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量着白宮漠面具的朱銀寶,忽然扭過頭正想告訴他,那東西不能隨便碰啊,可她這話還沒有機會說出口,烈焰已經將那隻鴿子拿了起來,應該是扯了起來,因爲鴿子腳下是用東西黏着的。
朱銀寶連忙用雙手捂着眼睛,接着傳來烈焰不知是憤怒還是哀吼的叫聲,嚇得正在端杯子品茶的烈風月差點將手中的奇怪茶杯掉在地上,幸好他手快,眼看落地之時撈了起來,他擡頭正疑惑地看着烈焰背影,心想這傢伙好好的忽然叫什麼叫,最主要的是這叫聲還如此怪異。
沒等烈風月弄明白怎麼回事兒,一隻黑黢黢的像鳥兒一樣的東西直向他飛來,一個不注意正好落在了他手中的茶杯裡,烈風月睜大眼睛滿腦霧水地看着落在杯中的黑鳥,這是怎麼回事兒,無緣無故飛一隻鳥在他這裡,還正好落在他杯子裡,難道它口渴了想喝水,太怪異的事情了,一向聰明的烈風月竟然會用這樣幼稚的想法去解釋落在杯中的黑鳥。
“這是怎麼回事。”烈焰轉身怒視着朱銀寶大聲吼道,穩坐在凳子上的朱金山也嚇來忍不住雙手抖一抖,這聲音太有爆發力了。
朱銀寶緩緩移開臉上的雙手,聽到烈焰這聲像炸藥爆炸了一樣的吼叫聲,她就知道小鳥闖禍了,而某人形象肯定很慘,她努力忍着想要笑得衝動,可看到烈焰的面部情況,她的嘴角實在忍不住抖了抖。
烈風月斜着眼看去,唯恐天下不亂,驚訝地叫了起來:“哇……小焰焰,你這形象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哈哈……笑死我了,本公子還從未見過在小焰焰你身上發生的如此好看又滑稽的事情。”
什麼叫落井下石,什麼叫毫無同情心,烈風月的反應充分證明了這兩個概念。
看到烈風月笑得像抽了筋一樣,朱銀寶忍不住向烈焰丟去一個同情的眼神,有這樣的搭檔,他真慘。
朱銀寶順便瞟了眼白宮漠,見他的眸子中微微閃着一絲笑意,微微一笑傾人城,朱銀寶忽然想到這句話,這黑魔王要是能夠溫柔點,估計沒有多少人能夠抵得住他的卓越風姿吧。
“呵呵……小焰,你這形象實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實則是出奇的搞笑。”葛林用袖子掩着嘴角,努力忍住想狂笑的衝動說道。
烈焰本來一張輪廓分明的玉臉,現在除了一雙眼睛和一張紅中泛白的嘴脣之外,再也找不到一處是白的,這就好像是抹了一層濃濃的黑色胭脂。
朱金山看着那雙憤怒無比的眸子,忍不住顫了顫,這眼神也太可怕了,寶兒都帶着什麼人回來啊,微微一吼一怒,感覺他整個朱府像地震一樣在顫抖。
“公子,你沒事吧。”朱金山看着黑着臉的烈焰,分外小心地說道。
烈焰隨手撩了撩額頭前被弄亂的碎髮,怒視着他,說道:“你看我像沒有事情嗎。”朱金山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地關心竟換來一陣怒吼,連忙賠禮道歉道:“公子息怒,是朱某考慮不周,讓公子受委屈了,進財,快帶公子去客房清洗一下,再換件乾淨的衣服。”
“是,爹,公子這邊請。”朱進財上前禮貌地說道,他能夠做到如此冷靜乃是這種場合見得太多了,之前是什麼花瓶、茶杯、茶壺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東西,一個運氣不好就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不用解釋,整個府上的人都知曉是怎麼回事兒,之前爲了防止這種情況再次發生,待寶兒走了之後,他和他爹都將這裡的東西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奇怪的東西存在這才安心下來,只是這客廳的窗戶平常都是關着的,只有寶兒才喜歡開窗戶,說什麼空氣流通,可沒有想到窗臺上竟然還放着這樣一個東西,而且好不巧偏偏被人給扯了下來,朱進財除了無語還是無語,只能怪這位公子運氣“太好”了。
烈焰並沒有馬上要離開的意思,而是黑着個臉怒視着依舊坐在哪裡翹着二郎腿啃蘋果的朱銀寶說道:“一定是你搗的鬼對不對。”
朱銀寶擡眸看着他,無辜地眨了眨眼道:“請問我有叫你去扯它嗎?”
“那它爲什麼正好站在哪裡?”烈焰語氣中夾着濃濃的質問之意。
“它站哪裡關你什麼事情,是你自己手癢把人家給扯起來,還有臉來質疑我,你不知道到人家家裡來是不可以隨意碰人家的東西嗎?這是禮制的基本常識,你看人家小月月多守本分,怎麼沒有落得個大黑臉。”朱銀寶毫不客氣地數落道。
正在旁邊研究手中“黑鳥”的烈風月一臉贊同地點着頭,道:“是啊,本公子玩它玩了這麼久,它都很溫順,也沒有給我落得個大黑臉啊,這隻能說小焰焰,估計你人品有問題,要不就是沒有本公子長得好看。”
“……”朱銀寶一臉無語,這烈風月誇自己也誇的太不要臉了吧。
烈焰此時就像一座隨時要爆發的活火山,眸子裡的怒氣越來越盛,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烈焰。”白宮漠冷冷的兩個字瞬間讓烈焰的火氣息了不少,看向白宮漠的眸子裡掛着一絲委屈,不甘不願地狠狠地了朱銀寶和烈風月一眼,隨着朱進財走了出去。
“公子,實在抱歉,讓你的屬下受委屈了。”朱金山一臉歉意,看着坐在他右邊的白宮漠說道。
“沒事。”白宮漠冷漠的語氣中沒有別樣的情緒。
“爹,你好好的道什麼歉啊,真是的,哪個叫因果報應懂不懂。”朱銀寶啃着蘋果一臉恨不成鋼地看着她老爹說道。
“小寶兒,這鳥兒是你發明的啊?”烈風月一臉好奇又疑惑地蹂躪着黑鳥,說道。
“是啊。”朱銀寶一臉隨意地說道。
烈風月一聽連忙湊到朱銀寶身邊,欣喜又好奇地問道:“這怎麼做的,它爲什麼會噴黑色粉末呢,還是這個頭怎麼會動,還有還有這嘴巴,實在是太奇怪了。”
“本小姐的絕技,不外傳……”
“小寶兒看在本公子之前被你調戲又撲倒的份上,你就給本公子講講怎麼回事兒吧。”烈風月眸子裡閃着委屈。
“噗……”正在端着茶杯喝茶的朱金山聽到烈風月的話,將剛喝進口中的茶水全部給噴了出來,嗆的他是咳嗽連連,好半天才緩過氣來,調戲又壓倒,有沒有搞錯啊,他家寶兒到底是外面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才落得個被皇帝取消婚約、被五皇子拋棄的地步啊,朱金山看向朱銀寶的眼睛是哀嘆,是無語,是無奈……
葛霖滿目笑意的盯着朱銀寶,怪不得之前風月閣的時候,烈風月如此憤怒,原來是被小銀寶給撲倒在地,呵呵……這消息要是放到他們百越宮可是備受關注的焦點。
朱銀寶無語地看着烈風月,這丫的還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之前在洛月軒算是她調戲了啊,但是在風月閣那真是個意外,誰叫他哪裡不站偏偏要站那裡呢。
朱銀寶丟了給大白眼給烈風月,將頭掉到一邊,直接忽視,要是再聽他搬弄下去,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這樣的場景朱金山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寶貝女兒調戲的事情做了不少,可撲倒的事情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這要是被這位公子給說出去,誰還敢娶她啊,哎……朱金山深深地嘆了口氣,看向白宮漠說道:“寶兒,一路上肯定給公子添了許多麻煩,還望公子海涵,不要放在心上。”
“恩。”
朱金山見白宮漠只是不冷不熱地哼了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在江湖中混這麼多年,眼前這位公子身上散發的冷漠淡然、不怒而威的王者之氣,直覺告訴他這位公子身份不簡單,只是不知道寶兒是怎麼認識這位公子的,想想自家女兒的性格,朱金山眸子裡含着擔憂的神色,希望寶兒沒有得罪這位公子纔是,得罪的這位公子下場估計不怎麼樣,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正如朱金山,閱人無數,自然能力從一個人的一些言行舉止看出一些端倪,這不看白宮漠的基本狀況還是算準確的,至少知道這位面具公子不是善男。
“寶兒,你和小錢兒去爲幾位公子安排好客房,我去吩咐廚房準備晚餐,也好爲你們接風洗塵,三位公子稍坐片刻,老夫去去就來。”說完朱金山就搖着又肥又圓的身材向外面走去,身上還時不時地發出金銀交錯的聲音。
“小錢兒你先去幫本小姐把牀鋪好。”小錢兒會意地點點頭就往外跑去。
待客廳裡只剩下白宮漠、葛林、烈風月時,朱銀寶才一臉笑臉走到白宮漠對面的凳子上,小聲說道:“主子,能不能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給我老爹啊,他都一大把年紀了,我不想讓他擔心。”
她老爹要是知道她在江湖中被傳得神秘、冷血冷酷的白宮漠手下打雜,他還不被嚇得暈過去。
“呵呵……沒想到小寶兒還如此孝順。”葛林淡淡笑道。
“看你的表現。”白宮漠淡淡地說道,眸子裡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朱銀寶不滿地孥了孥嘴,什麼叫看她的表現!
“知道了,我去準備房間。”朱銀寶氣憤地走了出去。
“主上,我們什麼時候出發。”葛林看着白宮漠問道。
“休息一晚。”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一下。”
“恩。”白宮漠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