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中最可憐的莫過於朱銀寶,晚上沒有睡好、早飯沒吃好也就算了,還讓她該死地趕馬車,他奶奶的,這明明是男人該做的事情,竟輪流到她來做,這些人也太沒風度了吧,朱銀寶有一下沒一下地趕着馬車,一邊嚯嚯地磨着牙一邊將白宮漠一行人給問候了一邊。
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終於到了籠川縣紫雲山下,這座山不高,最高之處也不過300米左右,地勢也比較緩和,山腳下有一個水洞,離洞口20米之處水流被分爲兩股,一股向東南方向,一股向西南方向。
此時一車一車大約有二十來車的貨物在一個二十多歲的陌生男子帶頭運送下抵到白宮漠等人所在之處。
陌生男子一個輕盈的翻身就從馬上跳下來,走到白宮漠面前恭敬地說道:“回主上,該準備的貨物全部運送至此。”
白宮漠微微點了一頭,烈焰跑過來欣喜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陌生男子,陌生男子微微笑了笑以示迴應。
“稟報主上,一切準備就緒。”
“恩,休息半個時辰。”
到達目的地,朱銀寶見沒自己的事情,就蹭到馬車裡睡覺,這正睡得香,外面轟隆轟隆的聲音徹底清擾她的美夢。
朱銀寶睜開眼睛,皺了皺眉頭,不滿地罵道:“睡個覺都睡不安穩。”
朱銀寶走出車廂,看到眼前的情節頓時驚了一跳,這一羣傢伙也太太太……不厚道了吧,竟然沒事來轟山,這好好的一座山竟被他們炸得面目全非,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石頭從上面嘩啦嘩啦地滑下來。
朱銀寶挑了挑眉,走到葛霖身邊用胳膊拐了他一下,疑惑地問道:“人家地盤上的公共財產你們也敢炸,真剽悍。”
葛霖怔了怔,眸子裡閃過一絲得瑟的笑意,緩緩解釋道:“自從上次騎射比賽贏了之後,這座山的所有權就歸我們了。”
朱銀寶眸子一瞪,心裡有種被利用的很徹底的感覺,不明所以地問道:“上次騎射比賽,什麼意思?”
葛霖也難得有這個心情爲她詳細解釋道:“讓你參加騎射比賽的那次,當時我們與東遼恆襄王宇文成打了一個賭,要是這次騎射比賽我們贏了,這座山的所有權就歸我們。”
東遼恆襄王她倒也知道些,是東遼皇帝宇文擎派往戍守漠北邊疆的王爺,這一去也就是八年,被派往封地或戍邊的王爺,沒有皇上的召喚不得隨意進京,這是皇律所定。一個戍邊王爺、一個江湖神秘霸王,打賭,而且還是賭一座山?會不會太不正常又或者說太正常,正常的讓人反而覺得不正常。
“要是輸了呢?”朱銀寶倒是很關心這個。
“要是輸了,我們就得送給他一批價值五萬兩黃金的最新出產精良兵器。”朱銀寶聽了差點倒抽了一口氣,五萬兩,還是黃金,這可算是一筆大數字,她什麼時候揹負這麼高的身價了,要是那次輸了,她的結局又會是怎樣,不會讓她陪五萬兩,黃金吧?
葛霖看着朱銀寶一臉驚訝又無語的表情,淡淡地笑言道:“要是真輸了倒也不會讓你賠五萬兩黃金,何況你也賠不了,最多……”
朱銀寶瞪着眼睛專注地等待下文,葛霖看了眼白宮漠,見他沒有理會這邊,這才放心地說道:“最多就如主上所說,讓你提前見閻王而已。”
聽完葛霖的話,朱銀寶翻了個白眼,氣憤地在心裡罵道,原來還有如此內情,不過橫豎她都會贏,對於一個消失了五年的神箭手來講,這倒也不算什麼難事。
只是有一點她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將這項高價的任務落在她頭上,他們就那麼確定她會贏。
“白越宮想要查的事情沒有查不到的。”一句話解釋了朱銀寶心中的疑惑,對於自己的箭術她是很自信,不過既然白宮漠敢拿五萬兩黃金做賭注,顯然也不是在意這五萬兩黃金,他們更在意的是這座山,朱銀寶瞟了瞟這座除了樹、石頭、泥土之外,實在不明白這山有何稀奇所在。
烈焰跑過來,眸子裡掩不住的驚喜對着白宮漠說道“回宮主,我們派出去探尋的人回來了,初步斷定這座山有四層的鐵礦石,有些鐵礦石純度達到百分之九十。”
白宮漠沉着眸子掃了眼與朱銀寶與葛霖那邊,冷靜地說道:“恩先安排一批人手將山封鎖,然後再挖掘,最遲十天內完成。”
“遵命。”
葛霖感覺有一道凌厲般的眼光向他射來,跟着白宮漠這麼多年,這種感覺當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眼下之際最好走遠一些。
“一個人受罪總比兩個人受罪好,小銀寶,接下來的事情你處理,我先閃一步。”葛霖話剛落地人就已經沒影了,朱銀寶皺了皺眉頭,這葛霖什麼時候這麼噁心,小銀寶,聽的她一手的雞皮疙瘩。什麼叫一個人受罪總比兩個人好,什麼意思?接下來的事情她處理?她怎麼就不知自己又有什麼事情做錯。
這不,自己還沒想明白,脖子被勒住呼吸困難的感覺已經告訴她,黑魔王又在發瘋了,這一發瘋倒黴的莫過於她,此時她也算明白過來着葛霖話裡的意思,這該死的男人竟然一個人落跑。
朱銀寶被白宮漠擰着衣領直接扔到馬車上,這次她倒是很識相的沒有掙扎,雖然被扔進馬車摔到地板上,但她一點也不後悔自己沒有掙扎。
衣領被鬆開,朱銀寶終於能夠順暢呼吸,能夠正常呼吸心懸空氣的感覺真好,朱銀寶用手摸了摸還掛在身上的脖子,癟了癟嘴,有些不滿地嘀咕道:“怎麼就那麼喜歡對脖子下手。”
白宮漠走進來,沉着眸子掃了她一眼,然後倚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什麼意思?黑魔王上來睡覺,把她提上來幹什麼?難道就是爲了看他睡覺!
朱銀寶吹鬍子瞪眼地直直看着倚在馬車軟榻上閉目睡覺的白宮漠,好半天沒有聲音,沒她的事情,她是不是可以出去了,之前才睡了好幾個時辰,她現在不想睡覺,更不想呆着這氣氛煞是嚴肅馬車裡。
朱銀寶小心翼翼地爬到馬車門口,這一腳都還沒有踩出去,身後就傳來一陣冰冷的聲音:“誰讓你出去的。”
朱銀寶猛下回頭,就看到白宮漠冷着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不寒而慄的感覺就是在這種狀況下滋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