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符宗的梅本厚在衆多弟子之中,大家都知道他最喜愛的是公叔決。
公叔決是有天賦,看上去老成,一臉鬍鬚,但是實際上他也不過是五十餘歲。
曾有一個傳言,說公叔決其實是梅本厚的兒子。
只是一個姓梅,一個姓公叔,所以這種傳言在出現之後又消散了。
而梅本厚心中很清楚,那確實不是他的兒子。
他曾有一個師兄叫公叔海,同在祭神派黃神休的門下修行,只是他卻沒有走那種純粹的祭神派的路子,黃神休本身亦覺得祭神派的路子太過於危險。
便思索出了一條符籙派的路子,於身中結出一道符籙種子爲根本法。
而這符籙,也是‘秘靈’的代表符號,和秘靈的‘靈名’,但是呢,這總歸是隔了一層,而且,黃神休本人也知道很多危害小的‘秘靈’,並且將其中幾個結合在一起,會形成相互的制約。
從而讓形成的符籙種子穩定,並以此獲得玄妙的法術。
他再一次的彈動了劍,劍吟尖銳、單一,在黑暗之中流轉,像是劍一樣的,可是無法找到目標。
梅本厚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聲音很大,直衝靈魂,他卻無法尋根,彷彿這一片黑暗無處不在,處處皆是。
衆人也看到這一幕,有人擔心的問道:“這符籙秘廊可以存在多久?能夠承受得起他們的攻擊嗎?”
他們感覺在這裡面,似乎有一種勢讓他們的心頭沉重,若是心志不夠的人,在這裡施的法術都將大打折扣,因法術由法念衍展而出,心念不振,法術威力往往大打折扣。
那山中的土就像在這長廊的延伸之下變得虛幻了起來。
之前他眼睛看到了這裡,顯然,是因爲那個襲擊自己的存在隱藏了自己,而這裡是封鎮之處,透露出來的氣息吸引了自己,所以自己的目光就看到這裡來了。
“我贊成。”
“得看什麼樣的攻擊,若只是單純的存在,可以很久,若是有強大的人攻擊,可能只存在一瞬間。”梅本厚說道。
此時他的面前,是一重巨大厚重的石門。
出了墓道畫廊,然後他們看到了一排排的石棺,石棺擺的很密,但是中間卻留下了一條條交錯的人行道,大小僅供一個人行走。
一股恐怖的陰寒中順着他的手而涌來,他立即收手,手卻仍然有一種被火燒的感覺。
他看着巨大的門,心中不禁感嘆,一座這樣巨大的山,或許當時並沒有這座山,只因爲鎮封了一個人在這裡,所以便有了這一座山。
他心中驚訝,不由觀想烈陽自心中涌出,化做洪流,又使最前端的火光融入劍意攻堅破壁,這才驅散那一股寒冷。
他伸手按在石門上面感受着裡面的恐怖。
緊接着,樓近辰的耳中聽到一片怪異的叫聲。
其他的人便沒話說了,因爲這本就是一件假設前提的未知問題,別人根本就無法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
於是大家很快就散開了,這些都是一方強者,各有主見,之前不得其門而入,現在進來了,卻都有各自的心思,又有一些手段,自認爲能夠出得去,便對於秘符宗梅本厚不是很在意了。
這是另一個長廊,長廊與他們之前過的那一個像極了,若是不注意,恐怕會以爲自己走了回來。
在三天之後,這個符紋秘廊終於來到了那座墳墓前。
其中有人因爲喜愛畫,一直以來都在研究着各個時代的畫,於是他研究這些畫,以此推衍着當時的人文社會環境。
一路緊張的走在這陰暗壓抑的墓道之中,看着墓道兩邊的壁畫,他們發現自己根本就認不出什麼時代的,只知道很古老,並且極爲細膩。
於是梅本厚心中開始躊躇起來。
“不必將這些放在心上,一切的憤懣,只會讓我們的心失真蒙塵,記清楚我們進來的目的是爲什麼。”梅本厚說道。
而且他居然沒有感受到一點的惡意。
他將念頭聚於手掌,手掌上火焰涌動,卻一時無法驅散那一股霸道的寒冷。
即使是沒有,能夠多獲得一些上古秘聞見識,也算是一種修行積累,或許就能夠給自己接下來的修行帶來昇華呢。
他手裡的一面寶鏡散發着朦朧清光,照着這一片石棺,鏡光所照之處,那迷霧便散去。
很多人都不想跟着梅本厚一路的前行,他們進來的目的,本來就是爲了尋找一些上古信息,或者是看看有沒有什麼寶物,或者是一些修行方面的功法。
“太陽宮?陽橙?塗真君?素月宮,魔女月憐雲?”
在經過一番準備之後,秘符宗的宗主梅本厚用開穴建廊之法打開了墓穴,大家進入了墓道之中。
所以,他便再一次的施展自己那能夠看穿虛實的雙眼,追根溯源,看到更深處的方向,於是,直接畫了一道門,跨了進去。
黃神休屬於祭神派之中,從來不奉祭任何一個神靈的,所以他被那些神靈教派的人厭惡,並說他所修之法,是對於神靈的褻瀆。
以前他遇人要殺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有惡意出現,即使是沒有,在一番交手之後,也會被尋找到端倪。
然而那白絲像是被風吹動了一樣,只是朝着一邊盪開,卻並沒有被燃燒。
樓近辰看着上面的名字。
梅本厚揮手一道神鳥符,那符化生火光,在虛空裡化爲一隻鳥,然後那一隻鳥在黑暗之中盤旋着,驅散着黑暗,他們也將石棺房間之中的一部分迷霧驅散了。
他叫羊青觀,有着一縷山羊鬍須,一雙眼睛也像是山羊一樣,有着精明,透着光。
極寒而如火灼。
樓近辰立即一聲低喝。
並不是他們心中想象的那樣蠻荒,更不是隻有着最原始的拜神。
這個人正是之前第一個附和梅本厚話的人,說是同是中州人,豈能夠讓樓近辰在這中州囂張跋扈的那位。
這個石棺房間依然給他一種無邊無際的感覺,像是一個迷陣。
喝聲與那聲音相抵了一部分,又緊束法念,同時拔出發間的劍來,曲指在劍上一彈,一縷尖銳的劍吟聲在這一片黑暗之中響起。
“大家都注意點吧!不要人還沒有找到,我們自己便失陷於這裡。”有人說道。
他不由的看着門,只見那門上寫着:“太陽官弟子陽橙,受塗真君點化之助,鎮封素月宮魔女月憐雲於此,若有來人至此,請勿開門,免受災禍!”
“是,師父。”兩個弟子說道。
同時,他又通過禁錮之法,讓這裡面的‘秘靈’分身與其本體斷開了聯繫,而他自己的意識入主其中,與那秘靈分身融合,形成了一道新的‘靈’,卻是完全由他掌握着。
“我覺得可以。”
劍吟經久不絕,與那嘈雜卻直衝靈魂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竟像是兩大高手在對決。
……
但是他在進入石棺迷陣之中時,他的身上走出了一道道的虛影。
也就是在一場襲擊之中,梅本厚的師兄公叔海因救他而死,在臨死之前並託他照顧妻兒。
梅本厚沉默了一會兒,兩個弟子跟在身後,也沒有出聲,梅本厚繼續向前,順着秘金符令給出來的指引,繼續向前,好在這一次依然穿過了那個石棺迷陣。
當他看到細緻栩栩如生的畫,不由的沉迷了進去,於是停下了腳步,竟是沒有人發現。
他從山洞入口處開始畫符紋,畫出一條金色的符紋長廊,一路的延伸進入山體之中。
而在後來,被人知道他是秘靈教的高層,於是被幾支神靈教派給襲擊了。
在一個岔道口正遇上一個人正在輕輕的敲擊着那石棺,他似乎想要將這一個石棺打開看看。
梅本厚手中有一塊秘金符令,是他自己花了巨大的心血祭煉而成的,上面鐫刻着他最爲得意的秘符,更是通過接引,從而禁錮了一個‘秘靈’分身在其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發現那秘廊之外,趴着一個個的人,他們朝着符籙秘廊之中窺探着,有一個人伸手觸摸金色的符籙秘廊之時,金光如電,擊在那人影身上,讓其渾身顫抖,立即退入黑暗之中。
一會兒之後,他不再彈動劍身,而是站在那裡,收束念頭,然後擡頭,兩眼泛起光圈,朝着黑暗之中看去。
但是梅本厚看到長廊裡面的畫卻知道,這不是同一個,因爲裡面的畫不一樣,並且,之前那個長廊,他其實做了一個記號的。
就在這時,他的頭頂有一縷縷的白絲垂落,悄無聲息的朝着他的頭頂探來。
師徒三人再一次的走入這長廊之中,一路的向前,然後來到出口處,他們看到一個擺滿了石棺的房間。
他照顧了,並且愛上了師兄的嬌妻,出於心中的愧疚和負罪感,又因爲公叔決長的像他的師兄,所以他很少見公叔決,但是對於公叔決的要求,他從來沒有拒絕過。
然後再來了一個長廊口,他們進入其中,通過了,結果又見到了石棺迷陣。
曾有一位法術名人說過,施法如撒尿,力道足時,尿高而遠,力不足時,在鞋腳前。
他直接用眼睛看這頭頂的一片黑暗。
這些門派的名字以及人名,在樓近辰的心中,勾勒出了一片更加廣闊瑰麗的世界。
當他們進入其中之後,立即感受到了那一股陰森的勢壓,彷彿有着大山壓在心頭,他們擡頭看了看,墓道的上方都雕刻着各種鬼怪。
他們心中原本因爲人多勢重而形成的一種自滿,頓時被壓了下來,他們各自的拿出法器在手,或者是懸於虛空,以法念託舉,散發着一片法光,護衛周身。
梅本厚是帶了兩個弟子進來的,此時那兩位弟子面露氣憤之色。
石棺擺的形成了一羣羣,一簇簇,其中最讓他們心緒收緊的便是那其中有迷霧,竟是讓他們生出了,這一片石棺無邊無際的感覺,彷彿站在石棺的原野邊上。
當梅本厚走過他的身邊之時,他朝着梅本厚笑了笑,笑的很真誠,也很有禮貌的樣子。
樓近辰試圖捕捉對方的存在,但是卻一時無法捕捉到。
現在公叔決被樓近辰殺了,他必須要報仇,這是他聽到公叔決死後第一時間的想法,並且從來沒有改變過。
只要尋到對方的存在,這才能夠反擊,要不然的話,或許只能夠碰運氣的反擊,就像是去大海之中插魚,沒看到魚,只隨手亂插,想要插到魚就很難。
“既然進來了,不如大家各自行動如何,願意繼續向前的就向前,願意留下來研究的便留下來研究,如何?”有人說道。
而這一座山中的神韻又是來自於哪裡呢?那吊着一個個神魂的絲線又是出自於哪裡呢?
外面的那個墓道和棺材又是誰擺在那裡的?
順着他手中秘金符令的感覺,他在石棺陣之中彎彎繞繞的就出現在了一個出口。
石門完全的封閉。
梅本厚一路的向前,他心中這一份感覺,是手中的秘金符令帶給他的。
樓近辰感受到了危險,驚覺,身上的焰光竄起,法念如火舌一樣的朝着那白絲捲去。
他從未聽過如此嘈雜的叫聲,竟是能夠穿透他的法光,甚至說是讓他的法光如紗布一樣的,根本就無法抵擋。
“走吧。”梅本厚以自己心中一份冥冥之中的感覺,先選了一條路走去。
那寒冷像是凝結的冰,不被燒化。
每一道虛影都是他的一縷法念所化,一道道法念走過了一道道的岔路,然後整個迷陣便在他心中呈現,於是他發現了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路徑,這裡只有着無限的循環。
樓近辰當然也是見到了石棺。
“可是,我們難道不要研究一下這裡的石棺嗎?也許這石棺裡的東西,能夠解一些我們的疑惑呢?”說話的是逍空子。
щщщ ▲тt kān ▲¢ O
此時他再看,終於在一片濃郁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一對巨大的腹眼,而這腹眼是來自於一隻巨大的蜘蛛。
蜘蛛趴在一個巨大的王座上,雙眼滿是冰冷與殘忍。
樓近辰伸手在虛空裡快速的畫着一道門。
同時雙眼之中涌起烈陽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