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橋和橋頭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着各種活動。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遊客。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許多遊客憑着橋側的欄杆,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河中往來的船隻。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毛驢運貨的,有推獨輪車的……
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着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着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爲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豔的樓閣飛檐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洛陽城晚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假的?”鐵匠們拿着老皇后給的銀票前去取錢之時,卻被告知那銀票上的印章是假的。
錢莊老闆點點頭,“這印章一看便知是假的,我看你們人這麼多,也不可能是仿造的,應該是被誰騙了吧?”看着眼前這些人,應該也不是造假之人。
哼~鐵匠們面面相覷,將那銀票往地上一丟,“居然拿假銀票來欺騙我們,真是可恨,還想要我們給她搬運東西,真是可恨。”
“就是,還想要我們搬東西過去,沒門!”其餘的鐵匠紛紛將手中的銀票丟在地上,豈有此理,居然拿假銀票來騙他們,真是可恨。
三途府,三途聽見無眉的回稟,笑得差點岔氣。
“稍後你給他們每人送去一千兩真的銀票,安撫安撫他們。”三途笑完之後,方纔正經說話道。
無眉點點頭,起身退下。
“無眉,我找你有事。”無眉才從大廳退下,便被姽嫿拉到了假山之後。
無眉擡頭,看着眼前一身淡綠色的繁花宮裝的姽嫿,外面披着一層金色薄紗,寬大的衣襬上鏽
着紫色的花紋,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頭上插着鏤空飛鳳金步搖,隨着蓮步輕移,發出一陣叮咚的響聲。襯得別有一番風情美麗可人之姿。“皇后,夫人您有什麼事嗎?”本能的叫姽嫿皇后,忽然纔想起現在是在三途府,又轉口改稱夫人。
“我知道你很擅長解毒,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姽嫿現在着急,也不管無眉稱呼什麼了。
無眉皺眉,“夫人但說無妨。”什麼忙讓姽嫿這麼低聲下氣的來求他一個下人呢?
房間內,姽嫿看着埋頭在書堆裡面的無眉,着急的道:“怎樣,有沒有找到彼岸花毒的解法呀?”
“夫人,您也看到了,這醫術滿滿一屋子,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完呀。”無眉解釋道,滿屋子的書,他纔看了多少本呀。
“那,那我幫你吧。”姽嫿着急道,時日不多了,扶蘇時日不多,她必須得抓緊時間了。
“那夫人您可得看仔細了,若是看漏了,那我可又得重新再看一遍。”無眉淡淡道,知道姽嫿是爲了扶蘇找解藥,可是他也不能不給姽嫿一點希望,直截了當的告訴他這彼岸花毒根本無藥可解吧。
姽嫿點點頭,從第一個書架的第一排取下第一本書,“放心吧,我會好好看的。”爲了扶蘇,她也得仔仔細細的翻看呀。
在星稀雲淡的夜晚,慘淡的月色籠罩着大地,蒼白蒼白的。
老皇后一個人等候在無人的小路上,冷風迎面而來,忽然感到一陣陣毛骨悚然。夏天的村子寂靜得有點詭異,尤其是在城西這破落的廟兒街,路邊的樹枝被風吹得‘咯吱咯吱’響,折斷的樹枝搖搖欲墜,像是一個個吊死鬼。
想起曾經害死的人,老皇后眼前浮現了山裡的一座座墳墓,一具具屍體。恐懼感讓老皇后開始焦躁不安,“人呢,怎麼還沒出現。”不是說好了子時一刻在這裡把機器運過來嗎,現在都子時一刻了,怎麼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喵~一聲貓兒的叫聲從后街傳來,啊!老皇后被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眼淚也隨着奪眶而出。
“哈哈~”後
街,三途使勁的捂着嘴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公子您可真夠絕的。”無眉朝着三途豎了一個大拇指,公子這招釜底抽薪,可真是厲害。
三途撇撇嘴,“她想用我的銀子收買我的人,可沒那麼容易。”若是這麼簡單就能從他手下將人挖掘過去,那他還當什麼天下第一首富呀。
走在回去的路上,無眉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將白天的事告訴三途。“公子,您知不知道皇上所中的毒呀?”話出口,纔想起扶蘇身上的毒便是公子下的,急忙低下頭。
三途忽然停下腳步,“怎麼忽然提起這事。”當初給扶蘇下毒的時候他受老皇后控制,可誰知道他清醒之後的難受。兩人是從小長大的兄弟,可是他卻給自己的好兄弟下毒,扶蘇雖然沒有怪罪,可是他心中的難安,誰能知道。
“今日夫人讓我查找彼岸花毒的解毒辦法,我猜測可能皇上的時日不多了。”
三途哀嘆一聲,他又何嘗不知道呢,“正是因爲如此,我纔要加快速度完成扶蘇的心願。”
三途回了府,路過姽嫿房間的時候,卻意外的看見那房間中的燭光還亮着。“姽嫿。”敲了兩下門,卻是沒有人迴應。
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看着那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牀,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沒有聲音,可那燭光卻還亮着,真是奇怪。
緩緩走進屋內,卻看見姽嫿直接趴在那書桌之上睡着了,手臂之下,還壓着多本厚厚的醫術。
“這是何必呢~”三途望着姽嫿手臂之下的醫術,知道姽嫿是在爲了扶蘇尋找解毒的辦法,可那彼岸花毒無藥可解,又怎麼能找得出解毒之法呢?
“扶蘇,扶蘇……”三途正準備給姽嫿蓋一件衣服,忽然聽見姽嫿口中喃喃道。
“原來你心心念唸的,還是扶蘇。”三途搖搖頭,將衣服蓋在姽嫿身上:“放心吧,爲了你和扶蘇,我會好好打贏這一場勝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