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劍氣逞威,觀音救人

“可惡!”猴子大喊道,雖然沒有破開肉身防禦,但那一道神鬼莫測的劍氣卻是給了猴子足夠的驚嚇,甚至與那種摩擦肉身所帶來的疼痛,也是讓他呲牙咧嘴,甚是難受。

來不及做出什麼動作,知非道人那可惡的牛鼻子又是三道劍氣過來,猴子踩着雲朵,卻是將那法天象地的神通法術給收了——減小體積,免得做個活靶子這一點他是明白的。同樣的,知非道人的劍氣它能感應的出來,的確只有金仙的力道,偏偏鋒銳超乎想象,他縱然肉身強橫,卻也不願意吃痛不是?

手搭涼棚,猴子施展金睛火眼往前一瞧,要看看知非道人劍氣虛實——他一貫是近戰手段,對知非道人這種可以遠程攻擊並且威能十分可觀的手段也是頗爲眼饞,猴子已是動了心思想要偷師——有着火眼金睛的神通,他還是頗爲自信的。

只是知非道人道行高邈,豈是猴子能輕易窺破?再說了,猴子於劍道一竅不通,能看出什麼——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知非道人劍氣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觀看虛實。就猴子肉眼所見,便只有三道綻放着青色光華鋒銳劍氣劃出微妙的弧形軌跡,摩擦空氣發出一陣哧哧聲響,叫人聽了都是頭皮發麻,卻是瞬息而至,轉眼便到了他的面門。

好個猴子,雖急不亂,當空一個錯身,腳踩白雲,於空中浮浮沉沉,卻是令知非道人的幾道劍氣錯身而過,連他的身邊兒都沒有挨着。猴子笑道:“看來你這手段也不怎樣,且看看俺老孫手段如何!”正說着,變又要揮棒來打,豈料知非道人微微一笑:“是麼?”十指連動,“嗤嗤”作響中,數十道劍氣,結成八卦圖形,匯聚八卦之力,在猴子動手前便已發出。

“你這廝!”猴子氣急,來不及多想,凌空翻身,掌中定海神針鐵翻轉晃動,卻是在尋隙攻擊,要找出“八卦劍氣圖”的薄弱之處,一擊而潰,進而順勢攻擊知非道人,總不能老這麼被動挨打吧?

猴子到底不愧是後世傳頌萬界諸天的傳奇人物,果然,“劍氣八卦圖”一觸即潰,在他的棍子下消弭,接着猴子順勢而起,定海神針鐵如山似嶽,分化千千萬萬,將知非道人並其周身百丈籠罩在內。

“好個猴子,倒真是讓我另眼相看了!”知非道人呼出一口氣:“只是你忘了,並不是你一個人有兵器啊。”知非道人說話的當兒,一口青瑩瑩的寶劍憑空出現,圍繞着知非道人周身上下翻飛舞動,格擋着猴子四面八方襲來的重重棍影。這一口寶劍卻並非是知非道人用以成道的雲舒竹劍,不過是他精粹的劍氣凝聚成形罷了。偏偏在知非道人精深的劍道功夫與對力量的完美掌控之下,絲毫不遜於神兵利器,縱是與猴子的神兵定海神針鐵碰撞,也是能支撐應對。

“那又如何,現在可是俺老孫在壓着你打!”看着棍影劍影中好整以暇負手而立的知非道人,猴子那種被人小瞧的感覺越發濃烈,忍不住出言相激。更何況,猴子的觀察力並不弱,分明發現了知非道人凝聚出來的長劍雖然能接下自己的定海神針鐵,但每一次碰撞,劍上的劍氣總有那麼絲絲縷縷逸散出來:“再說了,你這一口寶劍,又能堅持的了多久,看俺老孫打碎了你的劍!”

知非道人呵呵一笑:“無妨,無妨,再來一口便是。”說着,果真身邊便又出現了一口同樣青瑩瑩的寶劍:“現在如何?”

猴子哼了一聲,不說話了,掌中棍子卻是又加了幾分力道,將知非道人兩口長劍撐開的空間又壓了下去。

“若是兩口不夠,那便再來幾口!”對知非道人而言,如今的猴子並不值得他認真動劍,單憑着他曾學過一點兒的御劍功夫,再加上劍氣凝聚的長劍,已經足以實現目標,而且自然而然,又能試試自己這方面的功夫,豈不一舉數得?不過動念間,又是幾口劍氣凝聚的長劍成形,圍繞這知非道人上下翩躚飛舞。

劍光舞動,劍氣如霜似雪,幾口青色長劍在知非道人心神御使之下,慢慢破開了猴子的重重棍影,開始了反攻。猴子也不是好相遇的,一根定海神針鐵愣是讓他耍出了花兒來,棍影霍霍,在知非道人給與的壓力之下,猴子的棍子更見靈活多變,顯然是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不夠,再來!”猴子顯然也注意到了自己在知非道人的壓力下的提升,只是知非道人給的壓力並不算大,他要想自身本事有質的飛躍,卻是還差了老大一截子,一時間不由呼喊了出來。

“如你所願!”知非道人微微一笑,揹負在身後的雙手不動,他先前曾有言,道是隻憑着金仙的道行拿下猴子,這時候自然不會自毀諾言。只見得知非道人身周開始冒出絲絲縷縷的青色雲煙——那不是雲煙,一縷縷的都是知非道人的劍氣顯化,頃刻間數百口青色長劍凝聚成形,只是相比於先前的幾口,就結實上來說,自是差了不少,但其中卻是灌注了知非道人的劍意,就鋒銳上來說,卻是足以破開猴子的金剛不壞之身。

劍氣呼嘯而出,數百口青色長劍各自成陣,潮水般涌向猴子。那猴子葉非等閒,手上那根定海神針鐵連消帶打,偶爾順勢還能頗近到知非道人身邊然後直接向知非道人發動攻擊——雖然每次都會被長劍擋了回去。

只是隨着知非道人劍氣凝聚的長劍越來越多,猴子漸漸地有了應接不暇的時候,不過仗着皮糙肉厚,倒也能硬抗了下來,就是時不時地呲牙咧嘴一番就是了。直到一口凝聚了知非道人劍意的長劍擦過猴子腰腹,劃開了老長一道血口子,猴子痛呼一聲,禁不住大罵一句:“牛鼻子,你大爺的……”隨即便被無數長劍淹沒,根本無暇再說什麼。

“我命休矣!”猴子心中大呼一聲,第一次對自己的靈覺產生了懷疑,莫非這死牛鼻子真要自己性命不成?俺老孫生死簿上已然除名,這要是死了,要麼便是孤魂野鬼,要麼便是魂飛魄散,想想都渾身發寒。饒是如此,鬥天鬥地的猴子卻也沒有放棄,雙眼赤紅如血,一股暴虐的氣息涌動——只是並沒有什麼用,重重長劍封鎖,什麼氣息都能攪碎了。

然而“人不該死,五行有救!”又或者是知非道人有意留手?總之,猴子在掙扎了一炷香的功夫之後,眼見得便後力不濟,要被萬劍磨成齏粉的當兒,一聲“額彌陀佛,道友劍下留人!”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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