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體書 48、巨痛狂悲經盡了,誰來拾汝冰涼骨
葉昊天兜了老大一圈,看清後面沒人跟着,才掉轉船頭向雁蕩飛去。/瑤池電子書www。
飛帆很快到了雁蕩。剛剛落在雁湖邊,蘭兒就從乾坤錦囊中飄了出來,雙手虛託着王獻臣,面現驚慌之色:“公子,你快看看,他好像沒有呼吸了呢!”
葉昊天聞言吃了一驚,急忙接過王獻臣,飛速來到自己存放易經相關書籍的玉室中,將王獻臣放在厚厚的地毯上。定睛看時,王獻臣雙目緊閉,呼吸全無,彷彿早就死了,然而肌膚紅潤,面帶微笑,又像是睡着了。
葉昊天心下不安,匆匆伸出右手探察王獻臣的脈象。發現他六脈之中只有左側的寸脈還有搏動,雖然良久才搏動一次,卻沉緩有力,不像是氣虧血竭的樣子,反倒像是進入了龜息狀態一般。可是那種龜息跟道家和佛家的龜息又有很大不同。因爲道家的龜息一般會更深沉一些,脈搏也更加緩慢,甚至根本就摸不到,即使摸到也往往是尺脈。佛家龜息時則全然沒有脈搏。
這時,另外三位大儒聽見動靜也走了過來。依次上前查看了一遍,全都面現驚疑之色,不知道地毯上躺着的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昊天向三人介紹道:“這就是我剛剛從九陰教手中救出來的春秋派大儒王獻臣,奇怪的是他似乎進入了某種龜息狀態,這種龜息功夫很可能是將氣血、元神全都隱藏在心臟之中,因此纔會出現只有左側寸脈依然搏動的現象。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功夫。”
聽說這人是大儒王獻臣,朱璨和程守禮都緊張起來,生怕他有什麼不測。只有孔修文面色卻似乎輕鬆了一點兒。他又盯着王獻臣看了半天,最後用十分佩服的口氣道:“沒想到啊!王先生不到六十歲就修成了亞聖 第 342 章 着一羣人,每個人都靜靜的站在那裡,低着頭不知道看些什麼。那分寧靜跟別處的喧鬧形成鮮明的對比。
蘭兒很是好奇,拉着葉昊天拼命往裡擠。進去之後纔看見是有人正在作畫。那人衣不遮體,手足皆廢,雙耳俱無,正趴在地上口含一支毛筆慢慢畫着。他的面前攤開一張宣紙,紙上已經現出一條彎彎的河流,幾樹盛開的桃花,兩隻鸚鵡,一輪明月,端的是意境高雅,工筆端莊。他身邊還擺着一隻破了一角兒的空碗。
衆人鴉雀無聲,全都定定的看着他作畫。過了好一會兒,一幅《春江花月夜》終於完成了,衆人一片歡騰。葉昊天卻連連嘆息,面前這人絕不是普通人物,不知道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這時,有人將畫取走,又將新的宣紙鋪在地上,然後在畫師身前的空碗裡放了點碎銀子和一塊兒糕點。
畫師終於將頭擡了起來,目注那人露出感謝之意。
葉昊天赫然發現,畫師竟然是幾年不見的殷東平!不禁大吃一驚,猛的撲了過去,一把抱住殷東平,眼淚嘩嘩的流下來,口中呼道:“殷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殷東平劇然擡頭看着抱住自己的人,卻發現這人並不認識。他隱約聽見來人叫自己“殷兄”,奇怪這人怎麼知道自己姓殷,於是心中一顫,無法自抑的望着葉昊天“啊啊”叫了兩聲。
葉昊天定睛看去,發現殷東平的舌頭竟然也被人割去了,禁不住心如刀絞,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怎麼也想不明白當年風華正茂、才華驚人的殷東平竟然落到了這種地步。
這時旁邊有人叫道:“哎,你壓壞我的宣紙了!哎,你這人怎麼回事?”
葉昊天回頭看時,發現周圍數十人都在看着自己,心下明白此地不是講話之處,於是抱起殷東平就走,圍觀之人全都被他盛怒之下發出的罡氣震出一丈開外。
他抱着殷東平向夫子廟人最多的地方走去,後面跟着一大羣人。等他改換了面貌從人羣中出來的時候,手上抱着的殷東平已經不見了。直到回到王府內宅,他纔將殷東平從乾坤錦囊中抱了出來,扶着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蘭兒連忙去取些茶水點心來。
殷東平一直迷惑的看着葉昊天,不知道他是什麼人,更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葉昊天取出自己在嶽麓書院讀書時用過的面具戴上,然後在桌上鋪了張白紙,眼含淚水揮筆寫道:“殷兄,我是李昊啊!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殷東平看着他戴上面具的樣子,又看看紙上的字跡,忽然一頭從椅子上摔了下去。葉昊天伸手將他接住,再看之時,殷東平涕淚交流,口中“嗚嗚啊啊”想說又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葉昊天抱起殷東平放在牀上,上前察看他的傷勢,發現他的手足筋脈都已經斷了,骨骼還算完好,耳朵齊根兒沒了,舌頭還剩下一點點。不知道是什麼人下的毒手,竟然如此殘忍。他看完站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走個不停。
蘭兒站在桌旁靜靜的看着他,知道他正在思考救治的方法。
殷東平慢慢止住哭泣,也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怎麼安排自己。
葉昊天想了一會兒,走到桌旁揮筆寫了幾個字,然後拿給殷東平看。
殷東平望見紙上寫道:“殷兄,我想給你治療一下,但沒有十足的把握,不知道你是否願意?”他不知道葉昊天會怎麼治療自己,只覺得有人關心就已經足夠了,治得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於是毅然點點頭。
葉昊天看他點頭,探手取出一顆自己煉製的祖州昇仙丹來,對着殷東平道:“殷兄,請張開嘴來。”說完纔想起,殷東平的耳朵已經沒了,可能聽不見自己說話的聲音。
殷東平卻從他的動作和口型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於是張口將丹藥吞了下去。丹藥入腹但覺一股溫熱之感從丹田升起,漸漸散佈於四肢百骸,沒多久身上似乎充滿了力氣,連耳朵聽到的聲音也一下子清晰起來。
葉昊天靜靜的看着他,發現他的面色逐漸由蒼白轉爲紅潤,眼睛也驟然增添了很多神采,知道昇仙丹發揮了作用,他的氣血增強了很多,甚至連仙基都已經築成了。
隨後他擡起殷東平的右手仔細看了看,發現筋脈斷了的地方位於上臂近乎肩胛的部位,所以整個手臂都無法運動。看清之後他對着殷東平提高了聲音道:“我給你接筋續脈,有點兒痛,殷兄忍着點兒。”
殷東平激動地點點頭,因爲他感到入耳的聲音很響,知道自己的聽覺已經恢復了,所以對葉昊天充滿了希望。
葉昊天伸出食指運氣如刀,先將腐爛結痂的肌肉筋脈全部切掉,然後放出神識仔細覈對每一條經脈,將每條經脈全部對正,又把肌肉也一條條對齊,最後一手扶住肩胛,一手端着下臂,運起十成的春風化雨**,眼見筋肉和血脈的斷端拼命地生長,很快凝合在一起,接着氣血慢慢恢復了運行,最後連原來萎縮的肌肉也漸漸豐盈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葉昊天滿意地停下手來,示意殷東平試試看。
殷東平半信半疑的擡擡手,發現手臂竟然真的擡了起來!他激動得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意,只是單掌豎起放在胸前,像老僧禮佛一樣,淚水再度流了下來。
接着葉昊天又依次修復了殷東平的左臂和下肢,最後卻看着殷東平沒了的耳朵和舌頭禁不住搖了搖頭。他現在的功力還沒能達到完全無中生有的地步,若是自己的肢體少一截或許勉強可以生出,但對於別人的肢體殘缺卻仍然無能爲力。他想了一會兒,安慰殷東平道:“耳朵和舌頭的恢復也有辦法,不過現在不行,可能還要靠你自己努力。”
治到這種地步,殷東平已經非常高興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一天,所以先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走了幾步,抖了抖只有夢中才有的雙臂,過了好一會兒才能肯定這一切都是真的,然後緊走幾步撲通跪倒給葉昊天磕頭。
葉昊天急忙將他扶起來,請他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自己則坐在另一邊。
蘭兒上前倒了兩杯茶,然後靜靜的坐在葉昊天身邊,想知道究竟是誰把他傷成這樣。
殷東平一口將茶喝乾,接着提起毛筆奮筆疾書起來。
葉昊天和蘭兒屏住呼吸看着殷東平落筆,但見他筆走游龍,一行行如潑墨一樣灑在長長的紙上。
但見紙上寫道:“當年兄弟離開嶽麓書院之後,我潛心攻書,廢寢忘食,期待能在大比之時金榜題名。科舉那年我提前一個月就到了京城,以爲可以免除匆匆趕考的車馬勞頓之苦。在京城的時候我也讀書不輟,準備把可能考到的東西重新溫習一遍。臨考試的前幾天,我忽然遇到一個問題,想來想去想不出正確的答案,手頭也沒有所需要的書,所以不得不四處尋找。有個京中做官的同鄉介紹我到國子監的圖書室去,說是那裡的書最多,保證能夠查到。
我拿着他寫的條子就去了。管書的人還算好說話,見了條子就讓我進去,說是隨便我愛看多久看多久,哪怕是三天三夜也沒關係,只要別損壞了書就行。
國子監的圖書真多,我找了一排又一排書架,最後終於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就站在書架之間看起書來。我這人一看書就入迷,那天也是一樣,不知不覺天已經很晚了,圖書室中靜悄悄的,似乎除我之外沒有一個人。
隱約之中聽見外面有人說:‘太師,怎麼這麼晚還來啊?您老已經是朝廷三公了還這麼用功,真是讀書人的楷模啊。’
然後有人答道:‘嗯,一天不讀書,渾身不舒服,沒辦法,多年養成的毛病了。’
我當時也感到好生佩服,不過很快就沉浸在書裡,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看着看着,不覺天漸漸黑了。耳邊經常傳來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聲音:‘奇怪!找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到底藏在哪裡呢?’‘伊布穀跟夏桀是親兄弟,他臨死之前曾經來過中原,理應留下點兒蛛絲馬跡。’‘紙書是不可能了,羊皮紙也翻遍了,竹簡也都一個個仔細看過了,還有可能藏在哪裡呢?’然後是那人的腳步聲,翻書聲,甚至夾雜着撕書的聲音,一邊兒撕一邊兒罵:‘該死的伊布穀,你到底把萬滅王鼎藏在哪裡?’
我聽他撕書實在忍不住了,生怕自己受到連累,到時無法向管書之人交代,於是從書架後走出來道:‘先生,請您愛護書籍,這些都是稀世珍品,弄壞一本兒就少一本啊。您在找什麼呢?或許我可以幫您想想辦法。’說完之後才忽然想起前面有人曾經叫過‘太師’,難道眼前這人竟然是朝廷三公之一的太師嗎?太師怎麼會有這種德行?
那人衣着華貴,氣勢不凡,見我從書架後走出來,彷彿被我嚇了一跳,面色變了幾變,最後滿臉堆笑道:‘呵呵,是我錯了,一時心急,翻書太快,竟然撕壞了兩頁,回頭我再補上。我在找夏朝滅亡的原因,研究這個問題對今後朝廷的變法有好處。史書上說夏桀爲人暴虐所以導致夏朝滅亡,我卻聽說還有別的原因,所以過來查查。可惜關於夏朝的記載實在太少了,我翻遍了所有的紙張、羊皮和竹簡都沒找到,年輕人,你幫我想想看,還有可能記錄在哪裡呢?’
我看他態度誠懇、爲國忠心,就指點他道:‘我知道有些文字是記錄在龜甲上的。你去找找當時留下的鱉甲、獸骨,或許可以找到點兒有用的信息。’
那人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高興的道:‘哎呀,真沒想起來!嗯,我有辦法了。今日已晚,明天再說吧。年輕人,跟我走,我請你吃飯,要好好謝謝你!’說到‘好好謝謝’的時候,他的語氣加重了很多。
我連連擺手,道:‘不用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我也該回去了。’
那人死活不依,道:‘你的一句話讓我節省了很多年的時間,不謝你怎麼都過意不去!’一邊說一邊拉着我往前走,他的手勁很大,我無法掙脫只好跟他去了。一直走到秦淮河邊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那人忽然面露猙獰之色,抓住我左臂的手陡然發力。我覺得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低頭看時手臂上的肌肉筋脈全都斷了!我的一隻手就這麼被他廢了!
我當時又驚又怒,張口欲罵,忽然一道寒光閃過,口中又是一陣劇痛,滿口的鮮血噴涌而出,過了片刻才知道舌頭也被人割了去,整個人痛得幾乎暈了過去。
那人還不肯罷手,又捏斷了我右臂和下肢的筋脈,然後才冷笑着道:‘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什麼地方不好去,偏偏跑到那裡去翻書;什麼時候不好去,偏偏跟我去的是同一個時間;同一個時間也倒罷了,你還偏偏躲在陰暗的書架後面;躲在書架後面也就算了,你卻偏偏出來讓我看見,這不是找死嗎?’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然後道:‘我這人不喜歡殺人,只喜歡看着人受罪的樣子。看起來你也是有才華的年輕人,秦淮河邊正是你最好的歸宿。我要讓你眼看着無邊的***體會自身肢體的殘缺,聞着飄溢的美食香味無法品嚐得到,有口無法說話,沒耳更聽不見聲音。那種滋味我想想就覺得很痛快!’說到這裡他又飛劍割去了我的雙耳,卻將我的舌頭、耳朵和四肢都止了血,不想讓我驟然死去。
我那時又痛又恨,後來就昏迷過去了,醒來之後就成了這個樣子。我知道自己這樣還不如死了,於是自殺了好幾次。沒有四肢自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兩次好不容易爬到河邊,眼看就要滾進水裡,卻又被人救了回來。那些人救我主要是不想讓我污了秦淮河的河水。
死了幾次沒死成,我就苟延殘喘活了下來。
有一天,我爬到一個賣畫的人旁邊,趁他不注意口含畫筆在他的畫上加了幾筆。他發現後擡手想打我,看看畫又停了下來。後來就讓我幫他作畫,再後來他自己不畫了,就把我推出來,自己裝成普通人的樣子,幫我招攬生意。那人就是你所看到的在我面前鋪下宣紙的人。其實賺到的錢最後都是他的,他只要給我點吃喝的東西,讓我不死就行了。”寫到這裡他終於寫完了,擱筆在旁,連連搖頭,一副不堪回首的樣子。
葉昊天和蘭兒一直靜靜的看着。蘭兒想着他受苦的樣子,好生難過,於是安慰他道:“殷大哥,災難都已經過去了,以後你還能復原的。”
葉昊天在殷東平奮筆疾書的時候已經想好了進一步治療的方案,此時從乾坤錦囊中取出一本書來,遞給對方道:“殷兄,我給你想到了徹底恢復的方法。你拿好這本書。這書是一個叫石泰的仙人給我的,我現在把它送給你。石泰是北宋末南宋初期的人,師從張伯端學習金丹大道,是南宗 第 342 章 百草之後用它來煉丹,發現它比任何丹爐煉得都快,而且煉出的藥極其純淨,服下之後沒有一點兒副作用。衆神這纔對它稍稍留神了一點兒。後來夏禹受天庭之命到人間主事,臨行之時玉帝將盤古大帝留下的九大陣法中的三個授予他,讓他降妖服魔清除水患整頓人間秩序,神農也將九足丹鼎給了他,讓他在人間煉藥以救助百姓。九足丹鼎就這樣被他帶到人間來了。到中原之後,他向外宣稱自己是盤古大帝的弟子,又給丹鼎取了個好聽的名字━九鼎,說自己‘曾收九牧之金,鑄九鼎於荊山之下,象徵九州,並在上面鐫刻魑魅魍魎的圖形警示世人’。
九鼎在王室之中傳了上千年,直到夏桀的兄弟伊布穀出現的時候,才真正有了萬滅王鼎的名字。他竟然用九鼎來煉化神仙的元神,可以將數丈高的元神煉成比針尖還小的結晶,簡直跟普通神仙辛苦修煉結出的神丹一模一樣,甚至可以直接吸收進泥丸宮當神丹使用。那種煉仙成丹、服丹增功的方法比你灌頂和用地赤珠修煉快多了。所以在短短几十年的時間裡伊布穀在神仙榜上的排名迅速竄升到 第 342 章 還是算了吧!”
王爺看看面前的一對玉人,問道:“你們自己的意見如何?”
蘭兒低了頭道:“還是再等等吧,現在形勢很緊張。”
葉昊天誠懇地望着王爺和王妃道:“家仇未報,國難當頭,我自己的修煉也處於關鍵時期,所以還是再等等看。請二老放心,我早就把蘭兒看成了自己的影子,根本無法和她分開。”
王爺點點頭,望了王妃一眼,道:“這事讓他們自己安排吧。我們不用管了。”
幾個人聊了好久,葉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對王爺道:“爹,您明天參加攝政王府的宴席,千萬別跟妖人頂着幹,我已經大體安排好了,妖人不會如願以償的。請您將明天要穿的衣服拿來,我給您畫幾道符以防萬一。”
王爺搖搖頭道:“不用擔心。我只要不出頭沒人跟我過不去。妖人不可能將所有人殺光。不管誰想當皇上,若是殺光大臣,他的皇位也坐不下去。惡人執政也必須做出好人的樣子,他們殺人一般都是悄悄的暗地裡刺殺,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動手,光天化日下殺人時總要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歷史上明目張膽殺人無數的皇帝沒有一個能坐得穩的。夏桀不行,商紂不行,妖人更不行。哪怕內裡再壞,表面上的仁義道德總是要講的,這就是帝王經常掛在嘴邊的‘王道’。”
王妃卻不管那些,當即吩咐人將王爺要穿的衣服取了出來。
葉昊天明白王爺說得不錯,但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在他衣服的內裡畫了幾道神符,然後道:“爹,我聽說歷代皇帝施政時都有兩本書,面上有一本儒家的《禮教》,底下有一本法家的《韓非子》,是不是這麼回事?”
王爺哈哈大笑,瞥了一眼王妃道:“看看我們這聰明的女婿,皇家的東西比我這參悟了幾十年的王爺知道得都多。這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葉昊天也笑了:“這麼說,兩千年來歷代王朝的缺點並不是儒家單方面造成的。法家、道家、佛家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王爺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