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繼續上路趕車的人換成了烈風月,在朱銀寶上馬車的過程中,烈風月瞪着眸子狠狠地剜了她一下。
朱銀寶皺了皺眉頭,這關她什麼事情,黑魔王安排的工作,有本事你別做啊,當然不做那是不可能滴,不用自己再悲催地趕馬車,對於烈風月不善的目光,她也懶得跟他計較,一溜煙就鑽進了車廂裡。
幸好葛林也坐馬車,要是這車廂裡只有她和黑魔王,她又要覺得空氣中充滿了壓抑,朱銀寶瞟了瞟繼續閉眸養神的白宮漠,心想這黑魔王怎麼就這麼喜歡閉眸養神,之前都沒有注意仔細看,今天她才發現白宮漠臉上漏出來的皮膚如此之好,就這皮膚的光澤度看上去,這黑魔王應該不是什麼高齡人士,就是不知道這面具下的臉長什麼樣子,會不會像哪些小說裡說的那樣,臉上有幾塊大傷疤或許長得其醜無比才戴上面具。
“看夠了沒有。”白宮漠忽然睜開冷冽的眸子,看着她冷聲說道。
“咳咳咳……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朱銀寶佯裝咳嗽了幾聲,嘀咕着說道。
“既然沒什麼好看的,我看你眼睛也沒什麼用處。”
朱銀寶聞言,連忙用雙手捂住自己的雙眼,叫囂道:“好看好看……主子,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東西,哦……不是,主子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東西,是最好看的……”
“給我閉嘴。”白宮漠冷冽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怒氣。
還未說完的朱銀寶連忙閉嘴,完了……她一個因害怕的激動,思維一亂,竟然說黑魔王是東西又不是東西。
朱銀寶緊緊地閉着眼睛等待着懲罰的到來,可感覺好半天都沒有動靜,朱銀寶換換睜開一隻眼睛,從手指縫隙看去,見白宮漠又閉眸養神,這才鬆一口氣,連忙將手從臉上拿下來甩了甩,捂的她手都發麻了,今天黑魔王脾氣怎如此溫順。
朱銀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連忙將目光移開,她可不想又被白宮漠說她的眼睛沒用。
坐在她斜對面的葛林笑意淡淡地看着她,就好似在欣賞一個玩物一樣,看得朱銀寶感覺不舒服。
她知曉自己天生向來備受矚目關注,對於這種目光掃視的感覺她也習以爲常,但對於黑魔王身邊的這些一個二個變態的高手來講,他們掃視人的目光向來都是不懷好意,尤其是落井下石、火上澆油、幸災樂禍的時候爲多。
之前睡了一上午,朱銀寶此時此刻一點睡意也沒有,黑魔王在閉眸養神,她也不敢大聲喧譁,不然黑魔王一個不高興就將她吼去趕馬車,那多不划算。
朱銀寶無聊地癟了癟嘴,隨手將車廂窗戶的臉部撩開,伸出半個腦袋去呼吸大自然的新鮮空氣,柔和的清風夾着陽光的溫暖吹拂在臉上,感覺真舒服,她閉着眸子仰望着天空,靜靜地感受着這種美妙與舒適。
朱銀寶竟然將頭倚在車窗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聽到遠處傳來幽雅婉轉的歌聲,這感覺就好似清風拂過琴絃,落花飄在水上,是那樣的美妙,那樣的動聽。
不過爲何,這曲風怎如此熟悉,就好似她聽了千百遍,朱銀寶忽然擡起頭,一個沒注意撞在了車窗上框架上,痛的她頓時睡意全無。
朱銀寶咧着嘴,用手捂着被撞的地方,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她頭痛,而是他們現在在哪裡,朱銀寶將整個頭伸向窗外,左右打量了一遍,江南水鄉,她忽然想哭的衝動都有了。當然,想哭並不是因爲她回到了家鄉,思鄉之情氾濫,而是白宮漠爲何來江南,不會是再次給她一個警告吧,她原本一顆平靜的心現在有懸了起來。
朱銀寶將頭伸回車廂來,一臉戒備地湊到葛林,瞪着眼睛看着他小聲說道:“我們爲什麼來這裡。”
葛林見她一臉戒備又奇怪的神色,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們來這裡有什麼問題嗎?江南有一趟生意,他們不過是來做生意,這丫頭怎麼了?
“爲生意而來。”葛林簡單地解釋道。
朱銀寶一臉質疑:“只是爲了做生意?”
“難道還有什麼?”葛林一時沒反應過來。
得到答案,朱銀寶鬆了一口氣,又回到座位整個人倚在馬車上,又一下沒一下的看着外面,說實在的她還很想念這裡,很想念以前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整天不是混賭場就是混青樓的生活。
“我忘了小寶兒是江南人,應該對江南很熟悉吧。”葛林忽然說道。
正在懷念美好過去的朱銀寶,思緒頓時被打斷,扭頭瞪着眸子不滿地看着他,意思是說你丫的不說話會死啊。
朱銀寶又瞟了瞟白宮漠的神色,依舊閉眸,心想就是不知有沒有把葛林的話聽在心裡,因爲之前逃跑的事情,白宮漠也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采取暴力措施,她心裡倒也一直不踏實。
白宮漠這個人向來賞罰分明,她是知曉的,所以才更擔心,這黑魔王來江南會不會又拿什麼威脅她。
“威脅?你還沒有資格。”一直閉眸的白宮漠忽然睜開深邃而冷漠的眸子,語氣中帶着霸氣與王者的震懾力。
朱銀寶頓時語塞,黑魔王一句話就定了你的身份和地位,意思是說她連他威脅的標準都達不到,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黑魔王要是不高興了,僅僅一個威脅算什麼,直接將你丟去挖地來得更實在。
對於白宮漠的話,朱銀寶心裡是“百般滋味”,一種是不用擔心受威脅,一種是你太渺小了,還不夠人家威脅的籌碼,一種是人家貶了你,你還得對人家的話表示贊同,不贊同的話,挖地的後果自負……
朱銀寶連做夢都沒有想到,她會活的像今天這樣悲催、悲憤又無奈!
朱銀寶有一下沒一下地咬着手指,心想黑魔王他們來江南做什麼生意,再說江南這個地方可謂是天高皇帝遠,黑魔王他們就算做生意,怎麼也做不到這裡啊,這裡一不打仗,二來嗎,這裡的人習慣了安穩的生活,從她在這裡知曉事情起,這裡也沒怎麼發生過重大的羣體事件。
“主上,我們到了。”外面傳來烈風月的聲音。
聽到烈風月的聲音,朱銀寶連忙打住自己的猜想,第一時間撩開窗簾將頭伸出去先看看他們到江南的什麼地方,但這真可謂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心臟都要給她嚇掉,褐紅色的大門,青色的琉璃瓦,大門上方寫着大大的兩個字,朱府,這不是她家,是什麼?最要命的是她老爹和老哥已經在門口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