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梅兒的一聲高呼,陳太傅作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陳英先下車。而陳英則聳聳肩膀,拿起斷刃劍率先鑽出車棚,此時站在宮門外的一個執事太監看到陳英從車棚中鑽出來,急忙快步跑到車前,用不男不女的聲音拜道:“拜見陳將軍,王上有令,陳將軍若到王宮,先到大殿候駕!”
“知道了!先起來。”陳英皺了皺眉頭,疑惑的跳下馬車。而陳太傅則裝出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梅兒和菊兒見狀,立即上前將陳太傅攙下馬車。“王宮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陳英走到太監面前,仔細的詢問道,同時觀察太監的言行臉色“今天都有誰見王上了?”
太監聽到陳英這樣一問,嘻嘻笑道:“陳將軍真會說笑,奴才怎麼會知道有誰覲見王上呢?”說着,太監衝着陳英輕捻拇指與食指。看到太監如此行事,陳英哈哈哈一笑走到陳太傅面前輕談幾句之後,便拿着一塊足有一斤重的金餅來到太監面前說道:“實話實說,這個是你的!”說着,陳英把弄着手中的金餅,來回在太監眼前晃動。
“呵呵呵,陳將軍羞煞奴才了!”太監見到金餅,登時眼冒金光,吞了幾口唾沫在陳英耳前輕聲嘀咕了幾句。
聽完太監的嘀咕,陳英將金餅塞在了太監的懷裡。衝着他說道:“我對王宮不熟,帶我進去!”說着,陳英沒有在理會陳太傅,大步朝着王宮走去。太監見狀,急忙緊隨在陳英的身後。而陳太傅則在梅兒和菊兒的攙扶下,步履蹣跚的朝着王宮走去....
王宮的大殿中,陳英無聊的坐在龍椅下方的臺階上,細心的觀摩着塞北奴給他的魚腸匕首。而陳太傅則是閉着雙眼靜靜的等待着秦王政。不一會的功夫,只聽大殿外面傳來一陣長長的報號聲:“秦王駕到!”
聽到這聲報號,陳太傅立即睜開雙眼,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衣冠。而陳英仍坐在臺階之上,似乎對這聲報號無動於衷。眨眼之間,只見穿着一身紅領黑麪長袍手握穆公劍的秦王政在幾個太監侍衛的簇擁下大步踏進大殿,一見到坐在臺階上的陳英,就立即命令伴隨在身旁的太監與侍衛退出大殿,順便把殿門帶上!
“咯吱”“轟”硃紅色的殿門在幾個太監的合力拉動下發出一聲悶響。聽到悶響後,秦王政的臉上頓時掀起了陣陣怒色,像打翻了辣椒瓶一樣,紅彤彤的。登時令站在一旁的陳太傅嚇了一跳。而陳英則是笑吟吟的說道:“是不是那個賤人和呂不韋又逼你不要在追究昨日刺客之事了?”
“哼!賤人!寡人早晚有一天要把你五馬分屍,將你和嫪毐那狗賊碎屍萬段!”秦王政怒氣沖天的坐到陳英身旁,衝着陳英怒斥道:“還笑!知道寡人受如此委屈,你還笑的出來?”說着,秦王政像個小孩一樣的重重的給了陳英幾拳。
“這....”看到秦王政如此失態,陳太傅不由的露出一絲擔憂。但很快就被陳英的話所打消。“行了,是我錯了!別在生氣了,這裡出不了氣,我給你在宮外出氣。肯定把你的面子賺回來!”
“賺回來?怎麼賺?”秦王政聽到陳英有良策,登時來了精神。急忙詢問道:“難道愛卿有什麼計謀,可以幫助寡人將嫪毐和那個賤人除掉!”
“沒有!”
秦王政滿臉疑惑的看了陳英一眼,似乎將陳太傅所遺忘似的。略顯氣餒的說道:“早知道你也是個飯桶!唉,堂堂大秦,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幫寡人!”說着,秦王政仰頭長嘆一聲。
“宮裡的人,現在我不能幫你出氣。但外面我還是可以做到的!”陳英悠閒的向後一仰,想繼續向秦王政交待自己的計劃。但他剛一開口就被秦王政打斷道:“愛卿說的可是楚國?”說着,秦王政嚯的從臺階上站起來拿着穆公劍坐到龍椅上說道:“今日寡人叫兩位愛卿來,別無他事。一則是呂不韋舉薦愛卿擔任藍田大營和灞上大營的將軍以及接管咸陽城防一事,二則就是出使楚國之事!”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話,但卻令陳英大大的嚇了一跳。兩營主將以及咸陽守城將軍一職可是自秦律實施以來從未有的職位。這相當於將秦國的命脈及秦王政的安全全部託付給了他!而且還是呂不韋舉薦?一想起今天自己大鬧相國府,陳英就不由的哈哈哈大笑起來。同時想道‘呂不韋這隻老狗想來以此拉攏老子!哼,老子就不給你這個面子!’
見到陳英發笑,秦王政坦然的問道:“是不是你今天大鬧了相國府?”
“是!”說着,陳英也站起身子,走到身旁小聲的將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然後向秦王政說道:“我這一走,你在咸陽城的勢力定會大減。說不準會在發生像昨天一樣的事情。所以我想....”陳英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在等秦王政表態。
“寡人可以將穆公劍借予你一夜,但無論是那裡的駐軍也不敢私闖相國府。愛卿一定要考慮周全!”說着,秦王政將手中的穆公劍交到陳英手中,繼續說道:“使楚之事,愛卿可以打算?”
這時,站在一旁的陳太傅終於開口說道:“王上,使楚之事只要在於瓦解五國合縱。但國內已無向張儀這樣的詭辯之才,雖然這次是與楚國聯姻,但老臣想楚國一定會多加刁難。所以當前之勢是在如何促使楚國退出五國合縱!”
“這...”秦王政聽陳太傅這樣一說,頓時沒有辦法,只有看向一旁的陳英。希望他可以想到什麼絕佳的辦法。
“不要看我,我雖然有辦法。但還是不說的好!”說着,陳英帶着穆公劍和斷刃劍便匆匆跑下臺階。乖乖的站到一旁。同時用眼色示意秦王政,說出這個辦法可能會招致滿朝議論!
見到陳英一副矜持的樣子,秦王政登時一怒,衝着陳英威脅道:“臭下子,難道你真的願意看到秦國再被五國攻入腹地嗎?你要是不說的話,明天我就把你抓起來。送到郿縣去!”。聽到‘郿縣’二字,陳英頓時連退三步,然後快步跑到秦王政的面前,在他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聽着陳英嘀咕,秦王政的臉上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時而苦笑,時而微怒,時而瞠目結舌!看到秦王政的表情變化的如此之快,站在一旁的陳太傅也不由的感到幾許好奇‘看來,陳英與秦王政的關係要比白起與襄王的關係好多。他們已經不像是君臣關係了,更像一對兄弟!’
似乎對陳英的計謀很滿意,秦王政哈哈一笑,同時拍着陳英的肩膀說道:“愛卿要多少兵馬,可以使楚國降服與寡人?”
聽到‘兵馬’二字,陳太傅登時一驚。急忙看向陳英。此時陳英靦腆的說道:“也不多,只要灞上大營的兩萬步兵,一萬弩兵,一萬騎兵以及王上的龍武營即可。但是糧草之事,必須要供應無阻,否則臣沒有多少把握!”
“好!愛卿儘管放心大膽的去幹!待愛卿功成迴歸之日,寡人必將親迎愛卿三十里!”
“諾!”陳英輕允一聲,然後衝着秦王政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退下了。你也知道...嘿嘿嘿!”陳英一個勁的傻笑,就是不說出他想要幹什麼去。
“滾吧!”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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