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城守衛軍雷厲風行的行動下,瀕臨失控的京城總算逐漸恢復了往昔的平靜。
凌遠煙調製的解藥藥效極強,凡是服下解藥者,紛紛都快速恢復了神智。
他們神情茫然地癱坐在地上,對於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全然沒有半點印象。
凌遠煙在宮中協助太醫熬製解藥,待返回驛館時,以是臨近午夜、
“凌姑娘,這裡有你的一封信。”
凌遠煙十分疑惑,從店小二手中結果信來,展開細細一看,才發現是李致寫來的。
“遠煙姑娘:展信安。”
“離京不過兩日,你好嗎?小哈好嗎?”
“我雖已不在京城,但始終掛心京中或將爆發的嚴重瘟疫。”
“此種疾病傳播力極強,發病極快。如若當真爆發,那麼一定要控制百姓的出行,強烈建議百姓非必要時居家不出門。”
“但願一切都不會發展到不可控的境地。”
“李致親筆。”
凌遠煙默默將信合上,推開窗戶望着遠處的彎月。
此番瘟疫爆發,不僅症狀與李致描述的無二,就連傳播速度之快也與李致所說的一模一樣。
就連宮中醫術高明的太醫也對此瘟疫束手無策,自己也需靠着神針才能測出毒素。
爲何李致不過是匆匆一瞥,便能發現早期病症的所在?
不僅如此,就連瘟疫如何傳播也都能被他準確地預料到?
傳聞中,他不過是個資歷平庸的被廢太子。
但無論是平日裡的相處,還是如今對瘟疫一事的預判,都讓凌遠煙對李致刮目相看。
這個人,似乎也並不像傳說中那般毫無建樹。
一旁,小哈似乎看穿了凌遠煙的心事一般,歡快地奔到凌遠煙的身邊,不斷地向凌遠煙撲着。
凌遠煙彎腰抱起了小哈,輕柔地撫摸着它的腦袋,靜默望向遠方,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翌日清晨,乾元殿。
“啓稟陛下!瘟疫之症已經得到了控制!”
“受到感染之人已經盡數服下解藥,很快便痊癒了。”
“守衛軍依舊在城中各個角落巡查,發現感染者後,會第一時間噴灑藥煙。”
李世隆端坐在龍椅之上,聽着官員們的稟報,漸漸舒展開了眉頭。
看來,這場瘟疫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恐怖致命。
儘管被感染者確實十分詭異,感染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迅速,但好在有薛神醫弟子出馬,很快便將此事平息了。
想到此處,李世隆轉向殿中靜默而立的凌遠煙,和顏悅色道:“瘟疫得到控制,凌姑娘乃是我大慶的第一大功臣。”
“朕,要重重的賞!”
“不知凌姑娘有何心願,說出來,朕都可以滿足!”
凌遠煙微微頷首,白皙的臉龐仍是波瀾不驚,沒有太多明顯的表情。
“瘟疫雖然表面上得到了控制,但實際上還在不斷地傳播。”
“希望陛下下旨,控制京城百姓的出行,非必要時不許百姓隨意出門。”
“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將瘟疫完全控制。”
話音剛落,乾元殿中便響起了百官的紛紛議論之聲。
“凌姑娘,論醫術,你是京城第一;論施政,你還是略顯稚嫩啊!”
“沒錯。凌姑娘只管治病救人便好,至於其他的,自然有陛下定奪。”
“凌姑娘也許不瞭解實際情況吧,京城乃是我大慶財政中心,若是百姓都不出門,那大慶每日都將會受到多少影響?”
“不錯!讓老百姓都不出門,那偌大的京城豈不是頃刻間就要停擺了麼?”
文武百官你一言、我一語,雖然語氣十分溫和,但顯然都對凌遠煙提出的隔離方案不敢苟同。
李世隆略一沉思,也是十分平淡道:“既然瘟疫已經穩定下來,也有了對應的解藥,此事還是暫且作罷吧。”
凌遠煙並不理睬殿內的議論之語,但見皇帝也並未點頭應允,便不再多言。
……
“王爺,前方就是鄲城地界了!”
李致這一日仍是騰出了兩個時辰出來鍛鍊,見王振返回報信,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隊伍這兩日都在山林中行進,總算見到一座像模像樣的城鎮,自然要好好入城休整一番。
“不錯,快速向鄲城前進。”
“入城之後,讓大夥都好好地放鬆放鬆。”
王振大喜過望,迅速將消息傳遍了整條隊伍。
衆人睡了兩夜的帳篷,聽到鄲城就在前方不遠,自然喜出望外,紛紛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向着前方行進。
想到入城後能睡到軟和的牀榻,衆人瞬間一掃疲倦,渾身充滿了幹勁。
歐陽信有些放心不下,早就聽說有些馬匪專門埋伏在城鎮邊緣,只爲攔截那些出入城鎮的富商。
“王爺,不如我再帶人前去打探一番,咱們再繼續出發吧。”
李致望着衆人早已疲憊不堪的神色,一時間有些爲難。
歐陽信的謹慎行事固然不錯,但眼見城鎮就在前方,若是再來回偵察,實在損耗體力。
李致沉思片刻,還是開口道:“罷了,光天化日,料馬匪也不敢太過囂張放肆。”
“繼續前進!”
李致翻身上馬,率領隊伍,浩浩蕩蕩地向鄲城進發。
別說是手下衆人,就連李致自己一連睡了兩夜的帳篷,也開始懷念起柔軟溫馨的牀榻了。
大自然雖好,也不能天天睡啊!
回想起來,自己雖然被貶,但一路上能見識到祖國的大好河山,也並不算白白穿越一場。
到了鄲城,比要好好遊歷一番,瞭解瞭解當地的風土人情,吃些當地的特色美食。
李致自顧自地想着,全然沒注意到一個轉彎過後,赫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大隊兵馬!
“王爺小心!”
歐陽信“唰”地一聲抽出劍來,迅速護在李致身前。
唰!
歐陽信手下的百餘名士兵反應極快,飛速列陣在前,將李致與對面的兵馬分隔開來!
李致大吃一驚,沒想到還真的被歐陽信猜中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真的有馬匪!
仔細觀察對面的馬匪,他們個個身着鎧甲,神色嚴肅。
比起馬匪,他們更像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
還未等李致反應,之間人羣中突然迎頭衝出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興高采烈地衝着李致大喊道——
“致哥!怎麼是你?”