!”水蝶收起青玉寶瓶,來到鍾神秀的身邊,兩眼放着小星星,似乎要把鍾神秀吞了下去。
鍾神秀看了她一眼,道:“此間事了,告辭!”
水蝶大急,她還想着把鍾神秀留下來住幾天呢,忙道:“等下啊,水府裡沒準還有妖怪呢,哎,怎麼就走了!氣死我了!”
鍾神秀根本不管水蝶的哀求,他認爲威脅已除,就御劍而去,人長得瀟灑,走得也是瀟灑。
水蝶望着鍾神秀的劍光,生氣的道:“哼!走就走唄!有什麼了不起!”轉過身又滿含眼淚,心疼自己道,“我怎麼就喜歡這樣子的人呢,後準也是這樣,鍾神秀也是這樣,我是不是有病?”
沒有被殺的小妖看着神經質般的水蝶,不敢作聲,悄悄的邁動腳步,想逃了出去。
“都不許動!”水蝶發現了要逃走的小妖,催動避水麒麟怒吼一聲,喊道:“姑奶奶心情不好!都給我過來,把姑奶奶伺候高興了,饒你們不死,不然都得給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