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若是真有此事,蘭菱寫這樣的詩豈不是等於詔告天下,後宮鬥爭,最殺人於無形的,不是施法下咒,而是空穴來風這四個字,請皇阿瑪明鑑!”天哪,康熙不會是找藉口收拾我吧!我想起了《金枝欲孽》裡的臺詞了。
“哈哈,快起來吧!”康熙突然和顏悅色起來,我驚訝地看着他,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朕只是想問問你,嚇着你了,起來吧!”他臉色好了起來。
問問,你那是問話的口氣嗎?我心中一惱,從地上起來,後背都涼透了,雙腿無力,這就是康熙呀。
“想胤禛了吧!下次胤禛出行,你就跟着吧!算是作爲你救胤祥的獎賞!”康熙哈哈一笑,讓我心中一喜,下次我可以隨四四出行。
“謝皇阿瑪!”
天哪,從康熙那裡出來的時候,我幾乎想一路跳着走了。
這叫好人有好報啊!救了胤祥,居然可以跟四四出去,他下次會去哪裡呢?會不會是傳說中的江南。
正高興着,見一堆宮女在張望着,我走過去:“你們在望什麼?”
“女婢拜見福晉,福晉吉祥!”她們幾個趕緊給我行禮。
“回福晉,我們在看……”那個宮女說着朝左邊望了一下,我也跟着看過去,一個白衣男子站在那裡。
“那是江蘇尚覺寺來的雲慧高僧;
!”另一個宮女趕緊接口。
啊!就是他。
太遠了,只看到背後,一個光禿禿的腦袋,白色的袈裟披至腳踝處。
“他長得可真俊啊!”
“噓,福晉在呢?”
我瞪大眼睛,怎麼也看不到,他怎麼不轉過來呢?
不過根據武俠小說定律,光頭的一般都很能打的,功夫了得,打不死的那種,穿着白衣的和尚,看起來身材不錯,個子高高的,體型可以,腿很直……
等到傳說中的雲慧師傅轉過頭來的時候,我幾乎差點傻掉。
怎麼會是他。
天哪。
他怎麼會是名滿天下的高僧呢?
爲什麼冷鵲門的人會……
我驚恐地後退了一步,趕緊背過身去,他應該沒有看到我吧!
冷霆均的師叔。
他們不是不插手朝堂之事嗎?怎麼會跑來皇宮呢?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師叔已經站在我面前,冷冷對我說:“阿尼陀佛,施主爲何如此慌張!”
啊!還不是因爲看到你這凶神。
我左右張望,怎麼會沒有人呢?春桃哪裡去了。
師叔想做什麼?
我勉強使自己定了定神,顫聲說道:“你就是雲慧師傅!”
“聽說福晉找小僧,請問有何事!”他不陰不陽地說道,嘴角浮起不易覺察的譏笑,眼神卻無不凌厲。
你不是知道的嗎?我要找神仙啦!不過現在神仙不可能找到了,因爲這個所謂的得道高僧居然是天下第一殺手門派的人,怎麼可能幫得了我呢?
“已經無事了!”我無力地答道。
“福晉請稍等!”師叔在後面叫住了我,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請雲慧師傅做好自己的本分,別忘了你們的佛規,不要插手朝堂之事!”
我至少能確定他不是來殺康熙,這就夠了,看他那樣對霆均,那麼信奉教規的他怎麼會首先犯規。
我啊!還以爲找個得道高僧就有辦法呢?結果這樣所謂的高僧居然是殺手。
“哎呀!”我一腳踩空,有隻手把我攙扶起來,等我定神一看,既然是太子,媽呀,還嫌我不夠倒黴啊!
“蘭菱拜見太子!”我第一反應就是行禮,規規矩矩,讓他知道我們之間的距離。
“你沒事吧;
!”太子眉頭一皺,口氣略顯不悅,他手裡拿着一把摺扇,一襲白衣,腰間黃色的腰帶顯得特別扎眼,他依舊風度翩翩,讓人一看心動,可是我看到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閃。
“剛纔和你聊天的可是雲慧師傅,聊得怎麼樣!”他關切地問道,原來他一直對這件事上心啊!
“謝太子關心,只是,潘多拉的希望已經飛走了,蘭菱告退!”我說完,頭也不回,徑直走了。
第二天傍晚,我不打算去大阿哥安排的地點,就提前讓瑩苑通知了他。
轉眼,十二月已經過了一半了,四四還沒有回來,還有三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正當我百無聊賴的時候,猛地看見四四站在門外,我揉揉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跑過去,才發現四四滿臉的怒氣,眼睛冷得像是要把我撕碎,怎麼了?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四四的手已經掐在我的脖子,他一臉憤怒地問我:“你到底是誰!”
四四的力氣好大,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到底怎麼了?
他的眼睛裡居然都有血絲了,第一次看到如此猙獰的他,兩道劍眉都凝着殺氣,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正投射出無限的冷意。
“唔,放……手!”我支吾着,他手上的勁未減,爲什麼會這樣,明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這是什麼世道。
“一紙書來只爲牆,讓他三尺又何妨,長城萬里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四四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突然感覺脖子上一鬆。
我只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整個人一倒,在我無力的時候,感覺一雙有力的手把我抱起來。
在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牀上,他正坐在牀頭,看他的表情似乎隨時撲上來把我撕碎……
“你幹嘛?”我一下子坐起來就吼道,我一直盼着你回來……失望和不滿充塞着我的胸口,我怒瞪着他:“要死也要給我一個理由啊!”
“你是誰!”四四的表情緩和起來了。
“啊!”我驚愕起來了。
他怎麼突然問這個,難道他知道我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
四四蹙着眉看着我,一雙黑眸像是要我看透似的,我不敢和他對望了,心裡毛毛的。
四四冷冷地說道:“今天早朝上,皇阿瑪誇獎張英豁達大度!”
張英,關我什麼事情啊!我疑惑地看着他。
“一紙書來只爲牆,讓他三尺又何妨,長城萬里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四四嘴角居然掛着冷笑:“張宰相半個月前才寫的家書,爲何你一個月前就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