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衆人散去之後,風靜靜的吹過,姽嫿細細聆聽之下,卻又沒有了之前那詭異的聲音。
“奇怪。”姽嫿回想起之前那詭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娘娘,您在說什麼呢?”畢春剛好在姽嫿身邊,聽着姽嫿的話,“難道娘娘你也相信那是鬼怪發出來的聲音。”
姽嫿擡頭望了望天:“這光天化日的,你覺得能有什麼鬼?”
畢春吐吐舌,“可是剛纔那聲音……”剛纔那聲音大家都聽見了,可不光她一個人。
“肯定是有人裝神弄鬼,天底下哪來的鬼。”姽嫿搖頭,始終不相信那奇怪的聲音是鬼怪的聲音。
三途房間,幾人坐在房間之內,因爲鬧鬼一事焦頭爛額。姽嫿站在窗前,望着那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着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着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着玉石臺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忽然道:“這麼大的宅子,那個鬼是怎樣讓所有人都看見它的呢?”她實在不解,他們因爲要搜尋印章所以將整個三途府圍了個水泄不通,每個地方都散佈得有人,那麼那隻鬼是如何讓每一處的人都看見它,聽見它的聲音的呢?
“或許那並不是人發出來的聲音。”三途聽着殿外一陣蟬聲,“那聲音不一定是由人發出來的。”
姽嫿側目,望着身後的三途,長眉入鬢,一雙眸子丹鳳斜飛,眸中盈盈閃爍的藍紅雙色使得面容更添了一抹嫵媚的韻致,竟比女子更妖嬈;睫毛微卷上翹,仿若一彎新月,似在甜甜衝你微笑,增添了一抹偏向女子的溫柔;精緻細膩的五官,完美的下巴,微抿的薄脣,讓人不禁聯想到薄脣男子皆薄倖,“他”是否也“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膚白勝雪,皮膚細膩嫩滑,連天上一向自傲的曉月都微微有些嫉妒;一頭黑黑紫色長髮鬆鬆的用銀簪輕輕挽住,隨着“他”嫋嫋走動,隨意擺動,意態瀟灑,給人一種空靈的感覺,似不食人間煙火;幾綹髮絲散散垂在“他”的耳際、臉龐,渾身散發出一種慵懶邪魅,令人不禁沉溺其中。“他”邪媚妖嬈卻又隱隱散發正氣,亦正亦邪,似仙似魔,若
爲女子,必定又一紅顏禍水,江山美人,天下豪雄誓將兼得,天下將無寧日。“什麼?”那聲音不是由人發出來的,還能是什麼?
“你不覺得那哭聲很像女人的聲音嗎?”三途微微皺眉,想起白日忽然出現的那個聲音,短促而尖銳。咋一聽是很像人發出來的聲音,可仔細一聽便能聽出其中的不對勁來。
“對,可是這府中除了我和畢春之外,並沒有其餘的女人呀。”之前這府上的下人都被晴皖全部遣退了,除了她們兩人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女人了。
“可是我們沒有發出聲音。”畢春急忙道。
雲途翻了一個白眼,“沒說聲音是你發出來的。”
“噢。”畢春嘟着嘴,乖巧的道。
“等到晚上再看一看吧。”姽嫿一時半會兒之間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滿天的星又密又忙,它們聲息全無,而看來只覺得天上熱鬧。一梳月亮象形容未長成的女孩子,但見人已不羞縮,光明和輪廓都清新刻露,漸漸可烘襯夜景。小園草地裡的小蟲瑣瑣屑屑地在夜談。不知哪裡的蛙羣齊心協力地乾號,象聲浪給火煮得發沸。幾星螢火優遊來去,不象飛行,象在厚密的空氣裡漂浮,月光不到的陰黑處,一點螢火忽明,象夏夜的一隻微綠的小眼睛。是半夜,不應當那麼吵鬧,便仍然閉着那小小眼兒安睡了。
“怎麼一個人出來了。”三途本是睡不着出來走走,卻意外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噓~姽嫿朝着三途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她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出來,就是想看看裝神弄鬼的究竟是什麼人罷了。
“怎麼了?”看着姽嫿神秘兮兮的樣子,三途也不由得壓下聲音。
姽嫿將三途拉到自己身邊,在草叢中蹲下,“抓鬼呢~”
三途撲哧一笑,正想說話,府中忽然又響起了那鬼魅的聲音。
啊~嗚嗚~似哭又好似笑,三途和姽嫿對視一眼,朝着那聲源的地方走去。
兩人悄悄的靠近,本以爲這次便能一舉將那鬼抓出來,可是讓兩人失望了,眼前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一陣微風吹過,只有地上的小草在搖擺。
“怎麼回事?”姽嫿望着眼前的一幕,兩人剛纔真的聽見聲音是從這裡發出來的,怎麼轉眼之間就不見了。
“奇怪。
”三途望着那空無一人的花園,再望望四周巡邏的侍衛:“你們剛纔有看見人嗎?”
侍衛哆嗦着,“人是沒有看見,不過那可怕的聲音又出來了。”說完看着眼前的二人,“皇后娘娘,您不是說了要幫我們趕快將那東西抓出來的嗎?”
姽嫿皺皺眉,一襲白衣,在一羣士兵的映襯之下,更覺她明豔動人。衆人只覺她身後似有煙霞輕攏,當真非塵世中人,待她轉過身來,才見她方當韶齡,不過二十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看着衆士兵都把她當成了救命稻草,姽嫿鄭重的點點頭,“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快的。”
垂頭喪氣的回到臨時房間,姽嫿鬱悶的倒在牀上,本來是來找印章的,現在可好,印章沒時間找,還要去抓鬼。“爲什麼之前都沒有鬧鬼,但我們一來便鬧鬼了呢!”姽嫿靈光一閃,一下子從牀上彈跳了起來。
望了望外面黑漆漆的天色,算了,今天已經很晚了,想必其他三人也睡下了,不如明天再說吧。
皇宮,乾坤宮偏殿,晴皖看着熟睡的太后。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輕輕的在太后上面揚了揚,“這是安神的,你好好睡一覺,我一會兒便會來。”半晌之後,看着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太后,晴皖輕聲笑道。
老皇后在冷宮等了許久,直到半夜三更,纔看着眼前那緩緩出現的晴皖。膚若凝脂,吹彈可破,朱脣櫻紅,無需點絳,細長柳眉輕挑,不掃自黛,櫻脣勾勒出一抹笑意,卻生出隱隱寒意。一襲素衫,天藍色的彼岸花暗紋在行走間忽隱忽現。用湖藍織錦的綢帶輕輕束腰,簡單的高發髻和額前迎着微風擺動的凌亂劉海顯出一種隨意,一支純淨的白寶石釵,散出燦爛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猶如結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顯得格外清明。“怎麼現在纔來?”老皇后不悅道。
聽着老皇后的怒吼,晴皖也不生氣,“哄太后睡下花了不少時間,所以……”
“住嘴,她算什麼太后。”晴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老皇后給打斷了。“我是皇后,太后之位自然也是我的。”無論如何,她都要將那個皇位搶回來。
晴皖不再繼續跟老皇后爭論這個問題,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我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們必須得快去快回。”
“那還不走。”老皇后極其不高興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