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正在抱着晴皖,忽然之間感覺眼皮一跳,“公主,還請您收回退婚一話,扶蘇是真的想要娶你。”直到現在,扶蘇還在演戲,忽略了眼皮的跳動,看着眼前的晴皖道。
晴皖點點頭,“我那不過是氣話罷了,我怎麼會想要退婚呢。”說完之後害羞的低下頭,趴在扶蘇的肩膀之上。
月光之下,兩人的身影你儂我儂,甜蜜得像是分不開一般。
而此時的街道之上,三途看着張顯將姽嫿打橫扛在肩上,愈走愈遠的身影,一雙細長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呢?
三途停下了腳步,秦羽自然也是沒有辦法繼續跟了,若是現在跟上去,只會被扶蘇發現打草驚蛇,他可沒有忘記姽嫿說過的話。
將軍府中,張歆苦等了父親許久,可是始終沒有見到張顯的身影。說好了只是出去走走,可是這都大半夜了還不見人。着急之餘,正要發動所有的家丁出去尋人,卻看見張顯回來的身影。
“爹爹。”張歆激動得一下子迎了上去,卻看見張顯的肩上扛了一個女子。“爹,這是誰呀?”張歆一愣,爹這是去打家劫舍去了嗎?
張顯朝着張歆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她先不要說話,看了看周圍沒有一個家丁,壓低聲音道:“隨我來書房就知道了。”
“爹,你怎麼能這樣做呢?”半柱香之後,張歆看着椅子上昏睡的姽嫿,昏迷之中的她低垂着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裡,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一張翩若驚鴻的臉格外的耀眼。
張顯急忙解釋道:“爹這還不是爲了你。”
“爲了我?”張歆一愣,綁架姽嫿怎麼是爲了她呢?
“你和小王爺之所以鬧不和,完全是因爲她,現在爹將她綁來了,你和小王爺之間沒有了她,自然就和好了。”張顯解釋道,綁架姽嫿雖然還有其他的目的,但是大部分的目的,卻都是爲了張歆呀。
張歆捂着耳朵,“不是這樣的,不要說爲了我。”怎麼能夠爲了她而去綁架別人呢,這樣她不就成了間接罪犯了。
張顯看着張歆的模樣,皺眉道:“這,這,爹也是爲了你好呀。”綁架了姽嫿,一是可
以斷絕小王爺和姽嫿之間的聯繫,二是可以用姽嫿來威脅扶蘇,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姽嫿迷迷糊糊睜眼,入眼的是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着綠波,便如透明一般。再往上看,一頭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蘇,她說話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脣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着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面龐細緻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着了一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兒兒,端莊高貴,文靜優雅。那麼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歆兒,你聽我說,只要我們好好處理這件事,不會有後患的。”張顯以爲張歆是怕有後患。
張歆搖頭,“爹,你怎麼還不懂呢,我和小王爺之間,不是一個姽嫿的問題。”如果只是一個姽嫿那麼簡單,她和小王爺之間也不會鬧成這樣,也不用搬回孃家來住了。
“那是什麼問題?”張顯不解,既然不是這個的問題,那會是什麼問題。
張歆哀嘆一聲,“爹,你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怎麼是一句兩句話能解釋得清楚的呢。
兩人太過於專注,沒有注意到姽嫿那半睜半閉的眼。
三途府,“什麼?姽嫿被張顯帶走了?”扶蘇聽見三途回來所說,肺都快氣炸了。“那你在張顯後面是幹嘛用的,吃屎的嗎?”扶蘇脾氣暴躁起來,口不擇言。
“請你注意你的言行。”三途冷冷的瞪了一眼扶蘇,“張顯抓走了姽嫿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現在我只是想看看他的下一步動作究竟會是什麼。”
扶蘇沉默着不說話,纔剛剛將晴皖那邊搞定,沒想到姽嫿這邊又出問題了,真是讓他一個頭猶如兩個大。
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之上,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體現着人民生活的美好。
“走過路過,過來看看咯。”三途的店門口
,人們忽然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的擊鼓聲。
湊近一看,一個男子手拿一張女子的畫像,那畫像上的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面如敷粉,脣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皮膚沒有那麼白、但是卻泛着透玉色的光芒、似乎像冬天的雪一樣、那麼光華皎潔。脣上是微微一點的脣彩、有如玫瑰一般嬌嫩、像是玫瑰一樣誘惑。衆人不由得一陣感慨,究竟是怎樣的女子,連畫像都這般美。
而店的一旁,不知怎的,居然搬出一張軟榻。此時那榻上正慵懶地斜倚了一個男子。披了芙蓉錦繡織的寬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氣與妖氣,清麗出塵中攜帶了入骨的媚惑。
鳳眸星目只輕輕一掃,衆人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隨他眼波流轉而起伏跳動。修長的手指持了一隻翠青龍鳳酒杯,酒色瑩如碎玉,明晃晃刺痛姽嫿的眼,不得不把視線下移,發覺他那雙裹了素襪的腳露在袍外。它靜靜縮於一隅,仿若纖細無骨,卻勾起人心底裡的愛憐。
在擡眼看着那男子,長眉入鬢,一雙眸子丹鳳斜飛,眸中盈盈閃爍的藍紅雙色使得面容更添了一抹嫵媚的韻致,竟比女子更妖嬈;睫毛微卷上翹,仿若一彎新月,似在甜甜衝你微笑,增添了一抹偏向女子的溫柔;精緻細膩的五官,完美的下巴,微抿的薄脣,讓人不禁聯想到薄脣男子皆薄倖,他是否也“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膚白勝雪,皮膚細膩嫩滑,連天上一向自傲的曉月都微微有些嫉妒;一頭黑黑紫色長髮鬆鬆的用銀簪輕輕挽住,隨着他嫋嫋走動,隨意擺動,意態瀟灑,給人一種空靈的感覺,似不食人間煙火;幾綹髮絲散散垂在他的耳際、臉龐,渾身散發出一種慵懶邪魅,令人不禁沉溺其中。他邪媚妖嬈卻又隱隱散發正氣,亦正亦邪,似仙似魔,若爲女子,必定又一紅顏禍水,江山美人,天下豪雄誓將兼得,天下將無寧日。
衆人只覺得榻上的男子,比那畫像之上的女子,好像也沒有遜色到哪裡去。只是可惜身了一副男兒身,若是身爲一個女子,肯定不輸那畫上女子的半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