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壽春城內,陳英和韓尋並駕齊驅在寬闊的街道上,此時的街道已經被幾百名楚國士兵嚴密封鎖,像面臨敵人一樣,顯得異常詭異肅靜。這時,耐不住寂寞的魯丹公主從第二輛青銅馬車上探出頭,好奇的看着四周陷入一邊死寂的民房與商鋪。只見她嘟着小嘴,失落的收回腦袋,好像對朝思暮想的楚國國都很失望。秦揚公主,英娘和王雨則顯得異常平靜,靜靜坐在青銅馬車上,沒有任何吩咐,也沒有任何舉動。
“你看,這裡比咸陽建的怎麼樣?”韓尋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話後,便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一樣。
“若是能找到一個本地人就好了!”陳英沉吟片刻繼續說道:“你在楚國有沒有認識的人?王上沒有在這裡安排一些耳目嗎?”說着,陳英想起了鷹眼五人,或許他們現在已經到了壽春。
“安插耳目的事情一直都是陳太傅負責,他是王上最信任的大臣,所有關於六國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在做。我和王賁蒙恬一直是負責訓練龍武營和保護王上的安全!”似乎沒有找到,韓尋低頭嘆息一聲,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份不差的講給陳英聽。
“等和談不成,讓你看看龍武營的如今的實力。保準會讓你大吃一驚!”陳英自信滿滿的說道,似乎對這次和談並不怎麼看好。也難怪,三晉的使者已經先一步到達壽春,今後的發展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
“不用看我也知道,以三千兵力打破十萬滇軍,現在龍武營的士兵都像變了個人似的,人人都渴望有仗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訓練的?”韓尋好奇的問道。對龍武營的實力他比任何人都瞭解,但從接過龍武營的那一刻,他才發現龍武營並不是以前的紙老虎了,而是一支帶着嗜殺情緒的屠夫。
“回去在告訴你,一萬一千人親衛將會作爲這次伐楚之戰的主力,屆時將會有你統領。”陳英衝着韓尋做了一個鼓勵的手勢,示意這次將會是兩人威震六國的時刻!
“有你陳上將軍這句話,我這個小都尉就且之不恭了!”韓尋知道陳英實在故意讓他立功,只有立下蓋世奇功才能打破身份的芥蒂迎娶秦揚公主。在大秦只有被秦王所仰仗的謀臣宿將才會成爲王族大臣,這也是一種籠絡和信任的手段。
“嗚嗚嗚嗚”“咚咚咚”一聲長短不一的牛角聲搭配這震響天地的戰鼓聲從前方道路的盡頭響起。緊接着由鍾、磬、鼓、瑟、竽、筆、排簫七種樂器演奏的歡迎樂聲在鼓聲與牛角聲過後響起。而這時,陳英等人也緩步來到了街道的盡頭。只見四五十個身穿錦繡綾羅,頭扎宮鬢的舞姬在楚國的王宮前的空地上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誘人的芳香,配合着樂聲的高低起伏來回擺動衣裙以及高亢的鳴唱聲,不由的讓隨行的武士看的一愣。而陳英和韓尋則是面面相覷,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也是戰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昔日越王勾踐就是以美人計來瓦解吳國君臣,想不到春申君居然會用美人計來勾引隨行的武士!
這時,一個太監踏着小碎步來到陳英和韓尋面前,恭敬的說道:“令尹已經安排洗塵酒宴,命小的前來迎接上將軍,韓裨將以及陳太傅,其餘人等會有執勤士兵領到驛館休息!”說罷,太監就乖乖的站到一旁,等待着陳英等人。
陳英向韓尋使了一個眼色,翻身下馬,朝着第一輛青銅馬車走出。韓尋則策馬到第二輛與第三輛青銅馬車去交待一下,省的發生什麼**煩!
來到第一輛青銅馬車邊,陳英躬身拜道:“請陳太傅下車!”
“嘻嘻嘻”坐在馬車車櫞上的兩名俊美少年見陳英穿着一副與身材不相匹配的戰甲,登時掩口嬉笑了一陣,而後趾高氣揚的說道:“上將軍還記得我們家老爺啊?哼!若不是我們兩個將你架到府中去,你還能站在這裡嗎?”
看着兩個少年盡顯女兒家的嬌媚樣子,陳英登時如夢初醒,這是兩個女的,那後面的兩個呢?‘唉,出使都帶女的,看來這個陳騰也不是什麼好人!’這是陳英第一次對陳太傅作出的評價,但還是要維持這種微妙的關係,畢竟這次出使的主角的是他而不是陳英。“末將怎敢,兩位姐姐還是饒了小弟吧!等回到了咸陽,小弟一定到府上爲諸位姐姐賠個不是!”
兩人見陳英識破了身份,頓時慌了手腳。這時陳太傅老邁的聲音從車廂中傳出:“上將軍不要如此謙虛,這兩個是我府中的侍女,以後也是你府中的侍女,一個叫梅兒,一個叫菊兒!”
陳英也沒有認真聽陳太傅的話,只想趕緊矇混過去。見陳太傅已經發話,趕忙上前摟下梅兒和菊兒,攙扶着陳太傅下車。兩女見陳英居然如此大膽,當衆摟着她們下車,白暫的俏臉上登時紅雲滿布。
陳太傅當然不會看不到兩女的反映,微笑着說道:“小丫頭,還不去給上將軍賠罪!”
兩女你看我,我看你,竟同時湊上前,在陳英幼稚的臉上印了兩個脣印。然後羞澀的駕着馬車隨執勤的士兵到驛館去。
“這個...”陳英有些茫然的看着馬車的離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時韓尋,李時,夜梟三人徒步來到陳英身旁,看到陳英一副茫然的樣子和臉蛋上的兩個脣印,頓時笑道:“上將軍,不要發春了!”
“啊!”陳英恍然驚醒,用手擦去脣印說道:“不要鬧了,唉!”說着,又不由自主的嘆息一聲,像是再說女人多了也是麻煩的!
五人在太監的帶領下徒步來到楚國王宮的宮門前,只見那裡已經站了四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楚國權傾朝野的春申君。站在春申君右邊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頭戴一頂白玉金冠,身着一襲紅色的寬袖長袍,鑲滿的玉石的腰帶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奪目,身後是一面用金線繡成的魏字大旗。
站在春申君左邊的是一個形象頗爲猥瑣的青年人,兩撇八字須倒掛在鼻下,一雙滴溜溜亂轉的賊眼正目不斜視的盯着陳英,乾癟的臉上看到的永遠都是一絲邪意的笑容,仍誰都不想到他就是趙國的使者。而正是他身後的趙字大旗表明了他的身份。
站在中年人左邊的是一個儀表堂堂的少年,盯着陳英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絲奇異的光芒,似乎不相信這個就是將五國聯軍擊敗的人,俊俏的臉龐上更是表露出驚訝與動容。
見到陳英來臨,春申君挺着大肚子,笑嘻嘻的向陳英說道:“上將軍果然是人中龍鳳啊,不到數日已是大秦舉足輕重的驕子!來,讓老夫爲你引薦一下,這是魏國的公子魯!”說着,春申君指着中年人說道。而後又指着青年和少年說道:“這是趙國的姚賈先生,乃是鬼才門的首席鬼才!還有這位公子是韓國的公子非。”
“哦!”陳英剛想說話,站在一旁的陳太傅卻搶先喝道:“陳英已是我的義子,若黃兄還是不識擡舉的話,別怪小弟手下無情!”說罷,便冷冷的環顧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瞬間爆發的氣勢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而春申君更是哆嗦這身子不敢言語。任誰也不會想到陳太傅會有如此一句話,陳英的四人更是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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