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奴家等你很久了,快過來啊。”忽然一隻皮膚白皙嫩滑的手臂從幔紗裡伸出來,柔軟的聲音中帶着陣陣舒麻,聽得她心裡打了個寒顫,手臂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瞄了瞄伸出半個頭來的女子,那雙嫵媚的雙眸裡流轉着深深的疑惑與勾引,她不得不說這女子的外貌和身段都好,這一副姿態、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個誘人高手,要是換做男人,估計沒有多少能夠抵得住這位女子的誘惑。
“公子是在害羞嗎,既然到了我們這裡,就應該盡情的放開。”翹着蘭花指的男子撩開幔紗,隨意倚在女子身上,另一隻手向她召了召,這魅惑般的聲音,絕色的容顏絲毫不必那位女子差,可她向來只是欣賞欣賞,沒想過要嘗啊。
“你們先把衣服穿上來陪本公子喝酒。”
聽到朱銀寶的話,牀上的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毫不避諱地直接從牀上下來,在她面前慢悠悠地穿着衣服,就連這穿衣服的動作也無不透露着赤裸裸的誘惑。
既然你敢脫,她就敢看,朱銀寶也沒有有意避開目光,乾脆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翹着二郎腿慢慢欣賞這曼妙的身姿,這目光就好似在打量兩件精美的物品一樣。
古音樓五樓雅閣裡,坐着一位身着青蓮色錦袍的男子,他一手放在檀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叩着,一手玩弄着他大拇指上戴的紫玉環,雙眸幽深含笑地看着站在旁邊的灰衣男子說道:“仲升,怎麼樣了。”
“仲銘已按主子的吩咐,將哪位姑娘帶進了三樓雅間,月朔和雙雙已經在裡面了。”灰衣男子面色沉靜地說道。
“哦……是嗎,不知她看到自己所點的美味會有如何反應。”錦袍男子一雙褐色的眸子裡流轉着一絲期待與好奇,但更多的卻是玩味。
“等月朔和雙雙出來就知道了。”被喚作仲升的男子依舊一副沉穩樣。
朱銀寶滿臉春風、精神抖擻地樓上走了下來,坐在櫃檯旁正打着盹的店小二見她下樓,連忙上前,笑臉問道:“公子,這要走了嗎?”
朱銀寶雙手背在身後,笑逐顏開地看着他,讚道:“恩……你們這裡景緻不錯,雞鴨味道更是獨具一格,請你幫我給你們家樓主帶幾句話,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就這幾句,順便幫我說聲謝謝。”說完朱銀寶就昂首挺胸地踏着瀟灑的流星步走了出去。
聽到她的話,店小二微微皺了皺眉頭,眸子裡滿是疑色,看着客人走出了門,他這才匆匆忙忙地往樓上跑去。
待她走出古音樓時,又回頭看了看那個硃砂紅的牌匾,嘴角忍不住彎起一彎好看的弧度,心裡暗暗地說道:“呵呵……要想戲弄姑奶奶,可沒那麼容易。”當時她吃完桌上的糕點,覺得這盤子上的花紋比較獨特,就將青花盤子翻個底朝天來看看,卻看到盤子下面寫着“不知姑娘味如何”,她頓時醒悟過來,原來從她進門開始就被人看出她是男扮女裝,既然想玩,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她就來陪他玩玩。
古音樓五樓雅閣裡,倚靠在貴妃椅上錦衣男子饒有興趣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聲音半冷半熱地說道:“你們說來聽聽。”
雙雙看了月朔一眼,見他微點頭,畢恭畢敬地說道:“回主子,哪位姑娘淡定、沉穩、聰明且……且很言行舉止乖張豪放還很逗……”雙雙一臉苦思纔想出這麼些詞,她確實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個女子。
“呵呵……能讓我們古音樓平時巧言妙語的雙雙如此形容一個人,還是個女子,看來她確實不一般。”錦衣男子玩弄着手中的茶杯,饒有趣味地說道。“她都做了些什麼?”
“主子,哪位姑娘除了要我們陪她喝茶外,還教了我們一首奇怪的曲子。”
“常來聽聽。”錦衣男子翹着二郎腿,一副悠閒的模樣。
聽到錦衣男子的話,雙雙爲難地看了眼月朔,雖說他們時常在這樣的場合打滾,但這種赤裸裸般露骨的話叫她唱,還真有些爲難。
“怎麼,沒有學會?”錦衣男子語氣中帶着一絲怒氣。
月朔連忙解釋道:“主子,不是雙雙她沒有學會,只是這歌詞實在有些……俗,雙雙她不敢唱。”着實他也不知該如何形容。
“恩……俗,不敢唱,那也給本座唱。”
雙雙面色尷尬地看了錦衣男子一眼,緩緩開始唱了起來……
剛端着茶水走到門口的仲銘聽到裡面的歌聲,不……應該是歌詞,差點沒把他嚇暈過去,心想他這主子又叫雙雙學了什麼歌啊,極度猥瑣低俗。
他推開門,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水,生怕腳下一個踩不穩給摔了下去。
錦衣男子擰了擰眉頭,揮了揮手,雙雙歌聲停了下來,此時她覺得自己手心全是汗水,擡頭看了眼貴妃椅上的男子,見他沒有說什麼,便和月朔退到旁邊去。
仲銘將茶水端到錦衣男子面前,說道:“主子,哪位姑娘已經走了,還讓小得帶了幾句話。”見錦衣男子捂着額頭微微點了下頭,仲銘纔將方纔那幾話說了出來。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錦衣男子緩緩念着幾句話,眸子裡流轉着一絲玩味又期待的笑意。
那首歌,這幾句詩……有意思有意思,他已經無聊很久了,看來接下來的好戲就要開始了。
“仲銘,仲升回來叫他及時給本座彙報,你們先退下吧。”
“是。”雅閣裡的三人有序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間裡就剩下錦袍男子,雙眸幽深地看着窗外,獨自呢喃道:“你終於回來了”。
朱銀寶在外面逛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是自己受傷緣故還是什麼,覺得又冷又累,寒風加雪花,着實讓她有些受不了這種天氣,還不如窩在被子裡來得舒服。
回到風華閣,朱銀寶連忙窩進被子,忍不住感嘆道:“還是牀上暖和啊。”感受着被子裡的溫暖,朱銀寶不知不覺就墮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中好似聽到有敲門的聲音,她睡意正濃,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忽然“砰”的一聲,徹底將朱銀寶給驚醒了,她睜開眸子,皺了皺眉頭,一臉鬱悶地將牀前的幔紗撩開,心想那個王八蛋沒事來踢她門啊。
她剛撩開帷幔,一陣刺骨的寒風就從門外竄進來,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抖,她連忙將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只伸出個腦袋,斜眼往門口看去,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被烈焰從牀上扯了來。
她正想罵人,就瞥見烈煞一臉冷色與擔憂地抱着白宮漠走了進來,葛林緊跟其後,黑魔王怎麼了?
朱銀寶疑惑了瞬間,忽然反應過來,連忙跑去將門關上,走到牀邊見白宮漠處於昏迷狀態,而且他手上全部是血,不知爲何,這一幕她心裡有種慌亂無措的感覺。
“小焰你再去生一盆炭火,煞,你幫忙把主上扶起來,小銀寶,你負責將主上的衣服脫下來。”
朱銀寶聽到葛林的話,縱然心裡疑惑重重但也沒多問,上前一步就開始解白宮漠的衣服,揭開外面的黑衣,她纔看見裡面白衣被鮮血染了一大片,就連握着衣服的手也忍不住抖了抖,是誰?能夠傷到如此霸道強悍的黑魔王。
朱銀寶看着白宮漠身上有好幾處傷口,她皺了皺眉頭,手上的動作也輕緩了許多,因鮮血凝固將衣服和傷口粘在了一起,想要將褻衣脫下來着實很困難,如果使勁扯的話,有可能會再次促動傷口造成大量出血。
朱銀寶拿起剪刀就開始剪白宮漠身上的衣服,烈煞知道她在做什麼,也只是冷着眸子一臉憂色地看着白宮漠。
“葛林,你先給黑魔王清理傷口,我來準備藥和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